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29)
皇后有六宫之主的威严,“送钰容华与温御女回含玉宫,每日抄写的经书,本宫会派人去取。”
钰容华高傲直起身子,转身就离开。
温御女在宫婢的搀扶下站起,腿一软,又差点摔倒在地,新人入宫不过才两个多月,她就要被禁足,什么时候被放出去还不知,难不成她就要因此失了圣宠,再无得见天颜的日子?
皇后看见温御女的失魂落魄却什么话都不曾说,音调平淡道:“众位妹妹都回宫吧,今日也都累了。”
淑妃最先行礼告退,回倾颐宫后,流堇将一盏热茶放在淑妃的手中,“娘娘可有什么想吃的点心,奴婢让小厨房去做?”
淑妃冷笑一声,手中的茶水都不愿碰,“本宫只要一想到那贱婢妖艳祸水的面庞,恨得什么都吃不下。”
流堇也皱眉道:“钰容华将人放在身边,莫不是为了用那贱婢去争圣宠?”
淑妃摔落茶盏,“自是如此!钰容华那个蠢货,管不住贱婢勾引皇上,白白让贱婢入了皇上的眼!”
今日皇上看贱婢的眼神,探究又想深入,她站在皇上身旁,瞧得清楚的很!
流堇担忧道:“太医说娘娘要放松心情这才有助于怀上龙裔,娘娘别为那贱婢生气,左右她还在后宫中,娘娘想做什么都可以。”
淑妃手抚上小腹,朝后一靠,面容娇媚妖娆,全然看不出方才动怒,“你说的在理。”
……
凤仪宫。
绮月将煎好的药放下,“娘娘出去一趟头可还疼?奴婢帮娘娘按按可好?”
冉霞站在一旁眉目中透出不少的担忧,见皇后许久没有说话,轻声唤她,“娘娘……”
皇后美眸从桌案上的药盏离开,平静端起药碗,“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冉霞慌忙跪下,“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连皇上都记不清了,娘娘要朝前看才是。”
绮月不知冉霞为何会有这般说辞,只是见皇后心绪不佳,颇为担心主子。
皇后的手先摸上碗边,而后直接端起苦药一饮而尽,“本宫确实要朝前看。”
她用帕子擦拭掉嘴边的药渍,“本宫乏了。”
冉霞与绮月服侍皇后睡下,等踏出内殿,绮月满脸担心的拉住冉霞,“怎么了?可是今日淑妃娘娘又做了什么?”
冉霞揪心不已,摇摇头说:“去远处说,莫要惊扰皇后娘娘休憩。”
内殿中的皇后在无人时,眼角处滚落下一串泪珠,很快就埋入她鬓角乌发中。
……
纪选侍去时只带了倚翠一人,回来时则是三人。
主仆二人面色都不好,纪选侍表面倒是沉得住气,只是偶有的几次轻咬唇珠泄露她的紧张。
家中父亲只是兖州互市监丞,她能入选已是万幸,初入宫就封为选侍,更是比别的家世好的秀女高出不少,虽说住的漪香阁位置偏远,好在熙华宫没有主位娘娘,日子倒也松快。
进到漪香阁,阮筠规规矩矩同纪选侍行礼,面色上看不出悲喜,唯有平静。
纪选侍揪紧绣帕,眸色些许复杂。
阮筠身上还穿着她的披风,素简质朴面料也能被她穿得别有韵味,眼前女子发髻松散,乌发有些杂乱的落在肩头,却仍是桃颜月貌,纤眉朱唇。
纪选侍贝齿咬住下唇坐下,“你先下去歇息吧。”
阮筠走出内殿轻舒一口气,面无表情去了耳房。
待阮筠一走,倚翠迫不及待道:“小主,皇上这是何意,岂非是当众打您的脸面?”
纪选侍摇头,她这样身份的人,有什么脸面不脸面,“她不像是个会生事之人,只要莫做什么出格的事,随她吧。”
皇上亲自点来的人,她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能做的唯有将人留下。
倚翠还想说什么,见着纪选侍黯淡小脸,只有将话卡在喉咙中。
……
经上次小公主落水后,皇上日日午膳都在月春宫用,歇晌后再离开,晚上都再未进过后宫。
算来,已有七日的时间。
凤仪宫中妃嫔请安都来的比平时要早上许多,众人皆少了交谈的心,连淑妃都无精打采坐着。
皇后与德妃格外沉得住气,安静用茶水与点心。
不知是哪位才入宫的妃嫔说上一句,“说来近些日子,就只有沈充仪见到过皇上,姐姐可真是好福气。”
沈充仪看向周选侍,无甚神情道:“小公主受惊未定,皇上多来本主宫中,也是为了小公主。”
周选侍悻悻道:“是嫔妾说错了。”
淑妃摸着手上鲜红的蔻丹,发髻上硕大珍珠惹人艳羡,“有个孩子终归是不同的,哪怕是个公主呢。”
皇后唇角扬起一个得体的弧度,“淑妃说的是,皇上朝政繁忙,若各位妹妹有谁能为皇上再添一位皇嗣,想来皇上定会龙颜大悦。”
淑妃才走出凤仪宫就开口道:“皇后这是明里暗里骂本宫呢!”
流堇赶忙劝阻说:“娘娘多心,奴婢瞧着皇后娘娘并无此番意思。”
淑妃冷笑一声,“走着瞧吧,谁先有皇嗣,那还真是说不定。”
“沈充仪有多久没来倾颐宫了?”
流堇话接得很快,“自小公主落水后,就再未来过。”
淑妃坐上仪仗,偏头望着沈充仪着急离去的背影,“本宫有些想小公主了,让沈充仪带着小公主来倾颐宫吧。”
流堇应下淑妃的话,向着沈充仪离去的身影走去。
月春宫离倾颐宫有不远的距离,沈充仪听闻这话,眼中尽数都是不舍,“小公主大病初愈,去娘娘宫中用膳只怕会过了病气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