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美强惨权宦(86)
我甚至怀疑,江知鹤是高薪请人来辣我的眼睛的。
晚上的时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啼鸣,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书。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江知鹤刚洗完澡,他身上还带着浴室特有的清新水汽和淡淡的香味,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陛下。“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手指轻巧地挑起挂在床沿的帘子,低头坐进了床里,随着帘子缓缓滑落,江知鹤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衣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透露出一种慵懒感。
“夜里灯暗,不然加两盏灯?”他低头看我。
我懒懒散散地靠在床里,随手把手里的书一丢,一把就揽过江知鹤纤细的腰身,“不用了,你都来了,书还有什么好看的。”
江知鹤看着我笑了笑,他转头过去,伸手一勾一拉,床帐就被放下了。
睡觉都是要熄灯的,现在没有熄灯,意思就是江知鹤向我发出了隐晦的邀请。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江知鹤背对着我,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修长而挺拔。他指尖微动,衣物的系带被无声地解开。
紧接着,那件洁白无瑕的里衣便掉在床上,笔直雪白的脊背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玉润的瓷器。
他侧头看我,露出没有疤痕的右脸,漂亮狭长的狐貍眼,眼下一颗泪痣暧昧不清,神色好似含情脉脉。
“阿邵,就寝吧。”
说句实话,这种事情已经做了无数次了,但是我次次都很想流鼻血。
我伸手勾着江知鹤的发尾,捻了几下湿意,“头发还没干,帮你先擦干?”
江知鹤闻言敛眸笑了笑:“无事,反正等会也要再湿的。”
在昏黄的烛光摇曳之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只为这一刻的温存停留。
床帐之内,气温悄然攀升,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渴与热。
江知鹤坐在那里低头看我,烛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深邃。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手指也蜷缩了一下。
我伸手搭上他的手背,手指一点一点撑开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将他的手拉到我的唇边亲了一下。
江知鹤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连耳朵都已经红了。
近在咫尺。
我轻轻一拉,他很顺从地倒向我,落进我的怀抱。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达到了沸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炽热。
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贴,体温相互交融,最终缠绵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知鹤依偎在我的怀里,把我的手臂当枕头,我手臂都有点麻了,但是看着他放松安稳的睡颜,我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抱着他的时候,好像心都变得格外柔软了,只希望时间久久,停留在此刻,让我拥有他。
江知鹤身上真的很容易留下痕迹,脖颈边上都是点点红梅,我发誓,我真的已经很轻很小心了。
⑨⑨
避暑山庄,坐落于中京城唯一的一座翠绿山脉之巅,山间云雾缭绕,内里山水园林,其布局巧妙,巧借自然之势,融南北园林艺术之精华于一体。
碧水绕园,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与精致亭台,湖中荷花亭亭玉立,夏日里竞相绽放。
结果过去一看,侍女们个个人比花娇,不是说她们不该漂亮,实在是有点过于超出平均水平了,很明显就是有人刻意安排来讨好我的。
那一瞬间,江知鹤整个脸色都变得很差。
我也约等于原地去世了。
到底是谁想害我?
不是,大哥,什么仇什么怨啊?
江知鹤的神色骤然阴郁下去,眉宇间凝聚起一股隐怒,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转身便走近了里屋。
一群人比花娇的侍女们跪在地上面面相觑,瑟瑟发抖地缩着。
小安子也吓傻了,大抵是没见过我吃瘪的样子,也没想到当今这世上,竟然真有个人敢对君王甩脸色。
“陛、陛下……”小安子颤颤巍巍地跪下来了,“陛下息怒,督公……”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把她们从哪儿送回哪儿去吧,换一拨人,不,这里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小安子连忙应是。
我没有管剩下的事情,也转身进屋了。
得去哄哄江知鹤。
江知鹤若是真的生我气了,不应该往里屋走,应该往外跑才对,而如今他往屋里躲,分明就是想要我去哄他。
瞧瞧,他先前还说什么要给我找两个美人来,现在莫名其妙出了一屋子的美人,江知鹤反倒先把他自己给气坏了。
小安子畏畏缩缩地看着我的背影,还是在我进门之后把门给关上了。
我一把撩开珍珠帘子,见江知鹤独自坐在小榻之上,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双手压紧交迭在膝上,紧抿的唇角和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我缓缓走近,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让江知鹤更生气。
“阿鹤,”
简直六月飞雪窦娥冤,我那是比窦娥还冤,所以我很努力地说,“我真不知道这事。”
我又想凑过去抱他,拉近距离,好在江知鹤没有很抗拒,被我揽住了肩膀。
江知鹤斜睨了我一眼,一双狐貍眼里面有几份厉色:“陛下这是做什么,外头那么多美人,随便挑一个,都比臣来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