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98)
沈望尘伸手去叹了下她的鼻息,微微松了口气,“吕佐!快去请医士!”
没等吕佐动作,王宥川便大喊道:“戚河!去请太医来!”
戚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撒丫子就跑了。
沈望尘也缓过神来,迅速整理好心情,一把将钱浅抱起来,“宥川,快准备个房间!”
王宥川赶紧领路,“来,这边!”
太医很快被请来,拿过钱浅的手腕,撸开袖子,动作顿住了。
那白净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横贯手臂内侧的粉色疤痕,微微凸起着,在那根红色编织手绳的衬托下,更显刺眼。
王宥川傻傻地问:“这是什么?”
太医没有回答,先诊了脉搏,又扒开眼皮、掰开嘴查看一番,还摸了下手脚,小声跟侍女说了两句后,带王宥川和沈望尘出了房间。
王宥川急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染了些风寒,怎么还能晕倒呢?”
太医道:“这位姑娘有严重的血亏之症,想来平日还非常畏冷吧?”
王宥川想了想,不解地说:“好像是挺怕冷的。不过染了风寒,畏冷也正常吧?”
太医摇摇头,“这位姑娘有积年的寒症,所以手脚冰凉,十分畏冷,也正因如此,才易染风寒。”
沈望尘问:“那血亏之症又是何意?”
太医解释道:“血液亏虚,难以濡养脏腑、经络、四肢百骸,故而身体较常人相比虚弱很多。若不好生加以调养,只怕不是长寿之相啊!”
王宥川、沈望尘都是心里一惊。
王宥川问:“怎会,如此严重?为何会血亏?”
太医想了想,“恐怕与她手腕上那道伤痕有关系。看起来是道多年前的旧伤了,当时应当伤得极深,以至身体失血过多,至今也没能补足。”
沈望尘问:“那要如何调养?”
侍女出来,对太医道:“如太医所料。”
太医点点头,对二人说:“这姑娘今日来了月事。她本就有血亏之症,又常年体寒,加之此次还染了风寒,晕倒也就不奇怪了。让她好好歇一歇,下官再开上几贴药,等她醒来喝下,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王宥川道:“开开开,挑好的药拿!”
太医又说:“不过姑娘这般的身体,想来每回月事都极为痛苦难熬的。若不好生调养,只怕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日后还会再次发生的。”
王宥川赶忙问:“要如何调养?需要用什么名贵药材吗?还是需要食补?”
太医道:“平日要喝药调养,食补自然也是不能少的。我会把日常吃的和进补药方都开出来,王爷叫姑娘换着吃,好好调养几年,应无大碍。”
“几年?”王宥川吃惊。
太医道:“陈年之症,自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养好的。只要好好进补,不要受寒着凉,几个月后,月事之苦起码就不会那么难捱了。”
太医走后,王宥川惊疑道:“她才多大点儿?怎么就有这么些个陈年旧疾了?表兄你知道吗?”
沈望尘看向屋门口摇头出神,“她才十七岁啊……”
我在吃苦
钱浅醒来时已是傍晚,侍女立即去报,王宥川和沈望尘马上赶来。
戚河正在劝钱浅喝药,“逍遥姑娘,你都晕倒了,怎能不喝药呢!”
钱浅下床穿鞋,说:“我没事,多谢你了。”
王宥川和沈望尘进到屋里。
王宥川心里发虚,别别扭扭地说:“那个,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我特意请了太医给你诊治的!这药也是从太医院开出来的,你先把药喝了再说。”
钱浅再次拒绝:“多谢王爷了。不过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太医都说很严重了!你别废话赶紧喝!”王宥川从戚河手中接过药,递给钱浅。
钱浅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汤子,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医士们总会说的严重,只是为了卖药而已。”
王宥川服气了,坐到她身边耐着性子哄道:“你知不知道你有血虚之症,还有寒症,需要好生调养很久才能好起来,怎么能不吃药呢?”
难闻的药味钻进鼻腔,钱浅难受地别开脸,“我知道。但我吃不了苦味儿的东西。”
戚河一听赶紧端过来一碟子蜜饯,“吃颗蜜饯就好了!”
钱浅眉头拧成一团,王宥川有些焦急,“哎呦小祖宗!一碗药而已,捏着鼻子一口就灌下去了。”
钱浅目光闪动了下。
前世她也不喜欢喝感冒冲剂,爸爸哄她吃药时也叫过她“小祖宗”。
她不想显得太矫情,端过药来深吸口气,捏着鼻子扬脖喝下,一碗药当即见底。
可苦涩的味道和一股腥味儿直冲天灵盖,钱浅控制不住生理性作呕,当即就忍不住要吐。她连忙紧紧捂住嘴,却终究没能压下去,还是呛了出来。
褐色的药汁从鼻腔和指缝间溢出,弄脏了衣衫。她咳得眼圈通红,在剧烈的咳声中额角青筋绽出,痛苦得好像随时都要咽气一般。
王宥川完全傻了眼,沈望尘不顾脏污冲上去拍她的背,又抬手拿袖子想给她擦。
钱浅边用袖子遮着嘴咳,边躲闪开沈望尘的手,用自己的衣袖胡乱擦了两下,用变了声调的声音咳说:“没事,我可以。”
沈望尘有些压不住火气,“想吐便吐,压着做什么!”
王宥川吓死了,赶忙劝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逼她喝药。我也没想到她喝药会这样!这,许是药,太苦了,我回头让太医重新开一副好喝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