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112)
汤饼甜味过浓,反倒齁得慌。
齐珩面不改色地吃光了整碗汤饼,他抬眼笑道:“好吃。”
“真的?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做好不好?”江式微往齐珩的杯中添了些酒水。
齐珩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每年都做,怕是会辛苦你。”
“不会的,左右我没什么事做。”江式微道。
齐珩应了声“好”,随后江式微举杯笑道:
“奉卮酒为寿,愿明之生辰快乐,也愿大晋国泰民安,繁荣富庶,这样明之也可放下心了。”
【3】
“谢谢夫人。”齐珩笑道。
用宴后,内人奉了漱口的茶水来,齐珩用锦帕擦口,江式微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傅姆,傅姆朝她点了点头。
傅姆道:“陛下要留宿吗?妾等去准备。”
齐珩只当与常日一样,便点了点头。
傅姆暗喜,忙趋步下去预备沐浴的热汤。
齐珩动身去了净室,傅姆将一经折装的小书塞至江式微的手中,低声道:“殿下再看看,可得仔细学着。”
“毕竟是初次,难免不会痛,殿下若是疼了,便说些软话儿让陛下轻些,夫妻只有过了这关,那才能真的情投意合,两情长久。”
“殿下别羞,殿下与陛下圆房,早日诞下皇嗣,承继宗业,江山稳固,自是为民谋福祉。”傅姆从小便在江式微身边照顾着,自然熟知其性格。
也知唯有此,能让江式微放下羞赧。
江式微点了点头,抱着那经折装的本子便看了起来,入宫前原本便教过的,只是男女之事向来闭口不言,人们将淫.欲视为罪恶。
凡是讲求个“礼”字,不得越雷池。
可男女之爱,本就是人之常理,一面将其指责为羞耻,一面却教导女子应该这样做。
江式微叹了口气,将本子打开,瞧见上面的画图,脸上越来越红,却又忍不住再往下看下去。
江式微边看边责怪自己缘何如此堕落沾此污秽之物,然转念一想此为人性之所,何必为此感到羞耻?
齐珩刚换了衣衫,发丝还未干透,只用玉簪轻挽着,缓缓步近内室床榻。
一听到脚步声,江式微慌忙地将本子收起,只经折装与蝴蝶装,包背装不同,这本子需折迭装起来的。
可江式微一时手乱,竟怎么折都收不起,最后草草一收直接压在被子下。
齐珩步近前便已瞧见江式微的动作,他笑道:“瞧什么呢?竟还收了起来。”
“让我也瞧瞧。”齐珩伸出了手。
江式微拂了下髻子,装傻道:“什么?”
“方才你不是藏了本书?好似是经折装的。”齐珩想想道。
江式微眨了下眼睛,悄悄地用手将本子往被子里推了推。
“没有罢?”江式微道。
齐珩瞧她这装撒充楞的样子,只摇了摇头。
也罢,不让他看就不让他看,还需留给她属于自己的空间。
齐珩翻身上榻,江式微慢慢凑前,道:“六郎,我...”
江式微实在是说不出口。
“嗯?”齐珩轻声问道。
怎么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你凑过来一些。”
齐珩闻言近了一点,江式微又道:“再近一点。”
至真正的面对面时,江式微搂住齐珩的脖颈,低声轻道:
“少时读《高唐赋》,读到旦为朝云,暮为行雨【4】,我便不太懂,便是后来知晓了,却也没经历过,我想你也是。”
“今夜,要不要试一试?”江式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双眼。
江式微的声音轻柔,然却击断了齐珩心中一直压抑自己的那根弦。
齐珩将手靠在她的颈后,一点点凑近,轻声询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看着我,对我说你愿意。”齐珩逼着她直视他的双眼。
他不要模糊的说辞,他只想听她真心实意的答复。
他喜欢江锦书,所以不想委屈她。
“我愿意。”江式微道。
她喜欢齐明之,所以亦想与他亲昵。
江式微甫一说完,便被齐珩吻住,只是这次他的吻更加汹涌,带着昔日被压抑已久的欲望。
有些要吞噬她的感觉。
江式微被他吻得有些发懵。
齐珩又轻吻住她的额心,鼻尖,下巴,一路沿下,随后吻上她的脖颈。
他想与她再亲密些。
大婚那日便该做的,他想在今夜全做了。
齐珩轻咬着她的耳垂,江式微的呼吸混乱不堪。
如此亲昵。
她能听到齐珩就在她的耳畔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
江式微眼神飘忽,掌心泛红,指尖抚上他的腰间的玉带,微微勾着。
齐珩一顿,一边吻着她一边随手解开她衣衫的系带。
眸中的情欲已然再掩饰不得。
“若是哪里不舒服,与我说。”齐珩吻着她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
指尖刚刚探入,触上她的身子,细腻温润的触感如同白玉。
齐珩指尖缓缓向下,想寻到那片他觊觎已久的青山。
江式微被他撩拨得身体发烫,只是小腹间越来越痛。
江式微蹙眉,原想忍一忍便过去了。
谁料这疼痛如刀绞般越来越重,江式微忍不住轻推了下齐珩。
齐珩即刻清醒过来,紧张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小腹疼。”江式微疼得说不全话。
齐珩目光落在她的衣衫上,身下的裙子已然沾上了一丝血迹。
齐珩忙让人传了医官。
江式微轻拽着齐珩的袖子,愧疚道:“不用传医官的,我可能是信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