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251)
“娘娘明鉴!”夜蔓匆忙磕头请罪,“是奴婢不好,奴婢见着小主的样子,害怕的紧。”
皇后不愿多看,只觉心烦的紧,看向床榻上的李贵人,唇角抿紧说:“请孙太医也过来一趟。”
虽说孙太医只替皇上请脉,皇上又亲口下旨让孙太医负责萦充容这一胎,但孙太医作为太医署院正,一会儿李贵人有事,只怕还要请孙太医来。
皇后揉着额角,头疼的厉害,一个二个的,从不让她省心。
有了身子还要出宫,若是无事也就算了,偏生会出事。
思及此,皇后不免在心底感叹阮筠的懂事。
知道有了身孕太过招眼,让她不必来请安,她也并未强撑,不急着顾及那一丁点的礼数。
她只盼着后宫有孕的妃嫔能顺利诞下皇嗣,这样对她而言,可比每日去请安好得多。
冉霞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替皇后娘娘按着眉脚,绮月则是替皇后有些不平,只是如今的场面她也不敢说什么旁的,只能就静静站在皇后的身侧。
晏识聿从銮仗而下,经过门外跪着的那群太监时,拂袖而入,“一群废物!”
抬仪仗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只觉死期将近。
夜蔓红着眼眶不敢哭出声,看着周太医替小主施针,唇瓣都在发抖。
一见晏识聿进来,就顾不上旁的,扑至皇上的跟前,说:“求皇上替我家小主做主。”
冉霞和绮月见状对视一眼,这夜蔓倒是有意思,皇后娘娘来的早,又在此处坐了半晌,怎得不见她开口说话,偏生皇上一来就要如此说,好似皇后娘娘做不了这主似的。
夜蔓伏地说:“小主有多在意腹中的龙裔,奴婢都是看在眼中的,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才使得小主如此。”
皇后听着夜蔓的话,倒是皱起眉来。
若她记得无错,是抬仪仗宫人一时脚滑,怎得如今就变成有人要害李贵人。
皇后只觉得有些好笑,连带着眉眼都松泛一些,既然夜蔓想要找皇上做主,她如何还能多话。
“大胆!”魏茂元甩动浮尘,“伤了皇上你可吃罪不起!”
夜蔓眼中带着坚定,磕头说:“奴婢今日就是死在这处,也要为小主讨个公道!”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梁柱,皇后看出她的意图,连忙说:“拦住她!”
夜蔓想要自尽没能成功,晏识聿眉宇间染上不耐烦,身子朝后靠着,黑眸只淡淡扫了一眼李贵人,就再未说话。
皇后此时不得不开口,问道:“你说有人谋害你家小主,可有证据?”
夜蔓哭的看向皇后,如今也只能同皇后说,她哽咽道:“我家小主近日总觉得发闷,所以日日抄写经书,想要为腹中的龙裔祈福。”
“谁知今日从寿康宫出来,一靠近临宣宫便觉得心神恍惚,不得不换了条宫道走。”
魏茂元此时已经将抬仪仗的宫人带了进来,那小太监一进殿,就不停说:“皇上恕罪!那青石板雨后本就湿滑,奴才不是有意为之。”
看眼皇上的脸色,魏茂元接着问,“宫中那么多条路,你们为何偏偏选那条?”
小太监扶正头上的巧士冠,连声道:“皇上明鉴,李贵人说身子不适,奴才们不敢耽误,只能选条最近的路来走。”
皇后唇边勾起一抹笑,“如此听来,反倒是李贵人自个选的,你如何能说是被人陷害的?”
夜蔓眼眶红肿,咬着牙说:“小主不从临宣宫门口过,都是有缘由的。”
“先前小主才知道自个有孕,便想要去萦充容的宫中,与萦充容说说话,可不知萦充容是不是嫉妒我家小主,毫不留情的拒了小主,让小主难堪,萦充容位份高,又在小主之上,我家小主自然不敢再去招惹萦充容,只能绕路而走。”
然而她话音才落,晏识聿猛然扫落茶盏,瓷片迸开。
夜蔓不敢再说,可看着床榻上的小主,心一横,说:“奴婢说的全都是实情,绝无半句谎言。”
皇后见状,蹙眉说:“萦充容养胎数月,许久没有出宫,她又性情恬静,为何要刻意针对你家小主?”
夜蔓启唇,眼眸转动又将话给咽回腹中。
妃嫔陆续都到了,皇后见着夜蔓的模样,知道问不出什么,看向皇上说:
“依臣妾看,一切都要等李贵人醒来再说。”
晏识聿阖眼,指骨弯曲放在桌案之上,默许皇后说的话。
殿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众人各怀心思,时不时朝屏风后看去,想要看出什么旁的东西来。
这次可是一连牵扯到两位有孕妃嫔,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萦充容足不出户,怎得还能将李贵人给吓成这样。
章美人捻起帕子,擦拭眼泪,模样分外悲伤。
苏美人站在章美人的身边,听见她的低声啜泣,看眼章美人说:“章美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晏识聿的眸光也落在章美人身上,章美人咬住下唇说:“嫔妾,是担心李贵人。”
眸中含着春水朝晏识聿看去,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个人看到就会动心,偏偏晏识聿不咸不淡的收回视线,冷厉的坐在原处。
苏美人看着皇上的神情,用帕子掩唇,让自个莫要笑出声,“没想到章美人和李贵人的感情如此深厚,可章美人解了禁足的这些日子,也没来看看李贵人。”
章美人快速转过身,吓得苏美人朝后头退了一大步,“嫔妾说的是实话,章美人就算是不爱听,也不必如此对嫔妾吧。”
章美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再度朝皇上看去时,却发觉皇上连想要拆穿她的意思都没有,不闻不问,比对她有所处罚,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