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193)
来得太早,阮筠想出去走走,才朝门口处走了一步,谁知竟看到李才人脸上惨白的坐回位置上。
坐在她身侧的江宝林更是紧张地站在陈才人的身边,时不时朝门口的地方看着,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我记得,在行宫时,李才人和江宝林到过本宫这一次,还带来了一盒糕点?”
映凝点头,低声道:“后头她们就再也没来过,娘娘也就没有让春庆盯着了。”
阮筠收回自个的视线,“走吧。”
这宫中,谁人都不可信,如今这局面,若是凑上去,那才真的是自寻死路。
映凝扶着娘娘快要走出殿门时,眼尖看到前面的来人,立刻将娘娘的手攥得紧了一些,说:“娘娘,是誉小公爷。”
内殿中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注意着殿门的位置,好看着是谁到来,官场上的交际也必不可少。
阮筠碰巧站在众人视线中的位置,闻言顿住脚步,若无其事的停在原处,想等着誉小公爷走过去。
誉小公爷还在远处时,就看见阮筠的身影,眼眸中的神情复杂,英气面容上,带有几分的想要探究的渴望。
阮筠不经意间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在誉小公爷前面的,竟还有一位老夫人。
老夫人身穿诰命服,身侧有位穿青矾绿织锦月华裙的夫人,正扶着老夫人,想来应该是老国公夫人和誉小公爷的母亲。
誉小公爷在看见阮筠时,快步上前走在老夫人的身旁,低声道:“祖母。”
薛太夫人在听见誉小公爷的话时,先是抬眼看去,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阮筠。
手中撑着拐杖不自觉地上前,薛太夫人眸中闪过一分的迟疑,对着阮筠叫出那个名字;
“漾漾。”
阮筠听见薛太夫人喊出的名字,眉头微蹙,映凝立刻上前挡在娘娘的面前,恭敬道:“太夫人应当是认错了,这位,是皇上的萦充容。”
她刻意将后头的话说得很重,便是要让眼前的人明白。
然而薛太夫人却如同只认识眼前的人一般,走上前几步,想要握住阮筠的手,口中依旧是念着,“漾漾。”
见阮筠没有理会她,薛太夫人回头,国公夫人马上握住薛太夫人的手,薛太夫人还没将话说出口,国公夫人说:“母亲,她不是小妹,这位娘娘,和小妹的年岁不是一样的。”
薛太夫人却突然如同一个孩子般,在原处跺脚,焦急的说:“怎会不是漾漾,我看过画像,你看,她和漾漾眉宇间,是不是有些相似!”
“你们父亲已经没了,难道要让我,带着遗憾走?”
眼看着薛太夫人说话愈发地激动,阮筠也察觉到不妥,想要带着映凝坐回去时,殿外通传的声音就已经进来,内殿众人皆起身,恭迎太后、皇上和皇后。
太后本是满脸漠然的走进来,只是见到眼前的场面,不由得眉头微蹙,“萦充容,你怎会在这处?”
阮筠心头一颤,本是想要跪地,然而身旁站着的人一把拉住阮筠的纤细的手臂,使她稳稳站着。
晏识聿沉声道:“诸位王公大臣和命妇,都已经到了。”
太后闻言脸色不佳,皇后陪着太后坐至上首。
看向誉小公爷时,眼中淬着几分的冷意,誉小公爷连忙跪下,“皇上恕罪,祖母年岁已高,人也有些不大清醒,但心中一直念着姑母,这才会错认,皇上恕罪。”
晏识聿将冰凉的目光从誉小公爷的身上收回,周遭几位大臣忍不住地交谈说:“国公爷不是独子,何时多了一位妹妹?”
“国公爷的妹妹不是早就已经病逝,如何还能认错?”
“这……我竟不知,原以为国公府只有国公爷这一脉。”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后面的话阮筠没有听完,就被映凝扶着走至坐席上。
纪嫔十分担心,见着阮筠回来赶忙过去扶住阮筠,轻声道:“萦姐姐没事吧?”
阮筠摇头,“我无事。”
她带有几分探究的眼眸,刚想朝誉小公爷那处看去,可皇上已经沉声说着贺词,歌舞开场,众人皆举杯庆祝,互祝佳期。
阮筠手中摸着酒盏,只是心思却不在歌舞之上,她能确定,与国公府定然没什么关系。
外祖家是扬州富商,母亲当年下嫁给父亲,虽说父亲当年只是做些小本的香料生意,可对母亲极好。
当年她曾听母亲提起过,那时娘亲身体不好,说要给父亲纳两房姬妾,然而父亲却始终不愿,还因这事和娘亲置气,却不想,没过两月,娘亲就有了身孕,顺利生下她。
她年岁见长,父亲调配的香被宁王夸赞,一时间名声大噪,生意也做得愈发大。
可也就是这年,外祖病逝,没多久外祖母也离开人世,娘亲悲痛欲绝,带着她回了扬州料理外祖的后事,而后就再也没回过扬州。
阮筠怎么都想不明白,娘亲怎会和国公府有关系。
除非……
娘亲不是外祖的亲生女儿。
她那时虽然小,却仍旧可以感受出外祖对娘亲的爱护,外祖这辈子都只有娘亲一个女儿,在他故去后,怕有人欺负娘亲,觊觎他的家产,更是早早立下遗嘱,防止有人趁乱摸鱼。
阮筠一时觉得头疼的厉害,手端起酒盏后就猛然灌了进去。
那边的薛太夫人依旧喃喃看向阮筠,抓住誉小公爷的手道:“祁哥儿,她那么像画像上的人,怎会不是?
誉小公爷反过来握住祖母的手,说:“祖母,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许是孙儿弄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