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一苇随心度,此生上上签(38)
笙箫默:" 师兄!你醒了!?"
笙箫默忙上前。
白子画:" 我怎么会在这?"
笙箫默:" 是玄朗送你来的。"
白子画:" 小骨呢?"
紫薰浅夏愣,即使已成定局,他还是宁愿自欺欺人么!?
笙箫默:" 师兄…她及时阻止了长留大战,但她已经入主了七杀殿,成为了新一任的圣君,而且大师兄也被带去了七杀殿,千骨已成妖神,性情实在难料,更何况还有竹染,他随时会找师兄报仇。"
白子画的手无力地垂下,眸色暗了几分:
白子画:" 我先想办法救师兄。"
笙箫默:" 不,当务之急,是我和紫薰先为你疗伤。"
呵,疗伤?
白子画:" 没用的,我被歃血封印反噬,如今不过就是个废人,没用的…"
他苦笑。
紫薰浅夏摇头,心底的疼痛更甚,她爱了他千年,何时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还是傲世九重天的白子画么!?
他踉跄地站起身,走出冰室。
白子画:" 咳咳咳。"
一口血喷出,他却随意地拭去嘴角的血迹,扶着墙艰难地往她的寝殿而去。
推开门,里面残留她的气息包围着他,他迷恋的闭上了眼。
白子画:" 咳咳咳。"
他再也受不住消魂钉和心脉重伤的发作,单膝下跪,一口心头血吐出。他却还是艰难地站起身,往榻上走去,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榻前。
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闭上眼又是那句直击心脏的话语,他甚至不敢闭眼。
白子画:" 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他伸手紧紧地抓住心脏,骨节一片白,手背青筋暴起。
从墟鼎掏出那枚宫铃,上面的纹理终于清醒了一点,但是残留的殷红却让人心惊:
白子画:"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用心头血修复它?我怎么会让它毁了?是不是只要它恢复当初,我们就能回到以前?"
他还在自欺欺人,其实他明白,碎了就是碎了,散了就是散了,回不了的…
他把宫铃紧紧地贴在心口处:
白子画:" 为什么…小骨…"
握着宫铃的手慢慢的收紧,残缺的边角割破了他的掌心,剎那间,鲜血淋漓。
白子画:" 噗。"
一口血吐出,他一手横在胸前。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能放手。
第 47 章
露风石,那道白影孤独的屹立于那里。仿佛,茫茫天地,滚滚红尘,只余下了他一人。
无边的孤寂,一点点将他吞噬,他压下喉头的苦涩,薄唇微启
白子画:" 当日,你说过,不会再让我孤独一人,你说过的…"
手里握着的宫铃,熠熠生辉,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流光溢彩,亦如他们。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下了坚定的抉择。好吧,哪怕你不在乎,我也无法弃你于不顾。
施了异朽阁禁术,才总算到了七杀殿前。曾经的他,直入无碍,如今却连到殿前都要使用禁术…呵!
花千骨:" 外面发生了何事?"
榻上那红衣女子红唇轻启,半掩着脸,只能看到那双木讷的双眸。
竹染:" 神尊只需去地牢即可。"
满脸伤疤的青衣男子神秘道。
红衣女子站起身,往地牢方向而去。脸上的面纱随着她的动作掉下,那倾城而又单纯美好的面容,谁曾想这是能让整个六界覆灭的妖神?
裙摆直直拖地,一如冥界那遍地绽放的曼珠沙华,绝望而极美。
地牢里,柱子上绑着的那白衣人,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察觉不到,白衣血染,残酷绝美!
但即使褪去了千年的仙骨,沦为阶下囚,他骨子里傲世九重天的气场从未减弱过半分;即使承受酷刑,危在旦夕,他也从未有过那么一丝的狼狈与卑微!这,才是他,屹立于九天之上,仿佛从未有过软肋。
门,被推开。看到柱子上绑着的人,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平静。
白子画极力的睁开眼,小骨…是她么?
白子画:" 小骨…小骨…"
他的唇无力地动了动,但她还是听到了。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起伏,无悲无喜,仿佛没有了灵魂。
花千骨:" 不要叫我小骨。"
红唇轻启,出口的话像是粹满了寒冰一般。
他的脸色又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惨白,感觉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一双大手抓住,然后用力地撕开一样,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冰冷地转过身:花千骨:" 我的血可以助你恢复仙身,我可以喂你一滴,你走吧。"
她只想让他走,那么多年了,执念也该了了。漫长的岁月里,她将永远与孤独为伴,与他,从此陌路,死生不复相见。
白子画苦笑,她果然要与自己两清!只是,小骨啊,师父怎会弃你于不顾!?
白子画:" 我不会走的。"
你从来都没有众叛亲离,至少你还有我。
花千骨:" 你到底来做什么?!"
她转身怒吼,自己已经想要放下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白子画:" 杀你。"
玉碎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听着这句话,那颗早就疼到麻木的心,又遏制不住的疼了疼。忍下了心口传来的剧痛,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丝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