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目标只想谈恋爱[快穿](109)
在她那个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手,可是会没命的。
然而就算有再多的不解,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知无不言。
女人重新跪好,眼神专注温柔地描摹着自己裙摆上的一朵小花。
“他还问了您,问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平时喜欢做什么之类……我没怎么说,我不该说,对吧?”
这句接近于刺探的问句没有得到回应。
陆明河还是看着那本书,等到房间里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慢慢掀起眼皮,平静地看着门前的阴影。
“你可以走了,”他说,“好好教书,看着他。”
女人叩了个头,离开了。
第59章 古堡主人
降神节的时候, 有许多花。
年轻的孩子会在凌晨太阳尚未升起时,起床跋涉到城区郊外的花田中,亲自拾取鲜花, 然后按照三步一朵的数量, 慢慢将花朵铺满整个降神典礼的大道两边。
等到太阳升起,节日的乐曲奏响第一首, 离城区神庙最远的人家走上大道,走在鲜花中央,捧着他们将要献给神火的祭品——大多是编织的手工艺品和香草——等待着第一次开门。
洛茨走在挤挤攘攘、满怀期待的人群中,瘦弱的身体被来回推搡, 不慎踏入装饰的花朵中, 跌倒也没觉得疼,只觉得清香柔软。
在人群的惊呼声中,他慌忙站起身, 在拍打裤腿的同时,一种异样的渴望将他的心灵占据。
借着弯下腰的功夫, 他偷偷拾了一朵花,装在了口袋里。
这是他仅有的有关年幼记忆中的一个片段, 平凡的、贫穷的、美好的。
那朵花一直被他保存着,夹在一本又厚又沉的书里。
……
洛茨趴在前台的柜子上,从兜里掏了一会儿, 掏出一根红绳, 把它推到陆明河面前。
陆明河拿起来看。
“挂在钥匙上,”洛茨说, “你不觉得钥匙太小了吗?我总觉得会弄丢。”
又画了一整天, 洛茨感觉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他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直着身子和人说话。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尽管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有点像趴在垃圾桶盖子上的流浪浣熊。
“确实。”
陆明河点头赞同,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用红绳穿过圆孔,在最上面打了个结。
等他弄完,洛茨又从口袋里掏了一会儿,然后用中指勾出另一根系着钥匙的红绳,把它吊在陆明河眼前晃了晃。
“你的,”他用下巴点点陆明河的钥匙,“我的,”他晃晃手指。
“系法不一样,”陆明河说,“分得出来。”
洛茨笑了一下,把钥匙揣回兜里,撑着下巴看陆明河干活。
他今天回来的有点早,陆明河还没把钟表拿出来,前两天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本书,今天没出场,换了本新的,洛茨瞟了眼封面,发现是本古代志怪小说。
这个和上次看的现代理论书籍差距有点大哦。
洛茨想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陆明河转过身,打开了那个编号为0515的抽屉。
陈初诚的房间。
抽屉内部的绝大多数空间应该是没有被利用起来的,打开时发出的声音空空荡荡。
受限于阴影和距离,洛茨无法看清抽屉里究竟放的是什么,他只听到了几声脆响,接着,陆明河取了一张纸出来。
那是一张大概只有人巴掌那么大的纸,可以很轻松地透出光线,上面似乎写着字,密密麻麻,很难分辨。
洛茨眯起眼睛,心里有了些思索。
看着陆明河将纸放在柜台下面,洛茨开口问道:“他要走了吗?”
“谁?”
“陈初诚。”
“他后天退房。”
洛茨回忆:“可是管家说他还会在这儿住一星期。”
陆明河看了他一眼:“情况有变,他很着急。”
这是个回答,尽管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但至少洛茨可以在今天晚上结束之前去0515拜访一下。
“……你想过什么时候离开吗?”
“什么?”
“就是,你想过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吗?”洛茨犹豫着说,“我昨天晚上和38号的那个姐姐聊了一会儿,她签的合同上也是按时间算的,只有你的不太一样。”
陆明河停下动作,转而凝视着他:“你似乎并不惊讶。”
洛茨反问:“惊讶什么?”
“一切,”陆明河示意洛茨看向四周,“正常旅馆不是这样的。”
正常旅馆不会有一个嵌满抽屉还上着锁的柜子,正常旅馆不会硬性规定旅客必须在晚上8:37之前回来,正常旅馆的员工也不会签一个只有在达成什么什么要求之后才能退休的狗屁合同。
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毫无掩饰的,赤裸裸的。
更有意思的是似乎除了洛茨以外的其他人都对此接受良好,和他们比起来,好像洛茨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他是误入此地,应该离开,可以离开。
但只要陆明河不走,洛茨就会是这家旅馆里最不可能离开的那个人。
他当然不会明明白白地把这些说出来,在坚固的信任关系尚未建立前,任何有关任务的透露都会被定义为居心不良。
洛茨已经在为自己对陆明河某些不合时宜的关注感到心虚了,不需要露出更多纰漏。
因此面对这个问题,他咳嗽了一声,不作回答。
这样的态度让陆明河感到困惑,但又夹杂着些许理所当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