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本宦拒绝了太子(8)
赵昀然心底的怒火更甚,想要一个正大光明的位置?封为妃嫔?赵昀然想到宫中的传闻,容溪刚入宫之时,为了去未央宫当值,以身侍过赵督公。
这样的人,也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容溪啊。”赵昀然握在容溪手腕上的手指发了重力,“你想想你的身份,一个宦官,又和赵督公,五王爷等多人不清不楚的,你怎么配?”
容溪的脑袋短暂的空白了一下,他和赵督公,五王爷?怎么会呢?
赵昀然又是从何时开始误会自己的?
“殿下是误会了什么,奴才与这些人,从未有过瓜葛。”
赵昀然勾唇笑了笑,往日在容溪印象里俊朗的容貌,此刻看却变得残酷,犹如天使戴上了魔鬼的面具。
“容溪,你是当本宫傻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中四起的谣言从未止过,你仅一个小小洒扫太监,若未做过,谁会费这番大气力污你名声。”
容溪推拒赵昀然想要起身,眼眶中一团晶莹打转,“殿下既不信奴才,便放奴才走。”
“放你走?怎么,本宫不肯给你名分?不满足你的野心,你便要离开,另寻下家了!”
容溪死死盯着赵昀然的脸,不敢置信,“殿下一直觉得,奴才想要一个名分,是因为野心?”
“不然呢?”赵昀然反问,语气带了戏谑,“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是因为喜欢本宫,才想要一个名分吧?”
“怎么,这个理由,不行吗?”容溪第一次顶撞赵昀然,是在他的心快要濒临破摔的时候。
“漏洞百出。”赵昀然一只手捏住容溪的下巴抬高,“容溪,你可知道,一个皇帝给一个宦官名分,朝内朝外,生前身后,会受到多大的诟病?青史之上,野史之中,只要是有关风流艳情,都免不了要提一句这个皇帝,打上了昏君的记号。”
赵昀然话落,容溪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良久,容溪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出身贫寒,没有读过书,入宫后,只做洒扫的活。
他只知道,他比之赵昀然,身份低微难以企及,却不知道,他十年间的愿望,摆在现实中,是多么虚无缥缈,如同镜花水月,只可出现在梦中。
“本朝圣祖皇帝,曾立过男后。”容溪声音沙哑,这段他知道的历史,曾经是他自以为是的喜欢坚持下去的底气。他以为后宫亦可以有男妃。
赵昀然嘲讽道,“圣祖皇帝的男后,身份尊贵无比,而且圣祖帝娶男后因为——圣祖幼年继承大统,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政二十余载不肯还权。
圣祖忍隐多年羽翼丰满,才清除外戚。后来,圣祖为了防止外戚势大,立男后,将所有皇子交于男后自小抚养,防日后外戚独大。”
“怎么,你还妄想为后不成?”赵昀然讥讽更甚。眼前的宦官真不是个安分的。
容溪闭上了眼睛,“奴才不是为了野心,也从未想过高位,只是想光明正大在殿下身边。仅一个小小的身份便足够了。”
赵昀然的心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乱过。
赵昀然见不惯容溪这副样子,就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对不起他容溪的事情。
赵昀然急需做一些什么发泄他心里的不快。
………
容溪推拒,甚至还咬破了舌头。
“之前不是很愿意?现在又装什么贞洁烈女?”赵昀然语气放缓了些,他见容溪神色戚惶,不似作伪。见容溪如此反常,赵昀然心里没由来一堵。难不成,容溪是真的喜欢自己?
赵昀然摇了摇头,这个念头未免可笑。宫中的流言,难不成是假的,面前的人哪会有真心,不过是为了野心而不择手段利用。
红烛“啪”地轻响一声,此时已经夜半。
有泪顺着容溪的眼角流过,赵昀然擦掉,“是本宫话说重了。本宫是在气头上,容溪你是本宫的人,以后离殷凤年远点,他那般风光霁月的公子,和你……不合适。”
容溪睁开眼,苦笑了下,“殿下今日如此生气,是因为奴才在御花园和殷公子靠的近了?殿下可是喜欢殷公子?”
外面的风刮过,吹得窗帏作响。桌上燃的红烛火也轻轻晃动了一下。
“本宫怎么会……”赵昀然刚想反驳,可转头一想,若不是,他今晚生气便是为容溪了。可是容溪只是一个他用来在床上解闷的玩意,凭什么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赵昀然不肯承认,所以话到嘴边一转,“是,本宫是喜欢殷凤年,他文武双全,出身高贵,日后也定前途无量,你配不上他。况且,殷相性格狠辣,你若真和殷凤年有点什么,怕殷相会要你性命。所以,你离殷凤年远点。”
第六章
“果然,殿下喜欢他。”容溪自嘲地笑笑,“奴才自知配不上殿下,请殿下允许奴才离开吧。”
容溪说的决绝,赵昀然皱了皱眉。
昏暗的烛光下,容溪的面容变得朦胧,让赵昀然生出一种不真切感——人在他面前,他却抓不住。
“容溪,你只是一个阉奴,也敢这般给本宫脸色看?”赵昀然摆了摆手,“滚吧,真以为自己是谁了,在本宫面前推三阻四,走了你,本宫身边一堆比你不知好上多少的人凑过来呢。滚下去,省得在这碍本宫的眼。”
赵昀然不屑一顾的态度,容溪不愿多看,迅速穿好衣服便匆匆离开。
容溪一出寝宫大门,脚步便是一顿。
数位宫女太监跪伏在地上,而一身华服的太子妃正站在容溪的前方。
太子妃殷云亭的目光像一把冷剑刺在容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