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目标只想谈恋爱[快穿](207)
隔壁村住在村口那个老太太杀人,听宋哥的意思, 死的还不是一个两个。眼镜男第一次知道。
“那你怎么……”
那你怎么不跟那个穿风衣的小白脸说?不怕他死了吗?
他话没说全,但宋厄完全明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理所当然地反问, “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不用活了, 抓紧去死,还少受点罪。”
“……”
“不过我倒是觉得,受罪的会是老婆子。”宋厄嗤笑一声, “那小白脸可厉害得很, 一般人得罪不起。”
……
院子里传来叮里哐啷的声音,堆在墙角的铁锹镰刀被一脚踢开, 露出枯黄的草叶。
声音响亮刺耳, 穿过破旧的木门传进室内,震得坐在屋子中间的瘦小人影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像是死亡前吹响的号角。
她是想要逃的,手臂小腿不停挣动,却始终被麻绳牢牢地束缚在椅子上。
绑绳子的人很有一套,几个结打得漂亮又扎实,除非有人解或者拿刀砍,否则无法挣脱。
哐!
又一声巨响,好像是后面柴房的门被踹开了,捂着篷布的窗户破了个洞,阳光从那个洞里照进来,在屋子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斜斜得拉成一片。
老人就坐在光下,一半身体被照得亮堂,另一半则藏在阴影中,仿佛被凭空割成了两半。
她又哆嗦了一下,残缺焦黄的牙齿在口腔中不停地啃咬,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眼神执拗阴沉,不见惊慌。
屋外。
洛茨侧身站在柴房门前,稍微蓄力后一脚踹在门上,本就连接不稳的门刹那间向后倒去,溅起一地尘土。
洛茨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半点没后退,只回声看了一眼院外紧闭的门,确定周围没来人以后,他踏过横在地上的木门,走进柴房。
柴房的地是用很松的土铺成的,还是新土,一股土腥味混着难以言表的恶臭,洛茨在柴房里转了两圈,找到了地窖。
……
门开了,刺目的阳光刹那间涌进房间,老人勉强抬起头来,看到洛茨面无表情地提着一包东西走进屋子,嘭一下把东西扔到了老人脚边。
老人等待着,可洛茨却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方桌前找来茶杯茶碗,倒了一杯水仔细嗅闻,接着泼到地上。
滚烫的水珠溅在老人的脚背上,烫得她想往后退,但奈何被绑得太牢,椅子只晃动了几下,位置分毫没变。
洛茨自顾自地把水倒在地上,面色如常,只从口袋里寻摸出一篇提前灌好的水,拧开盖子后喝了一口,然后倒了一些在茶碗里。
老人年轻的时候伤了眼睛,老了视力更是一直下降,看不清洛茨在干什么,只觉得他好像是想让什么东西喝水,左右都让了让。
这么诡异的举动让她浑身出了层汗,加上洛茨迟迟不肯言语,只把那包死人穿过的衣服丢在她脚边,老人终于有些畏惧了,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想看清洛茨在做什么。
洛茨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但黑雾正从他袖子里探出一点来,试探着往茶碗的方向挪,洛茨第一次见这小东西要喝水,当然不会打断,因此又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等到黑雾缩回去,他才慢慢开口。
“……我觉得你很眼熟。”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既没谈死人的事,也没谈刚才跟踪偷窥的时候,但就是这一句话,让老人瞬间慌了,脸抬起来,直愣愣地盯着洛茨。
这正方便了洛茨看她的模样。
等老人反应过来,重新把头低下去,洛茨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
“你们的眼睛很像,都是上斜眼,眉毛转折很明显。”他说。
“我虽然没结过婚,但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女儿嫁出两个村就算是远嫁了。”洛茨双腿交叠,慢悠悠地说,完全无视了老人愤恨的眼神,“嫁到邻村其实还好吧?就那么一条路,要是丈夫家宽厚讲道理,那隔三差五回来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事。”
“……”
老人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着洛茨,要不是她被绑着,恐怕这时候已经冲上来,要跟洛茨拼命了。
“别这么看我啊,”洛茨勾起唇角,姿态放松,语气很是嘲讽,“是你把她嫁过去的,又不是我把她嫁过去的。恨我做什么?”
“……”
“村长媳妇很有面子吧?女婿当着官,虽然不是在自己村子,但好歹说得上话,孤儿寡母,女儿嫁出去,娘的日子反而好过起来了。”
洛茨把倒干净水的茶杯在桌子上滚了一圈,对她亮出茶杯表面精致的花纹。
屋子又破又旧,茶碗却这么精致,一看就不是自己家原本有的。
“我说为什么总觉得你眼熟呢,那天我去村长家吃饭,看到你闺女来着,从厨房里忙活一阵后被叫出来,给我们倒了酒。”
话音落下,老人当即就忍不住了,拼命挣动束缚,看洛茨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咬他一口。
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念:“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是刚才,”洛茨打断她,从容地说,“我现在可以修改一下:女婿当官,是的;不把你女儿当人看,是的。她日子过得很不好,有没有偷偷回来找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