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204)
太后注意到晏识聿的视线,说:“你看贤妃做什么?她近日总带着二皇子常来,哀家是奇怪,这才多问了一句,难不成你还要怪贤妃对哀家说了实话?要让贤妃骗哀家不成?”
晏识聿淡声道:“儿子不敢。”
静乔姑姑将茶盏搁在晏识聿的手边,“皇上用茶。”
晏识聿盯着手边的杯盏,只是将茶盖揭起,闻着茶叶的清香,问道:“母后回宫这些日子,住的可还习惯?”
太后不满的皱眉,“皇帝,你分明知道哀家说的是什么意思。”
晏识聿这才正眼看向太后,“母后能再度回宫,儿子很是欢喜,但儿子去谁的宫中,是儿子自个的事,不劳母后费心。”
“皇帝!”太后一听这话,手中的捻珠猛然压在腿上,声音骤起,让人气氛格外的不对。
晏识聿却只是不咸不淡地朝太后看去,模样甚至还有些懒散,“母后既然回宫,那便好生在宫中养着,儿子还有事情,就不陪母后说话了。”
说完,晏识聿起身离开。
太后见着晏识聿的背景,竟一时气得急火攻心,止不住的咳嗽。
静乔姑姑赶忙上前帮太后顺着后背,“太后,您莫要激动,仔细身子。”
贤妃也站在太后的身侧,眸中含着泪水,说:“都是我不好,惹得太后伤心。”
太后握着贤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将贤妃的一只手放在自个的两手之间,“与你有什么关系,皇帝年岁不小,做事还是那般地没有分寸,倘若当初是你做了皇后,怎会出现如今的事情。”
贤妃眼眸中闪过一丝的光亮,嗓音带着哭腔跪坐在太后的身侧,将脸放在太后的膝上,“颂霜能一直陪着太后就好,不敢再奢求其他。”
太后见着贤妃哭得如此伤心,止不住的心疼,手放在贤妃的头上,看着贤妃和她自己相似的眉眼,心中一阵难受。
当年她曾和先帝早已说好,定了贤妃做皇帝的王妃,可不想后头,皇帝竟然选了皇后,这位明都杨氏的世家女,这身份她也是满意的,但皇后,德行有亏,皇帝竟也没声张,那时贤妃早已入宫陪着她,明面上谁人不知,贤妃是准备入王府给皇帝做侧妃的,谁知皇帝,竟然拒了这事。
害她的颂霜,在诸位世家跟前丢了好大的面子,投湖后又被救起,皇帝这才让她入府为王妃。
太后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也是痛心疾首,摸着贤妃的乌发,说:“放心,往后有哀家在,你陪着哀家在普陀山的那几年,过的太苦了。”
贤妃哭着又朝太后的怀中躲了一些,这般委屈的小女儿家姿态,让太后分外怜爱。
静乔姑姑看在一旁,无声叹了一口气。
……
皇上被太后叫走后,阮筠虽有些气闷,可更多的还是忧心。
太后何时不能找皇上,竟要在这时。
桌案上的晚膳还没动,小宫女进殿,小心翼翼地问着映凝。
映凝和听絮看着娘娘的模样,也有些拿不准要如何办。
阮筠嗓音略带消沉,说:“撤下去吧。”
宫女们听见,都不敢多说话,连忙将桌案上的膳食都给撤了下去,准备放回小厨房。
手才摸至碗盏,门口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朕的萦充容生气,倒是连膳食都不让朕用了。”
往常阮筠没规矩,那都是看着皇上的脸色行事,见皇上若真的动怒,什么事可都是不敢做的。
阮筠乍一听见皇上这话,赶忙福身蹲下,“皇上。”
宫女们连忙住手,阮筠更是可怜兮兮地看着皇上,“臣妾……臣妾以为皇上,不来了。”
说完赶紧上前一步,扯住晏识聿的衣袖,上头的龙纹金线刺绣,膈的她手生疼:
“皇上别恼了妾身,臣妾不敢如此了,往后定然……”
见她越说越慌,晏识聿握住她柔荑,将掌心中的余温传至她手中,“朕不会怪你,用膳。”
阮筠经过方才的事情,如今被皇上如此一说,等坐至桌前,这才察觉出自个的不对来。
杏眸潋滟,接过听絮手中递来的帕子,将小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阮筠时不时拿起玉箸替皇上布菜,晏识聿看出她不太寻常的神思,沉声道:“母后让朕过去,只是些稀疏平常的小事。”
阮筠握着玉箸的手紧了一些,声音娇柔,说:“妾身知道了。”
因得太后这事,帘帐中,阮筠的神情总不算太对。
手搁在自个的小腹上,面上尽数少了几分的欢愉,咬着牙关没让声音泄露出来。
晏识聿黑眸幽深,落在阮筠的脸上,看穿她的模样,捏着她的下颌,长舌直驱而入,舌尖勾缠在一处,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
紫宸宫
晏识聿看着誉小公爷递上来的折子,声音平淡,“如今乡试、会试,准备的如何?”
誉小公爷如实说:“臣去扬州时,见过扬州知府,认为他是个可用之人,为官清廉又出身寒门,为国为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晏识聿将手中的奏折缓缓阖上,从一旁又拿了一道折子给誉小公爷。
誉小公爷接过后,只大致看了一眼,立刻有几分的警觉,“孟太傅主动向皇上提出,要做明年春闱的主考官?”
见皇上没有说话,誉小公爷说:“这……孟太傅在京中扎根颇深,倘若真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有几分才干进入春闱之中,知晓孟太傅又成了主考官,难免家族不会前去拜会,如此一来,与从前倒是无异。”
随后誉小公爷察觉自个说出的话不大妥当,又道:“这都是微臣的一面之词,孟太傅曾是皇上的老师,品德才干都是数一数二的,想来从前也只是偶然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