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321)

她将手边的茶盏递给晏识聿，不经意间，姣好的身段露出。

晏识聿眸底染上一片雪白，贤妃马上低头系上系带，跪坐在软榻之上，“皇上恕罪。”

眼眸很快被晏识聿收回，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曾，接过茶盏只抿了一口，说：“太后格外疼你。”

贤妃心下一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攀上皇上有力的臂膀，娇滴滴地唤着，“表兄。”

她声音发颤，柔中带媚，在这种烛光之下，贤妃不信有哪个男子能忍得住的。

极重的脂粉味飘至晏识聿的鼻中，他拧眉，“当初让你入宫，本不是朕所愿。”

贤妃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方才想说的话语，如今全都卡在嗓子处，酸涩的发苦。

“你是朕的表妹，朕本该为你寻门好亲事，但太后的执念，误了你的一生。”

贤妃瘫软在软榻之上，皇上这话是何意，是后悔让她入宫，说她本不该成为妃嫔。

但她见过皇上的天资，如何还会对旁的男子动心。

一瞬间，贤妃没怎么用脂粉的面容上更是惨白一片，连连摇头，说：“不……臣妾愿意的，打从臣妾头一次进宫陪伴太后，在宫中见到皇上，臣妾的心中就认准了皇上，臣妾此生不后悔进宫，更是不后悔成了皇上的妃嫔。”

晏识聿黑眸深邃的望向贤妃，“哪怕太后是为了明家，你也甘心？”

贤妃眼眸中的泪水瞬间落下，“臣妾甘之如饴，明家是臣妾的母家，也是您的外祖家，难道您就不为明家多想想？臣妾知道，皇上嫌恶臣妾的容貌，可臣妾当真不能没有皇上。”

说完这话，贤妃看着皇上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跪在晏识聿的跟前直起身，缓缓褪下自个的衣衫。

她容颜不佳，可身段却极好，顾不上羞涩，手伸至小衣的系带上，玉指扯开系带，将自个全部展露在皇上的面前。

晏识聿却直接闭上眼眸，再度睁眼将眸光落在旁边，抬脚就要朝外头走。

然而贤妃却从身后抱住晏识聿，两手交握在皇上的身前，哭着说：“皇上从不碰臣妾，只因臣妾是您的表妹？又或是臣妾与姑母关系亲近？可臣妾只念着皇上，只想陪在皇上的身边，别无所愿。”

晏识聿的手搭在贤妃的手背上，原以为皇上被她打动，不想下一刻，她交握的手被皇上拿开，贤妃无力地跌落在地，身子周围散着的全是衣衫。

“你方才不还说，你也有私心，为了明家？”

皇上的这话，让贤妃再也无法开口。

晏识聿揉着眉心，想着明家众人嚣张跋扈的模样，深知只要太后和贤妃还在宫中，明家就永不会收敛。

从前他曾渴望得到太后对他的关爱，可太后将先帝和明家都放在他的前头，那会儿在寿康宫的劝说，也不过是明里暗里说着贤妃和明家。

想要斩草，必得除根。

如今他已是皇帝，想得到的母子之情，也终是淡了下来。

更何况，太后何曾真正对他有过关心？

晏识聿自嘲一笑，不顾身后女子的哭求，背手问道：“朕只问你一次，朕可以给你个旁的身份送你出宫，你往后，不再是贤妃娘娘，只是寻常人，出宫嫁人或是做生意，朕都不会阻拦，你可想？”

贤妃悲痛的都忘记如何说话，好半晌才找回自个的声音，声音发抖，“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臣妾的心里，也容不下旁人。”

晏识聿听闻贤妃如此说，虽不意外，却有失望：

“既如此，往后你想留在宫中也罢，想去普陀山陪太后也好，朕都不会多说。”

说完，晏识聿抬脚离开。

贤妃手摸上衣裳，后知后觉的将衣衫放在自个的肩头，忍不住的哭泣。

只因她是明家的女儿，只因从前她想要入宫，皇上就要如此待她。

她今日已经做到这份上，可偏偏皇上，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往后她还有何颜面呢。

茵梨见皇上沉着面容离开，忙不迭进殿，眸光出现贤妃趴地哭泣的模样，雪白的肩头也在外头，过去替娘娘将衣裳穿好。

“娘娘！”

茵梨分外紧张，“娘娘怎得了？方才奴婢看皇上离开，娘娘……这怎会……”

贤妃倒在茵梨的肩头，哽咽抽泣，“皇上……皇上再也不会来朝曦宫了。”

茵梨将娘娘的衣裙按好，贤妃死死揪住身前的裙衫，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可皇上还是不愿看她一眼，甚至连最后一分的颜面都不愿给她。

贤妃眼眸闭上，盖住里头的悲怆，被宫人扶起时，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在做什么。

茵梨见着娘娘失魂落魄的样子，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近，“娘娘喝点安神药，也好入睡才是。”

贤妃眼眸肿着，眼神空洞的躺在床榻上：

“明日，阖宫上下都会知道皇上从我这处离开，本宫就是每个人的笑柄，本宫已经做了这么多，可皇上还是不愿看本宫一眼，更别提碰本宫，你说本宫这个贤妃，当的是不是太讽刺了一些。”

茵梨跪在贤妃床榻前，“娘娘莫要如此说，旁的妃嫔也不知内里缘由。”

贤妃声音骤然变大，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本宫自欺欺人，如今已经要瞒不下去了！”

茵梨听完也有一瞬的沉默，用帕子轻轻擦拭干净贤妃面上的泪水，实在不知要如何再劝娘娘。

宫中妃嫔，有哪位妃嫔如同娘娘一般，进宫如此久，竟还没有侍寝过，说出去只怕娘娘此生都无法见人了。

……

临宣宫

阮筠醒来时，动动已经被乳母抱了进来，天冷阮筠也不爱动弹，抱着动动坐在床榻之上，看他爬得极快，杏眸中浮现上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