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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美强惨权宦(16)

作者: 三更温柔乡 阅读记录

我登基之后,中书令身上除了管辖中书省之外的职务,都被我分配给了江知鹤。

和那几个尚书不一样,丘元保完全就是老狐貍,特别的难弄,找不到任何证据,所有的账目都非常的干净,没有任何证人,也几乎没有任何人敢举报他。

他身边养了几十个义子义女贴身保护,连暗杀都没半点缝隙。

我当然想把这颗树在朝堂之上的参天大树拔起,可是若是盲目动手,只会造成朝野动荡,况且我掌权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兵权在我的手中,但是,很多朝中旧臣简直就像洗不掉的污渍一样顽固,以前党争严重,现在这些旧臣为了活命,居然沆瀣一气、团结一心了。

若是论起行兵打仗,那我敢拍胸脯说这天下无人能比得上我,可若是比起勾心斗角,朝堂风云,反倒让我十分的头大,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好在江知鹤非常非常给力。

甚至我都完全不用给江知鹤画大饼,他对针对丘元保这件事情就已经很有干劲了。

至于沈无双,袁宰逃了,那袁英不管是不是真的被沈无双失手淹死,沈无双都不至于判死刑,更何况现在还有我和江知鹤给她开后门。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第 10 章

③⑥

可是第二天,我收到了江知鹤告病不上朝的折子,听说江知鹤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沈长青的巴掌。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好像江知鹤这个御前红人终于遭了报应是一件多么叫人拍手称快的事情。

收到江知鹤的折子的时候,我正在写赦免沈长青的孙女那封圣旨。刚写完那一封,翻开下一封的时候,一看,我心脏都要骤停了。

说起来他确确实实从来都没有告过病,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面是没有的。

但是我又非常清楚,记得一开始他烧得是有多迷迷糊糊、病的是有多快要驾鹤西去,我顿时觉得他的身子骨实在是让人担心。

于是我在小安子十分担心又夹杂着一点点不赞同的目光下,直奔江知鹤宫外的那个府邸。

小安子就被我留在皇宫里面,替我遮掩一二。

不是我怕被人知道我去看江知鹤,而是皇帝出宫的流程太琐碎了,还有可能会被御史抓着念叨念叨,烦得很,我一看那些糟老头子就烦得很。

我就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出去,也没有穿任何会显示出皇帝身份的衣服,随便拿了一件常服,等到了那的时候,只看见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应该是拿着药方,有时候还抓着几包药。

总之大家都很忙碌。

甚至这种忙碌之中,带着一点轻微的紧张又凝滞的气氛。

青佑从房间里面掀开珠帘,正准备踏出房门,应该是要去办什么事情的时候,抬眼一看正好就瞧见了我。

他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来行礼。

“奴才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又想到了什么,问他:“江知鹤在里面吗?”

青佑点头,本来应该起身带路的,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跪在我的脚边。他“啪”地一下,额头就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的青砖上。

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请陛下为督公做主。”他低着头说。

我:“怎么回事?”

“陛下一看便知。”

闻言,我跟着青佑往里面进门,青佑掀开床帐,露出江知鹤的模样。

江知鹤烧得病骨支离,躺在床榻之上,如同被秋风凋零的落叶,苍白而脆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颊深陷,原本妩媚的体态此刻显得瘦弱不堪。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他迷迷糊糊地躺着,时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音沙哑而无力。

雪白纤细的双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回天。

凑近一听,他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声音细若蚊蝇,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仔细辨认,才能听清他是在喊“娘”。

我当下愣在原地。

若非痛得不能忍受,何至于唤血脉最亲最依恋之人。

他为何如此?为何疼痛?

那一瞬间,我猛地踏步上前,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坐在床沿。眼前的江知鹤显得如此脆弱,仿佛稍一触碰就会化为碎片。

我犹豫着,双手在空中颤抖,迟迟不敢落在他瘦弱的手腕上。生怕稍一用力,这个人就会在我手中破碎,化为无形。

顿了顿,我还是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让我心中一颤。

或许那一刻,我的心中只剩下心疼。

我转头,看见青佑在门口跪侍,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青佑闻言立马磕头,还是那句话:“求陛下为督公做主!督公曾受林沈氏恩惠,林沈氏忌日,督公前去祭拜扫墓,被林太傅遇见,不知说了什么,就起了争执,雨寒刺骨,督公在林沈氏墓前一夜,回时甚至不能行走,晕厥过去……”

青佑是个忠心的孩子,看到江知鹤的样子估计确实是被吓坏了,“砰砰”地给我磕头,求我为江知鹤做主。

没两下额头就见红了。

我制止了他:“别磕了,江知鹤到时候醒来瞧见你额头上的伤,那不是要找朕算账。”

这话自然是玩笑,但是青佑正了正神色,跪着继续说:“陛下明鉴。”

我有些头痛,

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沈长青打一顿给江知鹤出气吧,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

虽然但是……其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