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64)
片刻后,吕佐语气迟疑地问:“又是右手……是否先前那次,没有长好?”
钱浅安抚地笑了下:“不是,这次是手腕。”
三人一路没怎么说话,来到侯府。
太医刚到不久,钱浅便请太医先给沈望尘看了伤。
男女有别,钱浅让太医去了里屋给沈望尘诊治,云王去陪着,她和姚菁菁坐在外间等。
太医过会儿喊人:“钱夫人,你先前的金创药可还有剩?郡王伤得不轻,我没带药箱。”
云王抱着钱浅送来的药箱回来,太医给沈望尘处理伤口,“郡王忍着些,你伤口有些红肿发溃,我得先清创。”
沈望尘点头让太医处理,装作随意地问:“我看钱夫人只是伤了手腕,怎会用得上金创药?”
太医专心处理伤口,答话没过脑子:“是背上的伤用的。”
沈望尘看了云王一眼,“还伤了后背?做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太医回过神,眼睛瞟向云王,带着歉意说:“对不住郡王,我只是给钱夫人照料身体,其他的都不知道……”
沈望尘笑了下:“没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太医给沈望尘处理好了两处伤口,便出去看钱浅了。
沈望尘穿衣裳,一边假做关心询问:“宥川,我在路上就听说你跟弟妹出事了。你如今怎么样?”
王宥川牵强地笑了一下,“只是小伤,已经好利落了。”
沈望尘修长的手指系着衣带,声线如常:“那就好。不过你们两口子遇匪,逍遥怎么也伤成了这样?”
王宥川只得说了部分实话,“劫匪来的时候,错把钱浅当成了菁菁。我二人逃了三天两夜,她为了护我,被,劫匪打伤。我怕她遭人记恨,也怕影响她的名声,就对外说是我和菁菁。除了庄子上的人和咱们认识的人,没别人知道。”
沈望尘心道果然。
只不过王宥川以为别人不知道,可连他手下的人都猜到了,那昌王、皇太女定然也是知道了的。
门外,钱浅站立着,太医按了按她的后背,“按下去还疼么?”
钱浅道:“不用力就不疼。”
太医点点头,“肋骨长得挺好。”又按了按她的肚子,“胃这里按着还疼么?肝这里呢?”
见钱浅都摇头,太医道:“那应该就没问题了。但还是别心急,别做剧烈运动。王妃说您平日会跳舞,暂时还是先别跳了,多养一养,否则脚踝只怕会用不上力气。”
沈望尘隔着门听着太医的话,只觉得胸口像被人塞进了只流星锤,还在里面不停地搅动,心脏闷得快要炸了。
吕佐忍不住低声骂道:“居然对一个女子下这般重手!简直畜生不如!”
王宥川黯淡地垂下眸子:“是我无能,竟让她一个弱女子相护。”
沈望尘想说是挺无能的,终究还是憋了回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钱浅打断太医的絮叨:“我觉得这竹板是不是可以卸了?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太医道:“夫人别心急,再忍几日。至少到中秋当日,也不影响您参加宴饮,岂不正好?”
钱浅和顺地说:“好,那就麻烦您了。孙烨,帮我送送太医。”
沈望尘坐到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沿,面色晦暗难明。
姚菁菁问他:“太医说你伤得不轻,一路奔波以至于伤口都有些化脓了。你这么急赶回来是有事?”
钱浅拿起茶壶想给沈望尘倒水,沈望尘却自行接过去倒了,吊儿郎当地说:“这不听说太女殿下要出使鞑靼么?想着没准赶得上,跟使团再去鞑靼玩一圈。”
姚菁菁无奈地气道:“还以为你性子收敛了,如今又立了大功,该沉稳下来了。谁想到还是这么不着调!”
沈望尘喝完水放下茶杯,目光懒洋洋地扫过钱浅,“为兄我这辈子就这德性,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
姚菁菁随即兴冲冲地问:“百越怎么样?听闻那边风景与咱们这边完全不一样,那边女子貌美还是咱们京都的女子美?”
沈望尘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说:“回头有机会带你们去玩玩。在百越提我的名号,保准没人敢打你们的主意。”
姚菁菁笑得欢乐,推了推钱浅:“那咱可得去见识见识,看看是提他没人打咱们的主意,还是提他咱们反而会挨打!”
几人闲扯了几句,姚菁菁又提到:“等五皇妹的亲事订下,我估计呀,她这次回来后,大概就要正式监国了。”
钱浅诧异地问:“皇太女议亲了?”
姚菁菁奇道:“你家宋侯没跟你说啊?议的就是你家那个妙龄驰誉的亲戚江远山!他不是你婆母的亲侄儿吗?你居然不知道。”
沈望尘如星子般深邃的目光落到钱浅脸上,吕佐也望过去。
钱浅只是微感诧异,声音依旧淡淡的:“哦!二人倒是珠联璧合,十分般配。”
姚菁菁也很认同,“是吧?那江远山当年直接进入内阁,本是可以留在京都的。他却自请外放去治理一方,短短三年便做出功绩,当真前程无量。如此之人才堪配一国君后之位啊!此次回京述职,待五皇妹归来,二人应该很快就会订下婚期了。”
王宥川道:“咱们别闲聊了。表兄人困马乏的,还是先让他回府休息休息,日后有的是时间聊。”
沈望尘笑了下,“也好,我先进宫述职,回头再跟你们聚。”
姚菁菁声音陡然拔高:“你都这样了,还要进宫述职?那先前干嘛不直接进宫,还来这耽误一圈?”
沈望尘惨笑着说:“总不能回来了却不露面,难免叫人说些有的没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