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235)

冉霞咽下想要说的话，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揣揣不安。

今夜宫中守岁，太后知道祖制，皇上会去凤仪宫，便命人将贤妃接了过来。

纵然在朝曦宫，贤妃初时是喜悦的，可过后，知晓皇上对她半分的在意都不曾有，便只剩下心冷。

连带着华贵无比的朝曦宫，都让贤妃的心热不起来。

贤妃亲自端了药来喂太后，太后就着贤妃的手喝了一口，柔声说：“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很是高兴，何必自个来做，仔细累着你。”

“服侍太后，臣妾怎么会累。”贤妃笑着又把白瓷勺递至太后的唇边，不经意问道：“上次皇上从朝曦宫离开，许久都不曾给太后请安，都是颂霜不好，惹得太后和皇上间，生出嫌隙。”

太后拍着她手背说：“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皇帝不好。”

眼眸望向贤妃，太后见她郁郁寡欢，赶忙哄着她坐下。

静乔姑姑也从贤妃的手中拿过药盏，关切的看向贤妃。

太后摸着贤妃的小脸，说：“这是怎么了？今儿本是个喜庆的日子，为何如此不开心？”

听着太后宽慰的话语，贤妃的眼泪却倏然落下，又被她自己慌忙间擦拭干净：

“臣妾无事，就是……就是想到，这是臣妾和太后在宫中过的第一个年，有些开心。”

太后也颇为感慨，“你陪着哀家辛苦了，成为皇帝的妃嫔，倒是苦了你还要和哀家一道在普陀山。”

贤妃拼命的摇头，“若是可以，臣妾情愿和太后一直在普陀山。”

太后皱眉，“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问完，太后敏锐感觉出不对来，看向身侧站着的静乔姑姑，静乔也是对着太后点头，眼睛轻眨。

“告诉哀家，可是发生了何事？”

贤妃听见太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不停摇头，“没有……臣妾在宫中好好的，什么都不曾发生。”

可贤妃这话，不管谁听，都觉着不对，太后深吸一口气，看向服侍贤妃的茵梨，声音中带着严厉，“你来说！”

茵梨本就是太后放在贤妃身边的，这会被问到，却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太后看出她的吞吐，拍着桌子，厉声道：“混账东西！哀家说的话，你都敢不听？”

贤妃却突然跪在太后的身前，不停说：“真的无事，太后莫要问了。”

茵梨见状不得不扶住贤妃，轻声劝道：“如今有太后在，娘娘就告诉太后吧。”

贤妃抽噎的声音更大，但仍是在阻止茵梨。

茵梨对着自家娘娘磕头，咬着牙说：“太后，奴婢一直在贤妃娘娘身边侍奉，当年入王府，娘娘也是被逼得没了法子，可……”

她说这话时有些为难，贤妃自知阻止不了茵梨将话给说出，尽数都是难过，更是用帕子掩面。

“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娘娘！”

茵梨一狠心，将这话给说出，磕头求饶道：“奴婢自知有罪，这事本应该最开始就告诉太后，可贤妃娘娘不愿生事，这事便也就一直瞒着太后。”

太后先是愣神，而后气的拍着自个的腿，“你……你怎能不告诉哀家！”

再度看向贤妃时，太后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

连忙将贤妃扯入自个的怀中，太后不停摸着贤妃的乌发，“好孩子，是哀家不好，哀家让你受委屈了。”

然而贤妃却是拼命摇头，“没有……这么多年，要不是太后在臣妾的身边，臣妾……臣妾……”

说着，贤妃哭泣的声音更大。

恰逢此时，外头的焰火落入太后和贤妃的眼中，贤妃声音哽咽，带有几分哭腔，“是颂霜不好，当年若不是因为颂霜，皇上也不至于和太后间生了嫌隙，更不会因为颂霜要入王府的事闹出别扭，这些事，都是颂霜该得的，等二皇子再大些，便让二皇子在太后膝下承欢，我……”

贤妃从太后的怀中挣脱开，说：“我还是绞了头发，却寺庙中做姑子的好。”

太后今日听闻这事便已经格外震惊，复又听见贤妃说的话，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生生的晕了过去。

一时间寿康宫乱作一团，贤妃更是慌张不已，接住太后的身子，嗓音都在发颤，“快！快去太医院请太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并过来！”

皇后得了消息，什么都顾不上赶紧朝寿康宫去。

今日新岁守夜，妃嫔们都还不曾安寝，听见太后的事，心中都有着怀疑。

到了寿康宫，只见宫人形形色色，皇后已经进内殿侍疾，却不见皇上的身影。

周选侍看着眼前的场景，担心没多少，忍不住地说：“太后晚上在宴席上不还是好好的，怎得方才突然昏倒，依我看，定是看见那焰火，一时急火攻心，这才会晕倒。”

苏美人原先本是不理会周选侍的，今日却突然接话，说：“妹妹从前说的话不大靠谱，今日倒是说了句实话，不然太后娘娘好端端的，身子又一向康健，怎么……突然就病了。”

“况且皇上也还没来，萦充容虽是有孕，可得了太后病了的消息，总该来看一眼才是。”

说完，苏美人还低下头，用帕子掩唇，似乎如此，便能掩饰，方才的话不是她所说。

皇后娘娘到时，皇上并未跟着皇后娘娘一道过来，结合今夜宫中燃放焰火，谁还能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纪昭仪因为照顾小公主姗姗来迟，苏美人的话，也只听了一半。

刚想开口，却有一人先出声，拦住了纪昭仪的话：

“皇上许是有事耽搁，无凭无据的话，还是莫要说出口，皇后娘娘都不曾说什么，我们在这处瞎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