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与宿主一向荣辱与共，再如何隐瞒，系统也不会损害到宿主利益。既然如此，那一切便等任务完成后再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三个问题——任务，情感以及孩子。

任务只差临门一脚，只等他找到野生系统的宿主，捉住对方便可以回收野生系统。即使有反抗，如今他能力回归，在法治社会制服一个普通人类，想来不是问题。

情感与孩子的问题似乎是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自己是否是替身的问题又摆在了季如初面前。

“要不然，直接问吧。”短时间里接收了超出预期的信息，他有些累了。与其在这里像个怨夫似的胡思乱想，不如当面询问温知简。

“如果不是替身，那很好。如果是……”季如初呼出一口气，手放在洗手间的门把上，压到一半忽然返回按了一下马桶的按钮。

如果是……他就先去做任务。季如初打开门，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有三两个佣人在做清扫工作。林管家站在楼梯口，听到动静转头望向他。

“季先生。”林管家打了声招呼。

“温知简他在哪里？”

“家主他去楼上了。”林管家抬手端来一盘散发香气的点心。“季先生，您要不要尝尝这新出炉的酥饼。”

好香。

季如初轻轻嗅了嗅，能力恢复使得他的五感也得到了加强。在扑鼻的食物香气中，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声音的源头就在……楼上！

他拒绝了管家的邀请，转身上了楼梯，很快便来到三楼。

除了二楼卧室与一楼，季如初很少去其他地方，三楼对于他来说，尤为陌生。

此时在季如初的耳中，一段熟悉的语音片段就在三楼的某个房间循环播放着。

面对一扇扇关闭着的房门，他迅速锁定目标，随即果断推门走了进去。

闯进视线里的首先是那占据一面墙的监控屏幕，上面是一个个小方框，每个方框都代表一个摄像头。温知简正坐在那里，听到动静，忙起身朝门口望去。

“阿初？！”

恰巧视频上再次传出熟悉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季昭？”

“你不就是季昭？”

季如初甚至能在上面看见卧室的景象。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个上面同样可以看见。

他眼中的情绪不由变得复杂起来，对上温知简有些慌乱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

“温知简，你……”好变态啊，想想觉得自己还是要讲究点说话的艺术，季如初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的……爱好有点特别。”

在自己家修一个监控室还属于正常范畴。但在闲暇时反复回看，并且还贴心地配有收音设备，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爱好吗？

温知简见青年表现出来的样子很平静，内心陡然惴惴不安，被季如初发现这样的房间他难免有些莫名心虚。

季如初会觉得自己奇怪吗？会反感自己吗？会因为讨厌而离开自己吗？无形的焦虑再度涌上温知简的心头。

“既然你听到了昨天你说的话，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季昭到底是谁？”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季昭还是季如初？”

即将退休第二天

“是季如初。”

心思回转间，温知简迅速给出正确答案。他双眼紧盯着季如初，语气利落又肯定。

不必细想，他知道，季如初这是吃以前的自己的醋了。

“那季昭是谁？”季如初问。

“他……”也是你。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露出来。

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告诉失忆的季如初他就是季昭，估计会被当做开玩笑吧？

“他是我的前男友。”温知简换了个方式回答。没毛病，是前男友同时也是现任丈夫。

季如初心中顿时一凉，这个季昭果然和温知简有过一段情缘。

“那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他……当时去世了。”说到这温知简的语气低落下来，他垂下眼眸，手中摆弄着紫色的水晶挂件。

季如初的眼睛不由落到那个水晶挂件上，那是他送给温知简的告白礼物。

季如初突然想起他那场还未开始便被遗忘的告白。

在没有得知自己的替身身份之前，他已经为告白做出无数个预设，如今……还未实行似乎就要结束。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一旦人的生命停止，他在记住他的人心中的形象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只剩下美好的那面，因为再也不能得到，就越是难以忘怀。

“那我和他长得很像吗？”季如初继续问道。

“像。”何止是像，原本就是同一个。

温知简忍不住试探着开口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

就没有想起哪怕一点点记忆呢？

“……”季如初心说，确实有些熟悉，但自己又不是真正季氏家族的人，哪里知道这个季昭的身份。

事到如今，自己是否是替身的问题，如今答案十分明显。温知简大概是因为怀念前男友而找了和他相像的自己，先是签协议后再结婚，甚至连情感都……

不对，季如初忽然察觉到问题，两个人即使再像，性格能相同吗？

“你爱我吗？”季如初突然开口问道：“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温知简喜欢季如初吗？”他伸手捏住温知简的下巴，深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着男人，注视着那双满含困惑的眼睛，仿佛要看清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