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硕自有他的骄傲,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张口就来,却哪里会为了她的心情卑微下跪,甚至自打耳光?就连王明硕出轨被她抓住尾巴,那人也是一切尽在他掌握的高高在上姿态,温和的劝她不要闹了,低调处理,保持王太太的优雅。
不得不说梁高此时的举动让周纯有了那么一丝在前夫王明硕身上没得到的虚荣。
可低头一瞧梁高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蠢脸,这点儿刚冒出头的虚荣顿时烟消云散。
她不可能和这样窝囊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不过这人也不算一无是处,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两滴清澈的眼泪无声从周纯眼角滑落,她哑声问:
“你是想逼死我吗?我一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外面本来就有流言蜚语,日子已经很难过了,再让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梁高连连摇头,就差拍胸口表忠心了:
“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若有第三人知晓,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好,从今往后,咱们便不要再见了,免得徒生事端。”
梁高面露痛苦,不舍点头,闷声闷气道:“好,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答应你。”
两人谁都没提那以每月一块钱租给周纯的房子的事儿。
第14章 大闹
周纯理所当然觉得房子是梁高给她的补偿,可梁高一无工作,二无恒产,当初把那套房子给周纯住,也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他妈。
现在他妈手里只剩七套房子,搬去和儿子梁高一起住后,连她原先住的那套也租出去吃租金了,近百万的房产,哪能轻易送给旁人?
梁高知道这事没完,回家后顶着猪头脸这样那样的把事情一说,笑眯眯的给老太太出主意:
“之前无缘无故的不好让您上周纯那儿住去,我拦了您两回,您就怀疑我又编瞎话骗您呢,这下机会来了,您先住过去,我找机会也住进去,这不就齐活儿了吗?”
葛秋花一拍大腿,去卫生间找了个拖把棍儿,拎手里雄赳赳气扬扬的就朝对面居民楼去了。
大力拍门的时候,还忍不住激动的战栗呢!
她的房子,她花大价钱找人装修的,最宽敞的一处房子,她一天都没住过呢,就便宜了小狐狸精,越想越气不顺,拍门用的力气就越大。
周纯送完两个孩子刚回家,正神思不属呢,一开门见是个不认识的老太太,正想说:
“你谁啊?走错门了吧?”
结果老太太没给她发挥的机会,直接挤进屋,里里外外挑剔的打量了一遍,见房子保存的还算完整,这才趾高气昂的开口:
“我听我儿子说你们彻底闹掰了,你还要他以后躲着你走?他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我说你咋这么能耐呢,小区是你家的啊,你说躲着走就躲着走了?
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鸡鸣狗盗的破事儿,爱咋咋地吧,反正这房子是我的,还轮不到他梁高做主,给你两天时间搬走,想上哪儿上哪儿去,梁高也碍不着你的眼了,大家都清净!”
周纯直接懵了,她不可置信道:
“我搬走?有没有搞错,你儿子做了那种事,不说赔偿,还想把我扫地出门,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儿?”
葛秋花闻言精神一振,好似铺垫了那么多就在等这一刻似的,腰背都挺直了几分,大声反驳:
“我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你们都是结婚又离婚,孩子满地跑的人了,别装大姑娘小伙子那一套矫情劲儿,你要是不愿意,他梁高敢把你往床上带?你两在床上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你不拒绝,不报警,事后说梁高对不起你,梁高傻我老婆子可不傻!
实在不行咱们叫街坊邻居来评评理,或者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去调查,梁高要真是强|奸了你,让他去坐牢都行!梁高和你睡一觉,你就要我家一套房,你身上是镶钻了还是咋的?比娘娘都金贵!”
周纯气的发抖,当初梁高和她说的时候,可没说这房子是在梁老太名下,只说是他的房子,让她安心住着。
她一时觉得是梁高和这老太太联手演双簧,欺负她孤苦无依,一时又觉得梁高那人死心眼儿,没这么多弯弯绕,都是他这个妈太难缠。
无论如何,她不能把这件事闹大,万一被前夫王家那边知道,她岂不是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她的坚持,她的固执,她的骄傲,全成了他人笑料,周纯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让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正在这时,梁高带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进来,朝她露出歉意的笑,直接将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的葛秋花半拖半拽的带走了。
远远地她还能听见梁高疲惫的声音:
“妈,算我求您了,那是您儿子放在心尖尖上几十年的人,您知道只要能多看她一眼我心里有多欢喜吗?您给儿子留点体面吧……”
房门被风一吹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各种窥探的视线,周纯狼狈的跌坐在地,突然觉得特别迷茫。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说的就是她眼下的情况。
空有一身傲骨,不愿让往日她瞧不上的亲戚看她笑话,因此不会向他们开口求助。母亲身体不好常年住院,以前有王家财力支持,住省城最好的病房,请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父亲每日只需要被保姆开车送去医院,陪母亲吃饭说说话就好。
眼下她离了婚,母亲住回县医院,和七个病人挤在一间病房,父亲潦草的收拾了家里以前住的老房子,每日往返于医院和家中照料母亲,勉强用微薄的退休金支撑生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