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
诺克斯笑了一下:“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几种对魔女而言比较常见的诅咒方式。”
迪克:“……”
其实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很想提醒诺克斯或者杰森“最好把那些魔术师们抓出来用法律手段来惩治他们”,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犹豫片刻之后,他又回头去瞥坐在自己身后的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这两个人如今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对诺克斯即将教导一些非法手段这件事视而不见。
……看来不能睡觉确实都令大家非常恼火。
“那么第一点,受诅咒的对象。”
诺克斯说:“提问:我们这一次想要诅咒的目标是什么人?”
“当然是诅咒我的人!”
杰森·托德抢答:“谁让我睡不成觉,我就要让谁连饭也吃不下。”
布鲁斯皱眉:“这样说根本就没办法确认目标——”
“不,最初的条件已经具备了。”
诺克斯却说:“「诅咒」本身也可以用于构建通道,就像是视线一样,你看到了我,我就可以反过来通过你投注的视线而捕获到你所在的方位,魔术师之间的诅咒也可以沿用这种通路关系。”
至于诅咒的形式,杰森·托德也已经说得很明确,他希望对方“吃不下饭”来对应他们的“睡不好觉”,从严格程度上来讲也可以相互对应。
“最后,就是魔力。”
恰巧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哥谭的三大灵脉枢纽之一,由韦恩家族的祖先所买下的这块地盘能够提供整个歌坛当中最优质的灵脉。在这里进行魔术仪式往往会事倍功半尤其是如果得到了魔术基盘主人的同意——诺克斯转头看向布鲁斯:“你是否同意我们暂时使用这片土地上的魔力?”
这下他没办法装着听不见了,迪克在心里偷偷想。
不过这一次,大概由于要对付的目标是魔术师,或者也由于杰森·托德并没有打算直接将他们当场击杀,布鲁斯很痛快地点了头:“我需要怎么做?”
“就对着我们两个说‘我同意’。”
诺克斯说:“具体一点的话,可以说‘我同意你们两个利用这里的灵脉来行使诅咒’。”
“……”
既没有法律效益的合同又没有想象当中的魔术担保,这种口头突出的轻飘飘的“同意”,听上去未免也太单薄了。
“你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也是这座魔术工房的继承者,建筑物内的保护对你生效,以魔术师的角度,你本身就是这片灵脉的主人。”
诺克斯笑了一下:“说起来,一开始我还想过要不要将这片土地夺走呢。”
布鲁斯直接无视了对方最后的那半句话,转头对杰森·托德说了同意。
“那么三个条件全部都具备,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杰森·托德显得兴致勃勃:“我要从哪里开始试图诅咒?”
“你作为魔术师的经验太浅薄,普通的魔术术式很容易被破解,所以我的个人建议是从黑巫术开始。”
恰巧埃尔梅罗二世也有个学生在攻读这方面,他曾经作为魔女——一种据说与黑巫术有强关联的生物短暂充当过对方一段时间的教具:“需要一些比较好杀的生物作为媒介。”
阿尔弗雷德微微皱眉。
诺克斯看了对方一眼,补充道:“老鼠或者鸽子就可以,都是些花鸟市场当中可以买到的小型动物。”
行吧,这种程度也还勉强在接受范围以内——既然一定要走在学魔术的道路上,那么过程受到监管总比野蛮生长要好。这里是韦恩老宅,自然不可能去选用那些下水道里常见的脏东西,两只鸽子和四只试验用小白鼠很快被装进笼子里买了回来,胡须抖动着吃购买时附送的一小把仓鼠粮。
诺克斯原本以为,对方会遇到成为魔术师的第一道障碍。
那个名字不太好念的亚裔留学生小姑娘就苦于亲手杀死这些动物,因此而心理负担很重(共情和同理心是人类很常见的一种情绪),但杰森·托德似乎根本没有这种担忧,在听说了“必须亲手杀死这些动物并获取血液”之后,他两手拧拉就结果了一只小白鼠,动作流畅得像是那种久经考验的医学生。
诺克斯很夸张地给他鼓了鼓掌。
“……你在干什么?”
杰森甚至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在我原本住的地方,把老鼠找出来弄死又不是有多了不起的事。”
迅速去世的小白鼠被盛放在一张厨房用烤箱纸上,杰森·托德捧着这张纸,跟诺克斯一起来到了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储藏间。
其实原本最适合行驶黑巫术的地方是地下室,毕竟在人类传统的观念当中,“向地下深处挖掘”本身就有着接近冥界的象征意。但由于韦恩老宅的地下室通向一些现在的杰森暂时不方便前往的地方,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这里。
“你自身已经受到了他们的诅咒,所以你的血液本身就可以构建起反向桥接的通路。”
诺克斯说:“所以以你的血液作为触媒,就可以绘制出效果足够强的诅咒用法阵。”
杰森用针(阿尔弗雷德在这里友情提供了消毒服务)刺破自己的手指,在地面上按照诺克斯的指导描绘了起来,期间对方还抽查了他几个拉丁文单词,毫无意外地全军覆没。
布鲁斯:“……”
他不动声色地靠墙站着,这次由于借用了韦恩老宅的工房,整个施法过程几乎全程都在被大家围观,杰森几句话之后恼火地挠头发,当场背单词给他带来了比现画魔法阵本身还要更大的心理压力:之前就说过了,等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他就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