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170)
三人跟着桃初的身后,互相对视一眼,里头都是无奈。
内殿中,温宝林从袖中拿出花露来,桃初接过瞬间明白小主的意思,“奴婢让她们去给小主备水。”
今夜皇上定然会来月莹小筑,昨夜娘亲给她看的册子如今都还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想起皇上的天龙之姿,都会让她面红耳赤,她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她长相不俗,往常出门,那些公子哥的眼睛都快要落在她的身上,周身萦绕的香气更是让他们痴迷,就是不知……
皇上会不会也对她动心。
若是皇上也喜欢,她定是不排斥的。
温宝林单单只是想着,就觉得心要从胸腔中蹦出,用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花颜之上薄红初显,仿若一枝含苞欲放的花朵。
……
景祺殿
司寝房的人端着绿头牌到了外殿,魏茂元从里头出来,司寝房的侯公公笑着迎上去,“今个,皇上心情可好?”
魏茂元与侯公公的关系一向不错,咂了一声,说:“仔细侍候着。”
侯公公微微一愣神,刚想继续问来着,可时辰已经到了,只得捧着绿头牌进去。
跪在皇上的跟前,侯公公手都端的酸了,也不见皇上说上一句话。
侯公公只得愁眉苦脸地说上一句,“皇上,该翻牌子了。”
晏识聿这才将眸光从折子移至承托上,只一眼,就发现少了一块。
“萦充容的牌子呢?”
侯公公面露难色,“这……”
晏识聿眸子冷冽的朝侯公公看去,侯公公低垂下头,不敢耽搁,说:“萦充容午后说身子不适,让奴才们撤了绿头牌。”
见皇上似有要开口的意思,侯公公先一步,试探道:“皇上,今日……温宝林进宫了。”
晏识聿睨他一眼,“你在替朕做主?”
侯公公吓得手中承托都几乎要掉了,几块牌子磕在一处,侯公公吓得头上的汗珠都渗出,说:“奴才不敢!”
“滚下去!”晏识聿叱他,侯公公马不停蹄的收好绿头牌,屁滚尿流的从景祺殿出来。
将头上的汗珠擦去,侯公公哭丧着脸问魏茂元,“这……魏公公,您说,皇上近日天天都去萦充容那处,这温宝林……不是皇上开了尊口,许她入宫的?”
魏茂元朝内殿看了一眼,点着侯公公,“你这眼睛,还是不够亮。”
下一句还没说出口,里头皇上的声音就传出来:
“魏茂元!”
侯公公一听便道:“您且忙着。”
进到内殿,晏识聿想起方才侯公公说的话,“朔含阁可请了太医?”
魏茂元如实说:“奴才……倒是没听说过。”
晏识聿眉宇拧紧,“让孙太医去给她看看。”
魏茂元领命,连忙去太医署请了孙太医,又带着孙太医一同朝朔含阁去。
阮筠捻起一颗盘中剥好的荔枝放入檀口,看着手上的话本,脸上时不时展露出一个笑意。
听絮在一旁候着,见着娘娘如此模样不免开口说:“既然皇上今夜不来,娘娘不若早些歇下?”
阮筠将话本子翻了一页,语调轻盈,“我才不要,难得皇上不来,我好不容易松泛些。”
偏巧魏茂元正领着孙太医在朔含阁的门口,听着里头的交谈声,孙太医道:“这……魏公公,还看吗?”
春庆方才肚子疼,才回来就见着魏公公带着太医到了朔含阁的门口。
经过先前的几回,春庆虽不知魏公公是来做什么的,但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魏公公,您怎么来了?”
魏茂元瞪他一眼,快步进到内殿。
阮筠看魏茂元站在屏风后,颇为疑惑,说:“魏公公怎么这会来了?”
如今已经酉时,皇上早该翻了牌子才对。
魏茂元赔笑说:“皇上听闻娘娘您身子不适,特让奴才带着孙太医来给您看看。”
阮筠小脸登时皱巴在一起,皇上莫不是看出她的意图,这才会让魏茂元过来。
人都已经到了朔含阁,总不能让他们回去。
听絮担忧的看眼娘娘,见娘娘点头,这才让孙太医和魏公公进来。
孙太医原以为萦充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然而进来之时,见到萦充容面颊红润,心头更是沉了几分,隔着帕子摸上萦充容的皓腕。
一刻钟后拿开手,孙太医收起脉枕,道:“娘娘许是多用了些荔枝,如今夏日燥热,荔枝极易上火,娘娘还是少用一些。”
阮筠无言,只得挥手让孙太医下去。
魏茂元把方才景祺殿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说与皇上听。
晏识聿颔首,一时无言。
殿内烛火通红,风吹进时晃动烛光。
晏识聿拿起桌案上的那条玛瑙手钏,着人给阮筠送了过去。
……
翌日
温宝林昨夜没侍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行宫,皇上让太医去给萦充容诊脉的事,自然也全都落在众人的耳中。
阮筠倒是不大意外,手指尖戳的血洞那夜都几乎要看不见,更别提现在。
只是既然流了血,定要有作用才是,做也做了,眼泪珠子也掉了,倘若没什么作用,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工夫。
但该送的东西,总是要送的。
桃初接下众位妃嫔送来的贺礼,摆在温宝林的面前。
温宝林坐在殿中,眼泪都几乎要掉干。
昨夜皇上是歇在景祺殿的,原以为,皇上会翻她的牌子,这是怎么了?
温宝林怎样都想不通,偏巧桃初打开一个锦盒,里头放着的,是阮筠送来的一支羊脂白玉簪。
虽不贵重,但重要的,那是皇上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