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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昨天一样说晚安(178)

作者:习又 阅读记录

她笑着的,她哭着的,她每一个神情,她的声音,都不停放映。

她说,阿曜,学习呢,不是为了别人,是为自己。成绩进步的那一天,你应该成为第一个为自己鼓掌的人啊。

她说,我总觉得,你是向往自由的,所以一开始想画晴天,但又想你看到晚霞的美丽。阿曜,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她说,阿曜,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在脑中,在胸腔里不断回响,震得他五脏六腑闷痛不已。

徐曜大口大口呼吸着,腾地一下想要坐起,双手被束,他便拼命拉扯,想要挣脱。

旁边人见状,连忙冲上来再度将他压住。

徐曜蛮力对抗,青筋暴起。

双目通红,却倔强地没流出一滴泪。

他死死咬着牙,蹙紧眉,目视前方。

那一瞬间,他唯一的念想是:不能这样下去,他答应过她,会见面的。

他要去见她,一定要去见她。

后来,徐曜不再反抗,他完全跟着学习计划进行。

同时他也细心地观察到,每次徐正业来一趟,教授都会在他耳边说着一长串的英语。他有时是点头,有时是瞪他一眼,又匆匆离开。

徐曜听不懂复杂的英语,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信息差。

他开始利用休息时间,恶补英语,背单词,练听写,努力了无数个日夜,他终于听懂教授和徐正业的对话。

徐正业问徐曜手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如此消瘦?

教授说,徐曜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和狂躁症,时常有自残倾向。很多伤口都是他自残造成,为了防止他进一步过激行为,他们只好对他加以控制,不得已才会使用镇定剂加以辅助。好在现在在他们的努力下,徐曜的课业有了很大的进步。

“放屁!”徐曜狠狠摔了笔,走过去,“我从来没有生过病,他在撒谎。”

徐正业不解地看过来,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什么被害妄想狂躁症,都是他们编造的。你不在期间,他们一直对我使用暴力,强行控制我的一切。”

徐正业眉头蹙起,转头问教授,教授解释说,“我们专业的医护已经开出了诊断书,被害妄想的其中一个症状便是胡言乱语,不能听信。”

教授说完,徐曜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徐总,”他看向徐正业,平静道,“我到底是什么病,还要去医院全面检查才能下诊断书吧?麻烦你忙里偷闲,去查他们医护的资历,你就会发现都是伪造的。”

“我可听说他们这月以我太难管教为由,又多收了你8000刀。你的钱可能都被他们拿去伪造资历了。”

徐正业愣住,反问他,“你能听懂?”

徐曜说,“听懂他们到底放了什么屁,确实是花费了我一些时间。”

他转过身,对教授竖起中指,“Stop lying,shut the fuck up。”

一行人面露震惊之色。

后来,徐正业与他面对面坐下来交谈,才得知真相。

他们这群人,揣着不良心思,利用他们父子关系不和谐,在两人面前扮演着相反的角色,编造不实谎言。

他们下场自然不会好过的。

但被怎么处理,徐曜并不关心。

就算闹了这样一出戏,徐曜也并未原谅徐正业。

但说实在的,徐正业确实为他好好上了一课——在绝对力量面前,你我皆渺小。

不懂外语,要被外国人戏耍。

没有权利和金钱,就永远不能脱离父亲的掌控。

想要翻身,想要彻底自由,他就必须为她、为他自己,重新做人,脱胎换骨。

他要追上她的脚步,要足够优秀,才配去见她。

他开始走徐正业为他安排的路,顺利从美高毕业,顺利考上大学。

见他日渐安稳下来,徐正业才重新给他用手机,可那时候,南依已经换了号码。徐曜不记得别人的联系方式,更没有途径找到南依新的号码。

苦思良久,他想,干脆亲自回去见她。

她在A大数学系,他知道的。

但大学期间,徐正业始终不许他回国,甚至扣了他的护照,给他的生活费也有限。

徐曜便一边上学一边去麦当劳打小时工,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攒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那年,南依大三。

徐曜从徐正业那里偷走证件,没有片刻的犹豫,归心似箭,连夜飞回了国。

他很久不知道她的近况,也很久没见到她。

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大学生活是否愉快,有没有多吃点肉,长胖一点,她太消瘦了。

一路舟车劳顿,夜以继日,徐曜没有片刻停歇,直奔A大而去。

A大与C大并列国内第一学府,校门口巍峨庄严,莘莘学子往来不断。

徐曜想进去,却被门禁拦在门外。

保安上前,问他,“校园卡呢?”

徐曜说,“我来找人。”

“来找谁,就给谁打电话,叫他出来把你带进去。”

“可我没有号码,登记一下可不可以?”

“不可以,A大有规定,外来人员禁止入内。”

徐曜连A大的大门都踏不进去,更别说要在偌大的校园内找到数学系,又或者找到南依的宿舍楼。

进不去,他也没有急闯,只是在学校附近找个了宾馆住下。

他想,南依总会出门,他总能在校门口撞见她的。

于是,他除了晚上睡觉,每天都会到校门口等候,一连五天,风雨无阻。

直到第六天,他如愿以偿看到了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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