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滑雪服又菜又爱玩儿,脱了滑雪服,身高一八三,六块儿腹肌,还有堪比明星的脸,住八千块一晚的酒店,吃十三块的路边摊,景区送的十块钱一件儿纪念品短袖穿他身上莫名有了一丝高贵感。
就在大家以为这是哪个公司给新签约的艺人做营销时,只见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开着一辆据说国内只有五辆的豪车中的一辆去夜市摆摊,只为体验生活。
好家伙,说他接地气吧,他是真接,说他不接地气,那是真不接。
这种质量的视频,只要稍微运作就能火起来。
接下来他们从春拍到冬,从寻常的商务宴拍到普通的拍卖会,视频中经常会出现很多群众耳熟能详的人物,明星,商界大佬,比比皆是。
让人惊呼“啊原来他们是朋友”。
秋东和他妹辛好公司的艺人联动,给他妈辛岁女士送午饭,和韦文一起打牌,听韦理给研究生上课,给祝回的女儿过一岁生日,去机场接他大嫂回家,跟大哥一起去参加董事会,和大侄子采书一起打球。
每个人物出场,都是让粉丝忍不住惊呼“啊,那谁竟然是他妈妈”,“那谁竟然是他大嫂”的程度。
秋东的这个分享账号,被粉丝戏称为“我了解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
不到半年,粉丝便突破千万。
临到年关,秋东被他亲爱的爸爸和大哥催了好几次,终于要踏上回家过年的路,提前给团队成员发个大红包:
“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位柏老板出手大方,只要工作时认真,私下里特别随和。跟着他,他们半年时间走遍了祖国大好山河,长了许多此前想都不敢想的见识。
当然最关键的是费用老板全包。
这种好老板,再来一沓都不嫌多。
纪不凡见大家开心,抽个空闲,去阳台上小声跟秋东说:
“黄守仁和贝娜马上要出来了,小心他们缠上你。”
那两人已经一无所有,黄守仁唯一的奶奶在他进去那年就没了,还是邻居们凑份子给火化撒海里的。
而贝娜和常平为了在一起干的那些事早被双方长辈知道了,贝娜爸爸前年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和如今的妻子过的很幸福,显然不打算原谅贝娜个叉烧。贝娜唯一能依靠的常平早就逃去国外。
秋东可不就是他们死死不愿意撒手的金大腿嘛。
“哦,还得加上一个早先在韦理的案子中留下案底的孟义,他指使孟平干的那些事传开,在亲戚间烂了名声,在行业里找不到工作,人就彻底摆烂了。
前段时间他还试图从我这儿讹诈呢,谁知道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说不定回头会找上你。”
秋东收回打量远处的目光,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
“常平在国外混的如何?”
纪不凡嘴角抽搐,好半晌才说:
“据说,据说啊,是被某富婆给包养了,听说那富婆癖好有点特殊,要是他能吃苦日子也还行。”
秋东和纪不凡视线对上,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后,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棒棒糖被他咬的咔嚓响:
“不用担心,反正他们在国内也混不下去,我会找人安排他们出国,去投奔常平就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么喜欢抱团,送出国去团聚好了。”
纪不凡:“常平真的会谢你。”
可以想见两个瘾君子外加两个不事生产的玩意儿,在异国对毒|品监管不严的情况下,全都染上毒瘾是迟早的事。然后被富婆赶出家门,沦落街头,和流浪汉抢地盘都很正常。
秋东觉得他并不是很需要这一声谢。
年夜饭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秋东和大侄子采书两人接了来自全家人的压岁红包。
在他们家,如今的规矩是,只要没结婚就还是孩子,就得领压岁钱。
采书捏着厚厚一沓红包,很得意的跟秋东讲:
“小叔你信不信,等将来我结婚了,咱家的规矩就改成晚辈都要拿压岁钱了?”
秋东表示无所谓,那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万女士耳朵已经不太好了,她自己听不清,便总觉得旁人也听不清,非扯着嗓子和人说话,小老太太拽着秋东胳膊大声道:
“奶奶关注了你的账号,所有发布的视频奶奶都看了,奶奶要给你提个小意见!”
秋东扒在她耳朵边儿上问:
“什么意见啊?”
老太太穿一身喜庆的红,在客厅里用手画了个圈儿,大声道:
“你得趁全家都在一起的时候拍一个!”
秋东有准备,从沙发上拿起一早搁在那儿的摄像机喊刘姨:
“我昨天教您的您还记得不?今天就麻烦您啦!您随便拍,回头我让人去剪。”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刘姨如今也是秋东的粉丝,经常在评论区和其他粉丝互动,还学会了年轻人上网常用的词儿,和粉丝互称“集美”,分享旅游心得呢。
刘姨的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下了每一个人的表情。
柏大哥穿一身休闲唐装,怀里抱着他闺女,头上别着两个草莓公主发卡吸引小姑娘的视线,正熟练的给小姑娘扎小辫儿,嘴里不自觉哼着近日流行的儿歌,很有奶爸的派头。
柏父神色放松的跟儿媳妇说年后工作上的调动,韩令仪女士笑着点头,同时拿出了她采访某国政要时对方送给她的见面礼:
“听小东说,这是爸爸您喜欢的那位大师亲手做的纯手工烟斗,可以用来收藏。”
柏父脸上的褶子瞬间就平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