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睡到一半的时候，眼泪流出，甚至半夜惊醒。

那个被霸凌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忘不了，导致好几天的梦里都是有关被打。

她还梦见小时候被她亲生妈妈打，手臂上都是伤，但她不敢说。

陈苑醒来后很怕……

万一有天她又变成孤儿。

她总是在哭，哭得被子都湿了，也不敢对别人说这事。

现在的她情绪一团乱，一想到那天被打的时候，她内心很崩溃，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丢人的事情。

她不想别人担心，她不想制造麻烦。

第十八章

这个寒假，陈苑都在家里待着，然后每天脑子都浸泡在学习上，不想白白浪费这个假期，因为她的成绩在倒退，她要努力点。

快到过年时候，陈苑她开始帮忙洗家具。

张琴想去给她买新衣服，她觉得没必要，她穿去年的衣服就好。

等到除夕这天，她和张琴一早就去庙里求护身符，顺便把去年的符还给神明。

今年祈求护身符张琴跪很久，陈苑也跟着跪了半个小时，起来的时候两人的腿都是不稳，缓和会儿才站起来。

“跪得久，心才诚，新年才能保佑你今年出入平安。”

她们相互扶持走出大殿，而今年张琴求了两张护身符，一张是给陈苑，另张她不知道。

“妈，你还有一张是给谁？”陈苑问她。

张琴把另外一张拿个红包包好，然后放进包里，她道：“是给景斳的，今年我答应林芸给他景斳求个，护身符就是希望父母在看不到你们的地方保佑你们。”

陈苑之前有想过要给张景斳，但是她找不到理由。

她找了无数想说服张琴的法子，可都不合理，甚至有可能被发现，所以陈苑不敢去祈求。

而且后面有给的话，又要以什么理由呢，张琴和他妈妈认识，她也憋不出好的理由。

今年和去年不同，张景斳是在深圳过年，并没有和去年一样回来。

陈苑今年和张琴也没有在家看春晚，而是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是怎么过年的。

除夕夜晚的外面，烟花不断，陈苑挽着张琴的手，她呼出口气，再看着小孩子跑去买仙女棒。

张琴也刚好看到她羡慕别的小孩，主动提出要买。

今年的烟花依旧美丽，她手里的仙女棒都比不上天上绽放的烟花，更比不上去年和位少年一起看的烟花。

仙女棒玩完了，她又和张琴在原地看别人往天上放烟花。

陈苑安安静静，张琴则拿出手机拍照。

张景斳，今年你有没有看烟花。

锦城这边的烟花，比去年放的人更多了，甚至都有图案，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等到十一点时候，她才开始看手机，而□□里面的信息此刻已经被两个班群和其他人的祝福轰炸，她先回别人发来祝福语，接着是广播站群，最后才是自己班级。

有班主任带头发红包，接着是其他同学在分享除夕夜晚做了什么，还时不时冒出几个红包，但都已抢光，只有班主任发的是每个同学都可以领。

陈苑领了个后，就在班级发了句“新年快乐”。

她躺在床上，点开空间说说，有不少人在发，陈苑看到就点个赞。

退出后，她不知要停留在手机上干嘛，干脆找了部小说在看。

她看了好几章，突然广播站的群出现张景斳发出的红包，她点进去一看，张景斳发了大个红包，一下子把群里原本的活跃更上一步。

陈苑点进去，聊天界面的信息不断弹出来，完全将他发出来的红包覆盖住。

张景斳发完红包，隔了快一分钟才发话。

【大家新年快乐！@全体成员】

陈苑也在群里发了句：【新年快乐！】

她的话起不来什么作用，一下子被其他人发的信息刷没。

她盯着群消息看了好久，明明想要退出软件，又稀里糊涂点进张景斳的头像，明明想要单独给他发给“新年快乐”，但她不敢发出去。

之前她是敢的，可现在她心里不知是隔阂着什么。

窗外的烟花在不断绽开，这个时候外面还在热闹，陈苑已经躺在床上，她盖着被子，脚觉得冷便缩了下。

指尖停留在键盘上，最后却摁了删除键。

她又选择去看小说，但她又心不在焉，瞬间觉得故事情节没啥意思。

十二点整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头像弹在手机上方，是张景斳发来的。

张景斳：【新年快乐陈苑！】

后面附上一张他去走亲戚的场面。

没想到他给自己发信息，她揉了揉眼睛，怕自己是在做梦。

确定没有看错后，陈苑才回复他的消息。

陈苑：【张景斳新年快乐，今晚的烟花还在不断响。】

她赶紧起床，拍了一张，就是像素有点模糊，但看得见是烟花。

张景斳也附上两个视频，一个是烟花，一个是海边上一群海鸥在飞。

张景斳：【给你瞅瞅这边举办的烟花秀，还有前段时间看的海鸥。】

陈苑点开后，她看到了烟花秀真的很盛大，他都是举着手机在转移，可见现场有多震撼，再看看那个海鸥的视频，她就想起张景斳说过。

“夏季的海湾见不到海鸥，但到了冬季它们会从遥远的北方飞过来。”

所以它们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飞过来，每年都是这样来南方过冬，时间到了才回去。

张景斳拍的视频她就悄咪咪保存，可能以后会到那个地方去。

【今年深圳这个地方有举办烟花会，但还是锦城不错，有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