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天一样说晚安(182)
徐曜替她掖好被子,在她头顶摸了摸,声线低沉温柔,“睡吧,乖。”
南依想睁眼,没睁开。
昏昏欲睡之时,又听到徐曜在她耳边说道,“小兔,晚安。”
她弯起唇角,又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旁人听不清,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说,真好。
从前都是隔着电话说的晚安,终于有一次,她真正在耳边听到了。
真好。
……
这一晚睡得很香甜。
南依清早醒来,徐曜还没醒。
她连忙从枕边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
徐曜的飞机应该是在下午一点,还来得及。
她略微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没能一起看日出,还蛮可惜的。
不过,就留给下次吧,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南依轻手轻脚下了床,想去准备早饭,忽然注意到昨晚两人为了看月亮,窗帘忘记关。
卧室朝南,清早的阳光难免刺眼。
南依踱步走过去,慢慢将窗帘拉上。
随即,垂眼看了眼徐曜。
他侧睡着,一只手枕在头下。被子盖到腰部,胸前纽扣开了一颗,露出大片锁骨。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第一次见他熟睡的模样。
她自发地想多看一会。
南依蹲了下去。
徐曜睡颜很安静,呼吸平稳,睫毛很长。黑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异常的乖。
这让南依不由想起他们高中那会,徐曜总趴在桌上睡觉。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次不小心被吵醒,他都会拧着眉,一脸的不耐。
她听人说徐曜有起床气,起初一直不敢在他睡觉时招惹。不过后面因为要督促他听课,也吵醒过他很多次,他好像从未对她不耐烦过。
所以这个起床气,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趁他还没醒,南依伸手,在他眉眼间细细“勾画”,像是要将他此刻安睡的模样记住一般。
他的睫毛有这么长,鼻子有这么高,嘴唇,嘴唇也很好看。
再往下,喉结凸起。
锁骨、锁骨……
怎么越看越往下了。
打住!
南依正欲缩回手,徐曜像所有感应,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抬手,将她的手牢牢牵住,攥在手心中。
手心滚烫,南依心头剧烈一跳。
停顿几秒后,她试探地小声问,“你醒了?”
隔了会,徐曜微微睁开眼,睡眼惺忪,倦懒地“嗯”了声。
偷看他睡觉被抓包,南依连忙咳了咳,说,“我刚看到你脸上有根头发,想帮你捡起来……”
“嗯,这样吗。”徐曜低笑一声,声线有些哑,又问她,“几点了?”
“九点半了。”南依说,“你吃个早饭就该出发了。”
“嗯,好。”
话虽应着,手却一直没松开。
南依提醒他,“我得去热个牛奶。”
“不急,”他静静地看着她,耍着赖,“让我再牵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轻轻婆娑她的掌心和指尖,痒痒的。
徐曜躺在那里,睡衣半敞,晨起的慵懒,温热的鼻息,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哪怕是视线都在散发着暧昧的讯号。
这实在太犯规了!
南依脸上滚烫,不由别开眼,悄悄深呼吸后,说,“不要赖床了。”
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和撒娇无异。
他毫无抵抗力。
默了默,他低笑一声,应道,“好,这就起了。”
……
两人各自洗漱后,徐曜煎了蛋和火腿,南依热了面包和牛奶。
分别端着早餐上了桌,两人面对面而坐。一切都如此自然,又如此新奇。
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早上,她却感觉无比温存。
荷尔蒙在持续飙升,南依克制不住地扬着唇角,这一顿早餐吃得格外香甜。
直到早餐结束,徐曜预估着时间,先带南依到附近买了她喜爱的零食,又将她送回到林尔雅家。
南依说要送他去机场,徐曜怎么都没同意。
将人和零食一起送到家门口,徐曜摸了摸她的头顶,道,“等零食吃完,我就回来好不好?”
南依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曜神色温柔,语气却认真,“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是。”
她怔了怔。
临别的伤感还在渲染,南依快速眨了眨眼,说,“你快出发吧,今天中秋节,路上可能会堵车。”
徐曜,“嗯,好,我会每天报备的,放心。”
南依摆摆手,“知道啦。”
直到看徐曜下了楼,南依才开门进屋。
前几次分别,明明没这样的感觉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格外难受。
好在她刚买迈进门,林尔雅便喊她来帮忙做月饼,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才不至于叫她一个成年人,因为和男朋友分开而哭鼻子。
……
隔天是八月十六,学校开了学,南依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下班时,天已经全黑了。月亮在高空泛着冷白的光。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算了算时差,徐曜那边凌晨四点,刚好是八月十五。
南依拍了张月亮给他:【阿曜,中秋节快乐。】
等她慢悠悠到小区门前,保安大叔正带着小孙子玩,热情地送了她一份章鱼小丸子和芒果大福。
南依笑着接过,等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拍照片给徐曜:【今天的晚饭有好好吃!】
他们有时差,有时她醒着他睡着,不忙的时候才能聊上几句。
消息总有滞后性,但只要徐曜看到,就一定会及时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