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循环(10)

陈苑倒是没注意是和谁一样，而是默默塑胶跑道上一坐，周围的欢呼声很大，她抬头看了眼，就把头低下。

“啊啊啊——”

“这个长得不错，你们看看他。”

有陈苑听到右手边的女生在小声嘀咕，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位同学，你会唱粤语吗？”

“嗯，是会一点点，那我唱首《葡萄成熟时》吧。”

这话说完，陈苑条件反射抬起头来，她盯着前面的人看，真的是张景斳，他拿着话筒在和教官对话。

张景斳一身军训服穿得整齐，手上拿着帽子，他嘴边挂上浅浅的笑容，头顶上的灯光照下来映出晕圈，衬得他的侧脸很流畅利落。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

当初的坚持现已令你很怀疑

很怀疑你最尾等到只有这枯枝……”

他那磁性的歌声又略带些磨砂感，特别是粤语的很标准，陈苑知道他从小在深圳那边生活。

现场有些会唱的同学也跟着，音响的音量很大，他的歌声还在持续，陈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并没有转移。

她也很久很久没有听他唱歌，仿佛听到他的声音，今天的烦恼都能抛在后面。

等到歌声嘎止，又很快有掌声响起，鼓掌声很大，甚至有人激动到起身鼓掌，将陈苑的视线挡住。

她皱了皱没有，随后又把头低下。

晚上回去路上，陈苑和张景斳一起，她沉默没话，他低头看她。

“怎么今天有心事吗？没见你说话，还是说军训结束有点不舍？”

他说完，陈苑依旧没理，手上拿着军训帽，心神不宁。

在路过一家小卖铺时，张景斳跑进去，去里面拿了两根冰工厂山楂味的冰棍出来，他分了一条给陈苑。

“来，前几天不是说想吃吗？吃吧。”

陈苑看到冰棍的时候愣住，有看到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她直接拿下：“谢谢。”

尽管今天发生了什么很多事，可一有吃的，她貌似又可以原谅。

“明天结营结束，就真的要进入高中生活。”

“啧——”他拿着冰棍，咬了口，“你就因为这事而闷闷不乐啊，我还以为你怎么回事。”

“高中不就短短三年，跟初中一样，也很快过去。”张景斳轻描淡写说出。

陈苑嘴里还塞了口冰，讲话几分含糊：“是，会很快过去。”

三年时间里，她会和张景斳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因为她更多是要和学习打交道。

“走了，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好保持精神。”

张景斳走在前，她跟在后面，吃完冰棍后顺便把木棍扔在别人家放在门口的垃圾桶。

——

隔天结营，晴空无云，阳光刺眼明媚，操场上站着十几个方队，同学们都整装待发，主席台上的领导还在讲话，等到点才正式开始。

九点开始到十一点才彻底结束，很多人都和教官告别，陈苑也只是跟在后面默默说了声“再见”。

人生真的有很多趟中转站，每一趟都很快就要下车，还没来及去想它的好坏，就要急匆匆赶往下一趟。

是的，距离军训过去已经一个星期，她的生活又回到正轨。

新同桌依旧是那个安静的女生，做的座位也靠前了些，陈苑还当上了生活委员。

她在班里都没怎么讲话，主要是当时说她的那几个女生跟她同班，与她们说话，她们又显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她一样。

于是，她就养成做作业吃饭回家，还有和张景斳一起回家。

等到她体育课那天，她突然来了例外。

下面有些变化的时候，她没觉得会是，因为她已经推迟快一个月，所以觉得不是。

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立马和老师报告，然后赶紧跑去厕所，一检查还真的事。

偏偏她没有带卫生巾，最后还是之前军训在背后偷偷议论她的女生送的。

她当时心里五味杂陈，口中不断在谢谢，心里也由衷感谢她。

陈苑解决好在洗手的时候，她想着是，其实每个人也并没有那么坏，至少在她难堪的时候，只有那个女生帮助自己。

第五章

日子在一天天减少，气温也下降。

校园里的树叶飘落，清晨的风吹起来凉飕飕，陈苑早上起来很想要赖床，可又害怕迟到，无奈只能掀开被子。

起来时候，她身子颤抖几下，随后穿件外套才去洗漱。

她看着厕所里面的自己，皮肤依旧哟黑，军训晒黑到现在还没有白一点，可她也每天坚持用护肤品，为的就是能白一点。

她刚开始和张琴提出要用护肤品的时候，是不敢又很想要，最后还是提了一嘴。

刚开始张琴是疑惑的，后面又停顿下，第二天就给她买了一套全新的补水套装。

陈苑想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护肤品，于是早上和晚上都会涂，希望自己能早点白回来。

偏偏过去一个月半，效果好像看不出，但她又觉得自己脸颊有点嫩，感觉还是有点用。

她赶紧涂完就去收拾书包，然后出房间吃早餐。

今天张琴上的是晚班，她只能随便泡碗泡面解决，然后时间点一到就出门。

刚出来走几步就看到张景斳，她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接着两人才一起步行去学校。

“我跟你说，我们今天下午又要语文默写了，还是老师随机抽取一篇背诵古诗，你知道吗，我超级害怕抽到一篇我不会的，或者是中间句子写不出来。”

陈苑双手拉着书包带，有点懊恼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