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87)
他刚张开嘴,钱浅便突然掀翻了那水钵,随即推翻了烛台。
王宥辉是坐着的,大部分油都泼到了他身上,少部分被想阻拦的一个侍卫挡住了。
水钵里是油,那油遇到烛台的火苗,火苗瞬间高高窜起,呈燎原之势扩散蔓延。
“啊!”王宥辉吓得大叫一声。
两个侍卫其中一个身上也着起火了,慌手忙脚地去拍,手沾上油却烧得更厉害了。而另一个却反应极快,一边拔刀砍断王宥辉的腰带,一边大喊:“来人吶!”
钱浅没有丝毫迟疑,抄起陶炉上烧着的滚烫开水,再次泼了过去。
那没着火的侍卫极为忠诚,只觉得有东西袭来,都没看清是什么,下意识就横刀挡到了昌王面前。
可水哪里是刀能挡住的。
滚烫的开水劈头盖脸浇下,瞬间烫红了那人脸上的皮肤,持刀的手也是难以幸免,开水顺着脸和脖子浸透衣领,紧贴皮肤更是痛得他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啊啊……”他痛得刀都丢了,闭着眼睛、死死抓着衣领,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嘶吼。
钱浅一个箭步蹿上去,直接捅进那人的喉咙,一刀毙命。
楼上的孙烨已拔出武器,飞快冲下来。
屋里其他人侍卫也飞奔而下,那些官员们也快步走出屋子,扒着走廊看向楼下。
一个侍卫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另一个侍卫身上、手上都燃着火焰,想解开衣裳,可着火的手根本不听使唤,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
昌王已经脱下了着火的衣裳,狼狈地徒手格挡钱浅,白色的里衣上已经染了些许鲜红。
前门许多人持刀鱼贯而入,后门也闯进十来个侯府的侍卫,加上楼上下来的孙烨及一众人,立即打在了一起。
楼上众人见钱浅杀疯了的样子都傻了,云王却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大喊:“住手!全都住手!”
宋乾大吼一声:“众位将军随我拿下这个卖国贼子!”
楼上的武将早就气疯了,一个小女子敢只身面对如此巨恶,他们至亲至爱之人含冤惨死,自是没有退拒的理由,当即加入战斗。
钱浅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火、二是水,本以为可以一举击杀王宥辉的。
可没想到他真的太难杀了!
火、水都没能伤着他,他还会些拳脚功夫,她的匕首虽伤了他三处,却根本不致命。
王宥辉脚底有油,一跤滑倒,见钱浅冲过来便想刺下,他眼疾手快,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云王已冲到二人身边,抱住钱浅的腰拼命往后拖:“不要!钱浅你冷静些!让父皇惩治他!”
钱浅被王宥川拖抱开,死命地挣扎,撕心裂肺吼道:“不亲手杀他!我意难平!你放开我!”
王宥辉得以喘息,看到一众朝臣官员瞬间明白一切,一时怒恨交加,抄起地上的一把琵琶,怒吼道:“贱人,竟敢算计本王!你去死吧!”
王宥川见王宥辉狠狠砸下的琵琶,毫不犹豫转身,用后背格挡。
琵琶应声而断,王宥川也被砸得跪倒在地,回头凄厉地喊道:“二皇兄!你收手吧!”
王宥辉抬手攥住钱浅刺过来的刀,一拳打到她的头上。
钱浅当即失去意识,像个失去支撑的稻草人,直直向斜后方倒去。
“钱浅!”
王宥川接住昏死过去的钱浅,护在怀里。
孙烨目眦欲裂:“夫人!”
事情到这儿孙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夫人便是想自己与昌王拼个玉石俱焚,连他和周通都没告诉。
他当即冲向王宥辉:“我杀了你!”
可昌王的侍卫已经冲进来了,那些一等一的高手,立即将昌王团团护住,
孙烨以一敌二,拼着不要命的打法杀掉一个,重伤一个,却也被一剑洞穿胸腹。
他口中涌着血,摇摇晃晃地指着王宥辉道:“畜生……我要为侯爷和夫人报仇……”
随即又有人补上一剑,孙烨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无力地看向毫无知觉的钱浅,喃喃道:“对不起……侯爷……”
*
“住手!所有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京都府衙的无数官差赶至,直接将乐坊团团包围。
见盛知府亲自带兵前来,宋乾等人纷纷停了手,楼上的姚丞相及一众文官这才敢下楼。
盛知府见到众多朝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道:“姚相、宋公,昌王豢养罪籍杀手,刺杀瑞王,草菅数百条人命!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下官正要缉拿审讯。另外,昌王还有勾结外敌之嫌,人证已经收押,正要请奏刑部一同审理。”
姚丞相目光淬火,指着王宥辉的手直哆嗦:“你,你简直无法无天!老夫要进宫面圣!定要将你这等败类绳之以法!”
王宥辉愤恨地瞪向昏死的钱浅,似乎想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随即,王宥辉的一众侍卫们被缴了武器,押出乐坊。
王宥辉还未定罪,王爵之身不可受辱,于是自行迈出乐坊。
盛知府与众位朝臣行礼:“那下官便到府衙静候各位大人了。”
众位官员这才顾得上,看那位勇猛的小女子。
她脸色白的好像通透的玉石,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小片阴影。那莹白的颈项纤细的过分,完全无力支撑起小小的脑袋,脆弱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会羽化而去。
“钱浅!钱浅!”江远山蹲下来呼唤了两声。
姚菁菁落下泪来:“浅浅,你不能死啊……”
王宥川急得红了脸,吼道:“快去请太医!去请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