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哥称帝了(27)
想到这,程皎皎道:“贺垣伤不了你。”
严炔眼眸微动。
“为何?”
程皎皎想也不想:“他没你厉害。”
……
殿内安静许久。
久到程皎皎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完了:“陛下?”
严炔才动了动肩膀,“多谢。”
程皎皎莞尔:“不必客气。”
她转身去收药箱,身后忽然又传来严炔的声音:“你为何不问贺垣如何了?”
程皎皎头也没回:“大概率死了,陛下不会放过他的。”
严炔上前,脚步声在程皎皎身后停住:“回头,看着朕。”
程皎皎转身,十分讶异。
严炔与她四目相对,瞧了许久也没看出心痛的情绪,他眼底闪过惊疑,像是看不懂眼前人。
程皎皎忽然觉得,今晚的严炔很奇怪。
“陛下?你今日是怎么了?”
杀便杀了,贺垣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迟早也是一个死,只是为何这人半夜跑来找她,举止言行都很奇怪。
严炔眼中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他闭目缓了片刻,又道:“确实死了,朕这次会更加谨慎。”
程皎皎点头:“是该如此,这样一来,西北再无隐患,恭贺陛下。”
她语气不仅没有半分心痛,反而还带着一些雀跃,严炔忽然想到白日她在大殿上叩谢时的场景,忽然明白她心情不错的缘由——
宁州已平,她可以回家了。
没由来的,严炔心中又生出几分烦躁,他忽觉自己十分荒谬,语气也重新冷了下来:“朕走了,你明日多歇片刻。”
程皎皎:“多谢陛下。”
语气平静地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严炔转身,大步离开,行至门口,忽然又顿住了脚步。
“今日你没有先问他,朕很高兴。”
说完,身影彻底隐入风雪之中,程皎皎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问谁?
只是低头一看,这人的大氅竟然留在了这里,她刚想去追,门外哪里还有严炔的身影。
……
贺垣已死。
第二天,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王宫,百官欢呼庆贺,严炔上朝之事不少臣子又将他称赞一番,马屁拍尽,严炔兴致缺缺,随便应付几句便想罢朝。
彭壶在此时忽问:“宁州已破,陛下不如为此处重新拟名,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最好是将宁州的地名也一同定下来。”
这倒是说在了点子上,国号都变了,五州便成为了过去,严炔略一思索,便道:“宁州之名,朕早先便想要了,晋阳,如何?”
晋阳……
大臣们纷纷赞同:“甚好,甚好!往事暗沉不可追,晋阳日后定是我怀北散发朝阳之地!”
严炔不理会这拍马屁的臣子,直截了当做了决定:“宁王宫之后便更名为晋阳行宫,彭壶,在班师回朝之前,你将所有地道摧毁,我怀北做事坦荡,不需要这些东西,将宁王留下来的巫蛊之术一把火全烧个干净!”
“是!”彭壶立马应下。
严炔散朝,预备去军营看望陈昇,勤政殿外忽然一小太监急急匆匆上前进殿,他语气欢喜,片刻不歇跪下禀报:“陛下!老将军已至,骁骑将军和镇东将军同行,皆已至行宫外!”
严炔闻言,大喜!
-
程皎皎早起后便立刻赶到军营查看陈昇的状态,万幸,解毒及时,他恢复地还算不错。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现下便等严炔的人将荔枝蒂寻到,便可以彻底根治了。
程皎皎在军营守着熬药之时,忽然听到了军营外传来的消息,军中一片沸腾,人人都在口耳相传:“老将军来了!”
程皎皎一愣。
他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将军是谁,严炔的祖父,严济。
此时此刻,程皎皎忽然有些心虚。这心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严老爷子曾经很是关照程皎皎,可以说,当初程皎皎嫁去怀州,严老爷子对她的尊重和关怀并不亚于蜀王对她的疼爱,这也是为何程皎皎和严炔关系不合,对祖父却十分敬重的原因之一。
严家从前游走与秦岭一代,严老爷子祖上是猎户出身,五州乱后,他投奔怀王,不过三代,便令严家从猎户蜕变成为草莽英雄,严老爷子养育两子,其下又四个孙子没有一个是孬种,如今严炔称霸北方,谁人不佩服,谁人不敬重?
“金果,你去打探一下,是不是祖父……来了。”程皎皎手腕轻抖,若说她遇到严炔之时倒也罢了,最多这人厌极了她,意料之中。面对潘太后时也差不多如此,这位婆母从前就似乎不大喜她。
可面对一位曾经给过她关爱和体贴的长辈,程皎皎饶是再厚的脸皮,也对当年欺瞒严家悔婚再嫁一事生出了几分羞愧。
金果很快来报:“的确来了……不仅如此,三公子四公子都来了。”
程皎皎捂额:“……”
“这两日没事别出去晃悠了,陪我在军中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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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爷子膝下两子一女,长子严成正,次子严成立,幺女严玉。
严成正娶妻潘氏,便是如今的潘太后,生两子,严霍和严炔。严成立娶妻葛氏,生子严喆和严岫,还有一幺女严莹。
这一辈中,严炔排行老二。
只可惜数年前,怀越连年交战,严成正携长子严霍在一次战役中双双阵亡,消息传来,潘氏几乎要崩溃,此后大病一场,落了病根。
如今孙辈里严炔为长,金果所说的三公子和四公子便是严喆和严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