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哥称帝了(54)
见程皎皎满脸茫然, 严炔才别开眼:“若是因为这事,朕还不至于昏头。”
听他这话的意思, 便是能猜到这事并非程远所为,程皎皎悬了一整日的心瞬间放下:“是!陛下英明神武,大丈夫是也!定不会被小人蒙蔽双眼!”
这番说辞,令严炔眼皮都抽了抽。
“英明神武,大丈夫?”他语气嘲讽,“没想到竟能从你嘴里听到夸赞朕的词。”
程皎皎讪讪摸了摸鼻子:“我说的也是事实嘛……”
严炔再度沉默下来,依然和刚才那样看着她。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异常。
“你今晚来找朕,就为了这事?”
不知道为何,严炔这话听上去语气平静,但程皎皎却觉得有一些汗毛竖起。
“也不是,还有……还有那蛊毒……”
严炔耳尖轻微一动,耳根也弥漫上了一丝薄红:“你又……?”
“不是不是!”程皎皎连忙摆手:“我今天查阅了一天的古籍,总算也有所收获,陛下不必担心,这蛊毒好像只会在每月的月圆发作,也就是说平时无碍,那我这边还有好几颗速救丸,你一些,我一些,至少管三个月不成问题,三个月,也足够我寻到解法了。”
严炔再度沉默了下去。
“三月?”他语气似乎讽刺,“若三月之后你没有寻到你师父,或者说没有寻到解法,如何?”
程皎皎头大如斗:“还请陛下信我。”
严炔慢悠悠从案前站起来了。
“若这速救丸服下,无用,如何?”
程皎皎睁大了眼:“怎么会呢,这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至少都有用处的,您看我昨日,服下之后不是立刻好了许多?”
严炔:“……”
“好了许多?”
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盯着程皎皎的眼睛像是要确认什么,片刻后,自嘲般挪开了眼:“朕不需要,你都留着吧。”
“???”
“陛下,这、这蛊毒发作起来是很难受的!如果你不用的话,到时候,到时候找谁都不合适……”
严炔古怪笑了笑:“找你呢?”
程皎皎:“……”
她被噎了一下,对上严炔似笑非笑的眼,莫名感到一丝心虚:“您在开玩笑吧,那更不合适……”
严炔怒极而笑,别开脸懒得看她了。
程皎皎当他是不相信自己,再三保证:“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医治好陛下的蛊!当然也是我自己的,如若做不到,陛下尽可来治我的罪!”
严炔神色微动:“可你不是要回蜀州?”
程皎皎又被噎了一下:“是……可我不是给了您速救丸,我已经去了书信给我师弟,他一定有法子,最迟一月就会给我回信的,到时候我再快马加鞭送到陛下那边,一定来得及!”
“这么麻烦,你就不能等蛊毒清了再走?!”
严炔声音已带上了几分恼意,程皎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
她垂下眼睫,似有几分伤心:“我三年多没见过我父亲和阿姐了,确也想回家,如若不然,这速救丸再给陛下两颗?若等一月之后,我还没想出法子,陛下再来抓我不迟?”
严炔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有些疼。
他原本抓着书卷的指节泛白,心中忽有个声音响起:严炔,你为难她作甚。
严炔神色很快恢复:“不必了,就如你所言便是。”
程皎皎忽然抬头,明显十分高兴:“真的?多谢陛下!”
严炔放下书卷,抬眸看着她:“你放才说,这蛊毒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我查阅了三本古籍,没错的。”
严炔思忖了片刻:“朕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两日朕要在这官驿附近肃查刺客之事,晚两日再动身去遂阳吧。”
“应该的!”程皎皎立马应下。
见她倒是没有半点不愿,严炔面色这才缓和几分,视线从她的脸庞忽然渐渐下移,移到领口处的衣襟……再往下,盈盈一握的腰肢……而后,绣着精致百合花的衣裙……
一些不大合时宜的想法忽然冒出了脑海,严炔耳根的红晕越发可疑,他迫着自己别开了眼,而后便听到程皎皎道:“我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允准。”
“说便是。”
“此处的金鸣山是杏林世家都晓得的宝库,山上奇珍异草多得很,我想明日上山去寻几味草药,和陛下告个假。”
严炔有些迟疑。
但转念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温和了下来:“想去便去,朕命人护你。”
程皎皎语气欢快:“多谢陛下。”
她现下是真的高兴,原来严炔真的这么好说话,此行目的都达到了,程皎皎便告退要走。
严炔坐在案前,面色一半隐在烛火当中,瞧不出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待人走后,长贵重新进来:“陛下也歇息吧?”
“你们都退下,今晚不必守夜。”长贵应是,带着顺年和顺岁他们鱼贯退出,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严炔一人,他又在案前坐立片刻后,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这物不大,但在光影下摇摇欲坠,小巧玲珑,其上似乎还飘着一层淡淡的暗香。
严炔摩挲片刻,重新收入袖中,这才转身朝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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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程皎皎便准备动身。
金果与她一道,让银果留下看守,银果自然不愿也想跟着上去,程皎皎无奈:“这可不是儿戏,上山很苦的。”
“郡主都能吃的苦,奴婢怎么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