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三岁半?冲喜主母杀疯了!(170)
景二爷根本听不进去,大声呵斥一旁的下人。
“你们也是傻子么,赶紧把人给我拉走!”
姨娘生前他没能尽孝,死后绝不会让她继续受辱。
下人们看着景二爷难看的脸色,不敢拒绝,只能磨蹭着上前。
众人围成一圈,伸手向景昭抓去。
站在棺材盖板上的景昭,被推搡得有些摇晃,险些滑了下来。
他一边蹦跶着躲开抓捕,一边气哄哄地喊道:
“你们坏!你们都欺负昭昭!”
“昭昭要找娘子打你们。”
景昭话说得凶,面上却委屈的红了眼睛。
站在门口的沈棠顿了顿,在仆从们再次伸手拉拽时,冷喝出声。
“住手!”
“侯爷是这府邸的主子,冲撞主子,你们不想要命了么?”
看到沈棠的身影,仆从们面露忌惮,立马撒手。
景昭眼睛一亮,欢天喜地的从上面跳下来,依赖的拽着沈棠的衣角。
“娘子,你来救昭昭了么?”
“昭昭好可怜哦,昭昭被那个坏蛋打了。”
景昭吸着鼻子,伸手撩起衣袖,露出一块指甲大的淤青。
指着景二爷愤愤道:“娘子,他拿那么大的棍子打昭昭,想把昭昭赶走。”
“还抢昭昭的花花。”
“那是昭昭要送给娘子的花,最大最大的花儿。”景昭抡起胳膊,夸张地比了个大圆。
沈棠眉心微蹙,看向景二爷。
“大哥,侯爷性子纯粹,从不会说谎。你不想让他在这里,让他走就是,何必要抢他的东西。”
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景二爷用力拍着胸口的郁气,闻言脸色越发漆黑。
气恼道:“你说是我抢他的东西?”
“你自己看看,这花该是谁的。”
景二爷侧过身子,露出身后桌案上一大束黄白相间的花束。
沈棠定睛一看,眉梢跳动。
迟疑道:“夫君,这……是你准备送给我的花?”
那所谓很大的花?
“对呀。”景昭坚定点头,有些生气的鼓起脸颊,“昭昭在花园挑了一上午呢,全是最大最大的花,都被那个坏蛋抢走了。”
沈棠最后一丝侥幸消失。
她强忍着扶额的冲动,柔声说道:
“夫君,我不太喜欢花,以后还是别送了。”
“特别是这菊花,还是让给大哥吧。”
若是别的,沈棠还能挣上一挣。
这菊花,真的大可不必。
“啊……”景昭嘴巴张成圆形,面上难掩失落,“娘子不喜欢么?”
他耷拉下脑袋,有些闷闷不乐。
看着景昭的神色,沈棠唇角动了动,止住帮他普及常识的心思。
话锋一转,“虽说如此,但是大哥就没有错么?”
她昂起头,转眸看向错愕的景二爷。
指着那束花,镇定自若地开口:
“这花是夫君用心挑选的,就算是自己不要,也不该被人蛮横地抢走。”
“这样吧,大哥你给夫君道个歉,看在你家里死人的份上,夫君定会原谅你的。”
“你说对不对,夫君?”沈棠眼中含笑,询问景昭。
景昭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飞快的点着脑袋瓜子。
“对对对,娘子说得对。”
感受到有人撑腰,景昭傲娇地挺起胸膛,看着景二爷恩赐般地说道:“那你道歉吧。”
景二爷顿时目露惊愕,“我道歉?”
“沈棠,你是疯了不成?”
他陡然拔高音量,恨不得把沈棠脸上的淡笑撕碎。
愤怒地高声嘶吼道:
“沈棠,景昭脑子不清楚,胡搅蛮缠我不怪他。你是个正常人,也要跟着他胡闹不成?”
“我不觉得我夫君是在胡搅蛮缠。”沈棠清浅的扬唇,在景二爷杀人的目光中,镇定地开口,“大哥难道没听我夫君说,这里是他先来的么。”
“先来后到的道理,大哥若是不明白,岂不是比傻子还要愚钝。”
沈棠眼神冷淡,很介意刚刚景二爷那句傻子。
在景二爷冷得渗人的视线中,继续慢悠悠地开口。
“再者,这里是大房的地方,夫君是大房的家主,他有权决定这里要做什么。”
“若是大哥不满,换个地方悼念董姨奶奶就是。”
这正房正厅,一般只有长房正室夫人与嫡出血脉,才可以在此办理丧事。
景二爷就算要悼念董姨娘,也可以在他二房的地盘。
却偏要刻意隐瞒,占据长房的位置。
他究竟什么心思,怕是自己心里清楚。
沈棠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不咸不淡地说道:
“大哥本就有错,还要蛮横地抢夺夫君的东西,可谓是错上加错。让你与他道歉,并无不可。”
景二爷被沈棠的话堵得一瞬间无言,反应过来后,咬牙开口。
“弟妹,我姨娘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要与死人争抢么?”
沈棠不吃他这一套,淡定道:“大哥,不是谁家死人,谁就有道理。”
“你们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么?”景二爷面目赤红,声嘶力竭。
沈棠不为所动,好奇道:“大哥审案时,难道也忽略事实,与犯人讲同情心不成?”
“若是这样,还真为大哥治下之所担心呢。”
沈棠轻飘飘地一句话,像是压死景二爷最后的一根稻草,让他彻底破功。
“好好好,我道歉就是。”景二爷脸色阴沉,对着景昭敷衍的俯身。
“二弟,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景昭唇角翘起,背着双手,“嗯,那就原谅你吧。”
景二爷气恼地起身,转头看向沈棠,“我道完歉了,现在可以继续葬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