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宠冠六宫(344)
阮筠手撑在额角处,“德妃和孟家搭上了关系。”
这话说得极为肯定,也只有这种法子,才会让孟家心甘情愿地卖身契给了德妃,又由德妃家中出面,让他们两家子的人,后头可以不再为奴为婢。
阮筠杏眸出现一抹精亮,“真是好算计。”
这样的恩情,是她不论用多少的银钱都无法比得上的。
温宝林直接跪在阮筠的身边,“这事嫔妾没有办成,娘娘若还有其他事,尽管吩咐嫔妾便是。”
桃初跟着温宝林跪下,用身子撑住温宝林,低下头时,眼中有泪水掉落下来,止不住的为自家小主难过。
阮筠看眼映凝,“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映凝扶起温宝林,对着温宝林浅笑,才让温宝林的心放下来不少。
“除此之外,你可还打听到了其他的事?”
阮筠突然开口询问,温宝林咬着下唇,又说:“嫔妾的父亲说,德妃娘娘的兄弟,快要成亲了,不过那女子身份不高,只是个普通做生意的人家。”
温宝林还想继续说下去,纪昭仪余光瞥见阮筠小脸上透出的冷意,抬手止住温宝林的话。
德妃身份尊贵,是大皇子的生母,又替皇后娘娘协理六宫。
听闻德妃母亲手段颇为厉害,将她父亲的后宅治得服服帖帖,让一个庶子娶妻,于她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阮筠唇角边倏然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德妃什么都算到了。”
温宝林捏紧手中的帕子,紧张地说:“嫔妾还有一事没有说。”
阮筠和纪昭仪同时看向温宝林,温宝林说话都开始变得结巴起来,“那香,只要再加上一味药,就能让人心绪烦躁,人在失控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说得出来。”
温宝林咬着下唇,“嫔妾也不知这法子究竟有没有用,娘娘莫怪。”
阮筠走过去将温宝林扶起,“说不准,你还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
寿康宫
宫人进出的动作愈发的轻了些,静乔姑姑替太后顺气,眼眶都止不住的泛红,“太后,您缓一缓,莫要动气。”
太后拿过静乔手中的方帕,“贤妃怎么样了?”
静乔姑姑很是缓慢地摇头,而后说:“贤妃娘娘一直在宫中不愿意见人,二皇子身边的人都换了,这人,都是皇上亲自挑的,二皇子此番闹的更为厉害。”
太后一瞬间揪住自个心口的衣裳,“是哀家不好,都是哀家不好,皇帝这是要逼死哀家啊!”
静乔姑姑连忙跪在太后的身边,“太后,您莫要如此说。”
事到如今,静乔姑姑有些话就算是不该说,如今也该说出口了,“明家是太后您的母家,可家中子弟,哪一个不是仗着太后在后头替他们撑着,让他们有了如今的熊心豹子胆。”
太后听着静乔说的话,手中的帕子捏紧,鼻息中,全都是药盏中发出苦涩的味道。
静乔姑姑接着说:“太后您为了明家殚精竭虑,奴婢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皇上恼的,正是您对明家如此,若是您能狠下心舍了明家,皇上定然会明白太后的苦心,到那时,哪怕是从前的事,想必皇上也会看在如今太后做的事上,一笔勾销的。”
太后拍着桌案,哀哭道:“你让哀家如何能放的下,那里头有哀家的兄弟,有哀家的姊妹,哀家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死不成!”
静乔姑姑连忙扶住太后,不停帮太后顺气,“就算是不在朝为官,有了足够的银钱,明家总还是有人,能撑起整个家族的。”
太后听见这话,眼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消失。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末,明家若是无人在朝为官,那岂不是往后,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静乔姑姑晃着太后的膝盖,苦口婆心的说:“太后,再等下去,只怕结果,不会比现在的要好。”
太后满脸痛苦的倒向软榻之上,静乔姑姑吓着厉害,连忙起身扶住太后,又大声喊道:“快!请太医!”
宫人们不敢耽误,静乔姑姑咬着牙走至门口处,刚准备出去,却正巧碰上到来的德妃。
德妃脸色焦急,“可是太后有什么不好?”
还未等静乔说话,德妃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去紫宸宫请皇上来,动作要快!”
静乔姑姑见状,隐瞒了方才和太后的谈话,只是说:“太后突然头风犯了,奴婢正要去紫宸宫请皇上。”
德妃眼中忧色很快布满,急切的朝内殿看去,“本宫母亲在家中也时常头疼,本宫会些推拿之术,替太后按按,说不定能让太后好些。”
如今听到能让太后好些的话,静乔姑姑带着德妃走入内殿,“娘娘受累了。”
走至太后的身侧,太后的手抓住宫女,疼得如何都放不开。
静乔姑姑在太后身旁耳语,轻声说:“太后,德妃娘娘会些推拿之术,不如让德妃娘娘替您按一按,如何?”
太后眼眸睁开,开口时,痛苦的呻/吟压抑不住,“来试试吧。”
德妃由着宫人替她系上襻膊,跪坐在软榻边,莹润的指尖摸上太后的额角,力道适中的开始替太后按着。
太后脸上难受的神色渐渐散去不少,欣慰的看向德妃。
太医到得极快,替太后扎针又开了方子,跪下说:“太后这病乃是心病,太后定要注意自个的心绪,莫要太激动,不然头疼是难免的事。”
晏识聿和皇后踏入内殿时,太医才堪堪说完方才的那句话。
这几个月养着病,可皇后的脸色依旧不大好,似柳絮扶风的身子一吹就倒,这会儿出宫,也是听闻太后病的实在严重,不来瞧瞧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