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47)
钱浅捏捏她的小脸,“小笨蛋,喜欢咱们直接买了便是啊!不用表现好,也无需奖励,你喜欢就是最大的理由。”
孙烨打招呼:“二位姑娘,真巧啊!”
苏绵绵一见孙烨,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立即躲到了钱浅身后,孙烨哭笑不得。
宋十安掀开帘子走下车来,笑容和煦,“风寒可好利索了?”
钱浅笑答:“多谢记挂,已无大碍。”
宋十安问:“来看首饰?”
钱浅道:“嗯,我来把绵绵给我寻的蚌珠打个孔,顺便买了绳线,回家编个指环。”
宋十安笑笑,“正巧,我也是来为你的及笄礼打孔的。”
“啊?”钱浅怔愣。
宋十安小心的展开手,手心当中躺着一颗圆滚滚的淡粉色珍珠,在太阳下闪着光泽。
他的手掌因握攥太久,呈现红白分明的区块,衣裳有不明污渍水印,浑身散发着一股腥味,以至于钱浅瞬间就明白他这是做什么去了。
她静谧如一洼镜潭的内心,此刻不受控地咕噜咕噜冒气泡来。饱经世事建立起来的心防堡垒,突然裂开了个口子,钻进一片耀眼的温暖。
宋十安没听见钱浅的声音,问:“不喜欢?”
钱浅磕巴道:“喜,喜欢。”
宋十安这才笑了。
周通扶着他走了两步,宋十安没听见钱浅的脚步声,偏头问她:“不是还要买钗子?”
“哦哦!”钱浅敛起心神。
马车上,苏绵绵摸着那只钗子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
钱浅拿着那颗钻好孔的珍珠,看着宋十安略微泛红的手指,心头微动。他看不见,砸蚌壳摸珠子,得有多难?
想到这,钱浅问:“可有砸到手?有无被划伤、刺伤的地方?”
宋十安摇摇头,“不曾。”
钱浅坚持道:“家里有药酒,还是要好好擦一擦。水里脏,破伤风可是会要命的。”
宋十安和气温文地答应:“好。”
四人一起回到钱浅家里,周通道:“公子,车上备了衣裳,把你身上的脏衣换下来吧?”
宋十安看不见身上星星点点的脏污,抬手却能闻见腥味儿,不好意思地问钱浅,“可方便?”
钱浅道:“方便的,你们进屋去,我去取药酒来。”
宋十安换好衣裳,周通按钱浅的要求给宋十安的十根手指反复擦了三遍药酒,才算罢休。
几人坐到石桌上,看着绵绵编指环。
周通看着绵绵编,边口述边手把手教宋十安。
宋十安手大,显得很笨拙,勉强把珠子固定住位置,可两侧却不平整,歪歪扭扭的。
周通道:“公子,你这编的不行。人家绵绵姑娘编的极为均匀平整,你这几个节松的松,紧的紧,真的很丑。”
宋十安有些沮丧,“那你再拆,我重编。”
钱浅安慰道:“周伯要求也太高了,哪有那么丑,明明挺好的了。”
宋十安不肯,“周伯你拆吧!”
钱浅从他手中抽出编了一半的手绳,说:“别为难自己了。你手大,本就不适合做这种细致活儿。绵绵指环已经编完了,让绵绵接着编就是了。”
宋十安无奈点点头。
苏绵绵犹豫地看看七扭八歪的一小节,钱浅拍拍她的手,“接着编就好。”
绵绵的手灵巧得很,很快就编好了,比着钱浅的手腕,减掉多余的绳线,递给钱浅。
钱浅看了看很满意,放到宋十安手中,“编好了。”
宋十安仔细摸索一番,“果然,珠子两侧不平整,是我没编好。”
钱浅宽慰他,“珠子两边需要定位,本就与后面不一样,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见他还是不语,她再次伸手将手绳抢了回来,“哎呀,不是送我的吗?我说了算!”
宋十安这才舒展眉头,“迟到的及笄礼物,可还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钱浅将指环和手编绳带上,反复细看,“这是除了绵绵这件外,我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周通很有眼色地起身,道:“公子,您跟钱浅姑娘先聊着。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家卖荷花酥的,勾起了腹中馋虫,我去买点来咱们吃!”
周通走后不久,宋十安要如厕。
钱浅扶他时,闻到他发梢还有些腥味儿,道:“你头发上有些腥味儿,不如我给你洗洗头吧!”
宋十安有些诧异,“这,不合适。味道很大吗?要不我坐你远些……”
钱浅笑说:“你放心,不用宽衣,不麻烦的。”
宋十安露出愧色,“这怎么好意思……”
钱浅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送我如此用心的及笄礼,我给你洗个头算什么事。”
宋十安方便完,钱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同一间屋子,一道屏风后,是浴桶和洗头的躺椅。躺椅是特制的,脖颈处带着凹槽,下面放着盆架,木盆已经放好。
钱浅扶宋十安坐好,抬手解下他覆眼的丝带,将面巾围过他的肩颈,嘱咐道:“你安心躺着就好,不用动。”
宋十安疑惑:“躺着?”
“嗯。”
钱浅扶着他躺下,将他的后脑勺置于木盆中立起的支撑托上,坐到木盆前。舀起兑好的热水,顺着宋十安的发际线,慢慢湿润头发,问:“水温合适吗?”
宋十安道:“很好。”片刻又道:“这样洗头,倒是第一次见。”
钱浅答:“我娘亲身体不好,不方便经常沐浴,我便这样给她洗头。”
宋十安听她语气平静,轻声搭话:“你真的将你母亲照顾的很好。你们感情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