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法则(25)

腐坏，难以言语的恶臭和那股海水味道交杂，舒默呕的反胃，他的大脑轰鸣，余下一片空白，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但奥利维亚还在那里面！

舒默的双耳流出的血液顺着耳廓流向脖颈，那股歌声越发清晰，他的双耳流出的血液越发多，几乎染红了衬领。

【作者有话说】：　　看文的老婆们打个卡！

杀了他

恐惧弥漫了心头，他应该逃跑的，但又无处可逃！

因为这片海雾笼罩了他视线可及的所有范围！

潮水的涌动声在耳畔回荡，仿佛脚下这片大地随时会被海水吞没，舒默竟然听到了海妖的低吟声，缥缈空灵。

舒默觉得自己是疯了！

在这么危险的场合居然听到了歌声！

多么美味的猎物啊，只要咬碎柔软的皮肤，那股丰沛的精神力就会喂饱自己！食腐虫使的大脑充斥着饥饿，叫嚣吞噬眼前的生物！

身长约十六米的巨型虎鲨出现在海雾中，它身上遍布伤痕，半个腹腔几乎被掏空，像是海雾中的幽灵，无数食肉鱼群跟随在它的尾鳍后。

腐败的气味充斥了这片海雾，尖锐的疼痛在他大脑里嘶咬叫嚣，蠢蠢欲动的虫族正在用精神力侵蚀着他的大脑！

奥利维亚怒吼着撕咬那些怪物，巨大的尾鳍轻而易举划破肉囊，恶臭的脓液流出，食腐虫使们不要命的攻击这只虎鲨，触手捅入虎鲨受伤的腹腔，扎出一道道血洞，露出柔软的内脏，虎鲨剧烈挣扎起来，深红的血在水中晕染开。

虎鲨尖锐的牙齿层层排列，布满了整个口腔，它凶狠的咬住两只来不及躲开的食腐虫使，向上游动，狠狠抛下！

像是野兽一样互相撕咬起来，用积蓄的所有力量只为了致对方于死地。

舒默透过那层如纱般的雾看到了着令大地震颤的场面，如同直面天灾般恐怖。

阳光照射下，鱼群的阴影在海雾里若隐若现。

战至尾声，虎鲨如同高楼坍塌，摔倒在那片血肉模糊的残垣尸首上。

奥利维亚疲惫的晃动了下尾鳍，成年后他很少这么狼狈了，甚至要完全兽化才能打败敌人。

好在，他赢了。

奥利维亚感到很累，他疲倦的合住眼睑，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然后去找舒默。

他相信舒默会听话的逃跑，那个人类又聪明又敏锐，就是太脆弱了，几乎没什么还手能力。但是没关系，奥利维亚会陪在他身边，哪怕是联邦都城里，也没有人能越过他伤害舒默。

对于自身的强大，奥利维亚很自信这点。

尽管已经完全兽化，彻底褪去了人形，他残缺不全的视线尽头依旧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身影。

是女妖——

周围的气息骤然阴冷。

女妖舒展开一只只浪花般的手，用腕肢拥抱他。

女妖的歌声像是被风吹起的波纹，一层层向外扩散。

海洋种一生只会见到两次女妖，一次代表着初生，一次代表着死亡，奥利维亚似乎明白了一切，哀伤的低垂头颅。

一个人从潮湿的阴影处走出来，他赤裸着任由女妖的腕肢铺垫道路，每一步都伴随着海浪轻柔的声音。

眼前的成年男性俊美得不似真人，脸部结构都恰到好处的完美，如同踏着海浪而来的神明，周身散发着神性气息，只是那双眼瞳呈现诡异的一字，仅是注视一眼就令人心生恐惧。

直到走近巨型虎鲨的骸骨，他伸出手，触碰它。

巨型虎鲨如同坍塌的高楼，顷刻间化为泡沫，他回收了这具海洋种的尸骸。

“我的孩子死了，这太快了。陆地兽人种应该没有能杀死他的存在，因此我才会同意你的请求，让他到陆地上磨炼自己。”女妖空灵的嗓音悲伤至极。

“是我的疏忽，没料到地面上还有遗漏的虫族。”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不过不要紧，很快，我们会拥有一位新的家族成员。”

“这次，希望你谨慎爱护我们的新孩子，阿戈尔。”

在这具遗骸上，会孵化出新生的海洋种，女妖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

忽然，女妖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闯入者。

百米之外，站着一个人型生物。

“杀了他，阿戈尔，我讨厌所有的陆地兽人种。”女妖空灵的嗓音冰冷。

阿戈尔叹息了声，为了安抚女妖的怒火他只能对这个无辜的家伙下手了。

舒默来不及反应，无数冰冷的手出现在他周围，残忍的扼住他的喉咙！

男人缓步走到他身前，海水的气息越发浓厚，他忽然凑近了陈默，轻嗅了下。

接着，他皱起眉头，低声轻语，“是人类。”

女妖的怒火瞬间消散，她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这个时代居然还有纯正的人类！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兽人，曾经兽人属于食物链的最低端，哪怕是海洋种，虫族，都有过统治他们的黑暗纪元。

但兽人种依靠着强大的繁殖能力，种族的庞大性，硬生生挺了过来，甚至将海洋种打出陆地，一度统治陆地。

但越来越低的生育率，越来越多的混血种和下等兽人的出现，无时不刻的在宣示着兽人的没落。

女从妖诞生意识起就再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了，记忆里曾经会乘坐巨型游轮，对大海抱有奇怪求知欲的人类们早该灭绝在天灾中。

“真是奇妙，我以为这个时代的人类只剩下那些和兽人种们繁衍的奇怪模样的杂种们。”女妖松开腕肢，像是在稀罕什么保护动物。

女妖歪头，就那么饶有兴趣的盯着舒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