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210)
钱浅从怀里掏出一块布,上面用血写着“我是罪人”四个字,解释道:“我本想伪装成她服毒自尽的假象。不过不需要了。让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才算惩罚。”
沈望尘接过来看了看,轻声嗤笑:“想的还挺周到,这血字弄得还挺真。”
钱浅有些得意,“当然。听说厉害的仵作能辨认出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所以我用的可是真血呢!”
沈望尘吃惊地看向她,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翻看她的手,“你用的你自己的血?”
他捏的正是她伤处,钱浅有些疼就抽了回来,“我都打算要她的命了,送她几滴血又算什么?”
沈望尘与吕佐哑口无言。
三人再次回到那个墙根下,吕佐双手交叉屈腿,让沈望尘借力扒上墙头。
钱浅看了看,这次不踩吕佐她是真的上不去了。她原本计划是找个有梯子或是什么的地方爬上墙头,再绕到这里翻出去,可眼下显然不好让他们等着她“自力更生”了。
吕佐蹲下身,让钱浅扶着墙踩住他的肩膀,他再慢慢起身。
钱浅已经够到了墙头,原本可以自己爬上去的。可沈望尘多事又拉了她一把,那手大力地钳住她手腕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望尘把她拉上来,立即撸开了她的袖口,纤细的手腕处绑着布条,上面已然渗出血渍。他气得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疯子!”
钱浅抽回手放下袖子,只问:“吕佐怎么上来?”
“不用管他。他轻功比我好,找个能借力的地方就上来了。”沈望尘说完就踩着箩筐翻了下去。
钱浅小心地扶着墙头踩到箩筐上,回身见沈望尘朝她伸出双臂,想要接她。她轰他说:“你走开,我自己能行。”
沈望尘闻言,却一脚踹在她脚底的箩筐上,将站立不稳扑过来的钱浅抱了个满怀。他抱着她转了半圈,把她按在墙上,气轰轰地说:“能行什么能行?我在的时候不准你能行!”
他挨得太近,温热地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再加上这霸道又暧昧的话语,让钱浅心头一跳。
她有些莫名其妙,“你……”
沈望尘却又松开了她,拉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你什么你?走!”
钱浅刚想问,不等吕佐了吗?回头却见吕佐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二人身边不远处。好吧,是她多虑了。
穿过一条街后,吕佐竟牵出了一辆马车,身上的夜行衣也摇身一变,变成了暗色的普通衣裳。
二人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钱浅家。
钱浅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说:“今日多谢,再会。”
她跳下马车,不想沈望尘竟然也跟了来,她问:“你还想干嘛?”
沈望尘却一副毋庸置疑的口气:“是你请我进去,还是我自己翻墙进去?”
钱浅十分无语,只好带着他一起偷偷溜进家。
生之乐趣
二人进了房间,钱浅正想问他跟来干嘛。沈望尘却十分自来熟地点上灯,又从书架下取出药箱,把她拉到书桌前坐下,撸开了她的袖口。
原来,他是想给她的伤口上药。
沈望尘小心翼翼地解开那透血的纱布,露出了手腕原本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而新的小伤口,就在那道疤痕上迭着。
见沈望尘发愣,钱浅解释道:“我这原本就有个疤,所以就在这疤上划了个小口,这样就不会产生新的伤疤了。”
沈望尘很是气恼:“听你这语气还挺自豪。”
“你不觉得这招很聪明吗?”钱浅反问。
沈望尘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带着气性将浸了酒精的棉球按到那小小的红色伤口上。
强烈而尖锐的刺痛感让钱浅瞬间攥紧了拳头,死死咬紧下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沈望尘又心疼了,赶紧放轻动作,嘴上却还是气的:“痛就叫!不丢人。”
刺痛缓和了些,钱浅忍痛白他一眼,“我是怕吵醒绵绵。”
沈望尘掀起眼皮瞪她,拿起止血药粉倒在伤口上说:“真搞不懂你!又不是亲妹妹,你为何就愿意对她这么好?要是有人肯这样对我,我把命都给她!”
他后面的那句声音有些闷,钱浅没太在意,拿过布条递给他,解释道:“绵绵对我意义不一样。她能好好的,幸福开心的活着,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望尘难以理解:“比命都重要?”
“嗯,比命重要。”钱浅无比认真地回答。
沈望尘无言以对,沉闷地给她绑好布条,才故作轻松试探道:“你以后试着对我好点呗?我保证不让你亏了。”
钱浅却反问:“交换来的人情,还有意思吗?每个人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早晚有人会觉着自己亏了,然后就渐行渐远了。”
沈望尘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既不愿付出钱财、又不愿花费心思。不过经过今晚,咱们也算是一起做过坏事的同党了。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我以后来找你聊天说话,你别再赶我走了就好。”
钱浅想说几个月后她就要走了,没有以后了,可又觉得没必要说,还得费劲解释为什么要走。
沈望尘见她不说话,不满地问:“这都不行?”
钱浅探究地看着他,问:“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沈望尘心一慌,当即否认道:“谁给你的自信?看看你这枯瘦的小身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浑身上下捏不起来几两肉,本郡王看上你什么?”
钱浅松了口气:“我也这么觉得,你总归是见过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