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正是!”
“可我不明白一点,既然您都对乌夫人这般有感情了,为何乌夫人婚后有好几年时间你们之间书信联系都少的可怜?乌夫人频频写信求和,过了好几年你们双方才有了正常联系?
难道说厌屋及乌,您连乌夫人这个一道儿长大的妹妹也厌恶上了?这岂不是本末倒置,拿出来很难说服人呀!”
封余婉当年给人的解释是恼妹妹不听话硬要嫁给乌植,她看妹妹日子过成那样觉得闹心,不如不知道,日子还能糊里糊涂过下去。
可这话被秋东单独拎出来一提,在场之人谁心里不打个突——
你恼怒妹妹不听话日子过的糟心,难道不应该更疼惜她吗?亲人之间恨铁不成钢的同时还放不下,时时牵挂,才是正常的。
就连郑氏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恼极了,却无法放任不管。
你封余婉直接断了和妹妹的联系,把对妹夫的不满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就不怕妹夫心生恼怒,借此报复你妹妹,让她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是一个口口声声姐妹情深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可别说你想不到这一点,在场谁都不是蠢货。
封家众人这段时日对封余婉也是恼的狠了,此时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探索,不解,复杂的很。
尤其封氏,当时年轻不懂事,人又被养的单纯了些,从来不怀疑姐姐对她的感情,只觉是她把姐姐气狠了,还坚持写了许多求和信,希望姐姐能谅解她。
如今看着封余婉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打量。
秋东见她不答,也不着急,笑眯眯似是脾气很软和的样子:
“没关系,让我来帮您回忆一下,您其实并非在乌夫人婚后便与她断了联系,因为乌夫人生孩子那年您还路过奇州城,甚至住在乌家隔壁对吧?
所以您是在那之后才逐渐与乌夫人疏远的,那么,是期间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的呢?”
封余婉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打定主意要沉默到底的样子。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封氏。
封氏苦思冥想半晌无果,喃喃道:
“当时我月份已经很大了不便挪动,连出宅子迎接姐姐都做不到,隔壁宅子还是乌植帮着从李老爷家借的。
姐姐在两府之间来回忙活探望,尤其听闻姐姐带的家眷中也有妇人随时可能生产需要她操劳,我知道那胎对姐姐的重要,便叫她不必日日守在我身边。
后来听谁说那边的先生了,不过我没甚么精力去关注,因为当时我也快生产了,隐约听说那边生的是个男孩儿。
第二日姐姐带着那孩子去探望过我一回,说是知道我爱操心,让我亲眼瞧瞧孩子,那以后就是她的亲儿子,是我的亲外甥,蓝家有后,我再也不必忧心她老无所依。”
如此听确实没什么问题,秋东却紧接着问:
“她带着孩子去探望,您亲眼见那孩子了吗?你们待了多长时间?期间您确定她没离开您的视线吗?”
第83章 真相大白
封氏对姐姐没有丝毫防备, 她一个才生产的妇人精力不济在正常不过,两人没说几句话她便昏昏欲睡,有亲姐姐守在一旁, 她很安心的将照顾孩子的任务丢给姐姐。
见她再说不出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封余婉出声嘲讽:
“你是在怀疑什么?几次三番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恶毒,小小年纪, 比你那没用的爹脑子可好使多了, 有什么不妨直说, 这么多人可没空陪你在这干耗着。
如果你不远千里把将军请来就是听你这一堆废话, 那么就此打住吧!”
秋东丝毫没受她的影响,换了个问法:
“蓝夫人带着的那名孕妇,你们可有人见过?”
“并未, 当时她月份大了,舟车劳顿, 身体不好, 脸也有损伤, 据说是带着兜帽,被仆妇直接抬去隔壁李家的, 姐姐对她很重视, 叫身边伺候之人亲自照料。
我还特意叮嘱过家里下人, 不叫他们没事去那边晃悠, 免得出了什么问题。”
“呵,黔驴技穷。”封余婉道。
秋东不为所动, 忽然将问题抛给蓝将军:
“这么说来, 您那位夫人是面容有损了?”
众人还是第一回 听说此事,就连蓝固业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毕竟是亲娘。
这没甚么不能说的,蓝将军直言不讳:
“是这样,阿笑是我在行军途中捡到的。”
“捡?”
“没错,是捡。彼时她只身一人,形容狼狈,脸上有伤,身上穿着似是哪家下人的衣衫,正和路边乞儿抢吃食。
我瞧她一个妙龄女子孤身在外行走不易,想叫人送她回家,可她带着几分憨态,忘了家在哪里,只记得自个儿叫阿笑。
我给了她一口吃的,她便跟了我一路。”
后来人自然而然随他回家,延医问药,给他生了固业,这些不用说众人都能想明白。
没人注意到蓝将军说“阿笑”时,小夏大人的瞳孔剧烈震动,双手握成拳头。
除了秋东。
秋东说:“所以固业亲娘究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其实并无人知晓对吗?”
“正是如此。”
秋东道:“可有留下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封余婉:“一个下人身份有什么好证明……”
蓝将军:“倒是真有一件!”
封余婉不可置信的看向蓝将军。
蓝将军从腰间荷包里小心往出掏东西,边解释:
“这是我第一回 见阿笑时她身上带的物件儿,我见她人虽痴痴呆呆,某些时候行为却有礼,猜测她可能是哪大户人家小姐身边伺候的体面丫鬟,便仔细替她收起来,想着日后有机会帮她打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