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总是站错CP(177)
他的剑直指程澈的喉咙,大有你死我活之势,程澈看清来人,有些愤慨地拾起剑,“我是武道第一!”
顾寒霜先出手,他们不顾擂台上还有一人,你死我活地打起来,剑法凌厉,招式致命。
高台上的女子担心至极,不顾危险地跑了过来,扶起擂台上还未躲着他们的人。
程澈因这一分神,生生受了一剑。
那人还觉不够,将剑拔出横刀在他的脖颈,嘴脸洋洋得意,“你输了,燕听雪归本王了。”
擂台上刚将人扶起准备下行的女子,对这样的结局很不满意。
她的美目装满震愕,望向那横剑直立的人满眼厌恶,“程澈,你不是剑道第一吗,你为何赢不了他!我不要嫁给他!抵死不嫁!”
“你说的,我是武道第一!我谁都赢得了!这场不算,我们重来!”他对着碧霄大声呼喊。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如你所愿。”
惊鸟振翅,从树上扑翅而出,冲上云霄,行至远处。
顷刻之间,程澈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他用剑打掉顾寒霜的剑,与他对峙,“方才不算,这次,你光明正大跟我比!”
“蝼蚁尔尔!”顾寒霜冷嘲一声。
他立刻挥剑迎上了程澈的进攻,毫不费力地接住他每一个招式,旋即挽出剑花,化守为攻,击得他连连退败,眼看人便到了擂台边缘。
程澈见状,一个抵剑翻身将自己拉回来,见准时机将剑此向他的后背,顾寒霜似有所感,迅速回身,抵住他的攻击,再次控住了他的节奏,看不清的剑花左右夹击,程澈抵挡愈发艰难,最终竟让手中剑生生折了翼,被顾寒霜快准狠地将剑插进自己的肋骨里。
他狠狠踢中他的膝盖,让他以跪姿面他,狠狠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屈腰不得示人。
他说,“程澈,本王又赢了。你这剑道第一就是个笑话,本王才是这天下第一!”
他的身子正对台下的燕听雪而跪,勉力抬头,能正巧看见她的形容笑貌。
她瞧着他流泪,一朵艳丽的花被浇上深秋的露水,冻着伤着,让人心碎。
自尊被践踏着,似乎也不重要。
震碎百骸的痛,似乎也不重要。
周围一切都弱化了,他们好像置身在一片光明里,故事中只有他、顾寒霜,燕听雪和她怀中扶着的燕期。
他努力地抬手,虚空伸向她,“别哭。”
“是我没用。”
“你也知道。”身上的脚力加重,想要揉碎他的五脏,将他压得直不起身。
身子里的剑又没入了几分,疼得他百骸颤抖,“燕听雪是本王的妻子,你越界了!”
他牙齿都要咬碎了,对着空气说,“我是武道第一吗?!你为何骗我!”
“我没有骗你。”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光明中只剩下他一人,与它对峙,“你是武道第一,不是天下第一。”
“那我要当天下第一!”
“当天下第一的人都死了!”
“为何他仍尚在!”
“因为他的生死不归我管。他是永恒的,是超脱的,是所有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点。只要他想要,世间一切他都能得到,物,人,乃至岁月。你任何东西都争不过。”
“要怎样才能争过!”
“除非你死。”
“除非我死?”
“对,除非你愿意为你所爱去死。他独不能碰死人之物,只要你死,燕听雪谁也不归,能做选择的是她自己。”
“好,我去死。”
“他知道他的弱点,他不会让你死的。”
“换一个不成吗?换一个东西喜欢,换一个人爱,不与他争,作为武道第一的你,便也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只能是她,我不换。我若死志昭昭,他还能拦得住我不成。”
“为何是她?你若说出所以然,我便助你。”
“寒山寺红梅林,我第一眼见她时,我从她的舞里,看出我的影子。”
“好,我成全你。”
飞鸟过境,眼前清明,擂台开始杂乱纷扰了起来,无数的尖叫声破碎,扯远,人群四散而去。
他低头,事故发生处,是一个不停淌血的人和一双鲜血淋漓的手。
那双白玉葱指的手,满是污血,连带着她衣摆脸上都挂了红。
她身前站着的人从容执剑,剑尖不断淌着血,姿态高高在上,“这世上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
“若我说,有呢?”
女子的目光坚定,姿态决绝,程澈能知道她下一刻要做什么,他好像感觉不到痛,拖着伤躯急切地跳到她身前,手掌握住锋利的剑刃,将剑锋往自己处拉。
他说,“侠士死于所钟,不赖。”
刀柄很快被他控在手中,他迎着剑刃而去,惊醒于悲怆的夜里。
香炉内那所谓安神静气的想燃尽了,他下意识望了一眼,寂冷的夜里,四围静籁,处处无声。
他才骤然地想起,甚至在梦中,最后一面之时,他都没有真真正正对燕听雪说一句,“我爱你。”
他想说清楚,寒山寺红梅林,他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是源自自身,陷于容貌,爱她灵魂。
惜红衣(三)
青鸟衔来信纸,燕奚展开来读,告诉她,昨日,燕听雪又吐了血,颇有些不受敬王所控。
燕奚将信纸随手一扔,一股明火自纸上燃起,还未待它落地便已烧个干净。
小绿告诉她,程澈又一次在梦里自杀。
各样情形,同种境地,一次又一次,眼前无力挽回的,不止燕听雪,还有他走武道的梦想,他差一步见的母亲,他任人践踏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