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A变O后身陷修罗场(111)
那位刚刚在模拟训练场中杀伐果断,算无遗策又威慑感极强的暴君领袖似乎又消失了。
眼前的,是往日如同太阳般温和的年级代表,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啊,啊,好!”为首的军校生愣愣点头,便哑口无话可说,乌泱泱一片人群,慢慢走向出口走廊。
云逸留在原地。
模拟系统创造出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风还在吹。
云逸把绷带卷揣兜里,他并没有着急返回裴舟所在的机甲驾驶舱内。
他走在这大地上,天高云淡,他却神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望什么,等了半晌,云逸垂眼,熟练又轻巧一抖烟盒,像个老烟枪般娴熟夹出一支烟来。
场上风大,打火机点了几次,烟也没点燃。
而夹着烟的手,在抖。
半晌,云逸扔下烟,恨极了般骂了一句不知什么话,走了回去。
风声喧嚣,而被破坏的驾驶舱门门缝漏风,一缕天外白光漏下,但很快,也被遮住了。
我还没缓过神来。
云逸又回来了。
我抬起被咬个血窟窿的手掌,试图护住脸,但下一刻——
砰!
一声闷响,毫不留情,我左脸挨了一拳,剧痛中身体蜷曲得更厉害。
“等,等等——"
砰!
我只能捂住我的口鼻,血哗啦啦的流,心想,云逸失去理智了,果然,他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唔!”
又是一记重拳,痛得我冷汗都流了下来,我闭上眼,尽量用背部承受攻击,血糊了我一手,不会鼻梁骨也被打骨折了吧。
我艰难的忍受着殴打,但破罐子破摔,罕见的心里却没什么情绪。
我的的确确是个恶人,也的的确确害了他。
如果要报复,那便由他报复吧。
我慢慢把护住头的手手臂放下了,朝他露出另一边脸,喘着粗气,狼狈不堪,认输了:
“来,打啊。”我一边说话一边吐着血沫。
把我打死了又如何,他也最多能把我打死。
然后呢,冷嵘大概率会发狂,野天估计也会报复,裴家裴世鸣估计会搞出很多恶心科技出来,我对很多人很重要,我的死会引发更大的混乱,【祂】会是什么反应,那108位等着我救赎的前任们会怎样……
我的心中,总某个抽离的自我正高高在上又冷淡无情的审视着这一切,此时,我察觉到了我此时正陷入某种悲观的极端情绪中。
作为一名劣迹斑斑的恶种,我死不足惜。
甚至我自己内心深处非常赞同这一点。
上一世被云逸所杀,其实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但为什么,命运让我重新睁开了眼呢?
我呼吸急促,视野再度发黑起来,颤抖,高温,流血,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导致了什么……濒死导致情欲,对,我察觉到作为陷入濒死危机omega,我似乎即将,马上,就要发情了,我感觉到我的体温骤然上升起来。
然而——
预料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预料中被动引诱发情的alpha所做的暴虐行径也没有施加在我身上。
云逸蹲下身,他下颚下收紧,青筋暴起,他拳头上有我的血。
但此刻,他的手只是轻轻按住我的后颈信息素贴防止omega信息素进一步逸散。
于此同时,他双眼血红,死死盯着我,眼中燃起两点鬼火,吓死人。
我笑起来,声音越来越轻:
“怎么了,不杀了?”
我带着记忆重生一世,【祂】的威胁下,我便只能赎罪。
但云逸,他若同样记忆复苏而重生,他便能心安理得再度复仇,我无话可说。
“呃!”悲鸣从我喉咙中发出,窒息感袭来。
云逸掐住我的脖子,很重。
但他下一秒,又变轻了,再过一会,力道又加重,又变轻,我像是脱水的鱼般,胸膛起起伏伏,再晕厥过去和清醒的边缘挣扎。
“我爱过你,裴舟。”往日幽灵怨鬼在我耳边说话,水珠滴落在我脸颊,汗水还是眼泪?
发昏,缺氧,我眯眼,很难说清楚我最后回想起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能问出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成功了吗?”
“什么?”
云逸,你成功了吗?原来我最后想问他的,是这个。
我艰难抬起眼,这个时候,云逸力道又加重了,我只能说出一些断断续续气音:
“上一世,你杀了我之后,你的……理想,实现了吗?告诉我——好不好?”我近乎是哀求了。
砰!
我再度被云逸狠狠摔到地上,脑袋砸到了机甲驾驶舱的金属墙壁上,然后我听见咔哒咔哒的声音,我一边咳嗽,一边撑开眼皮。
云逸拿着打火机,叼着烟,他在点火,手却着发抖,好几下了,都没点着。
我慢慢按下了光脑手环紧急SOS键,我刚刚似乎忘了,蠢啊。
缺氧状态中,我急促的换着气,又忍不住嗤笑出声,看来自己是真的被吓傻了。
“你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云逸终于点燃了烟,他背对着我,回答完又继续威胁着我:
“相反,我才是能质问你的人,告诉我,裴舟,你这个混账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
“我悔过了啊。”我说,心里似乎能想象到云逸眉头紧锁的模样。
虽然狼狈不堪,我慢慢爬到机甲操作室的操作台上,伸手够到绷带卷——那是刚刚云逸殴打我时动作太大落下的,我看见了。
我十分笨拙的给我手上缠着绷带,可惜我的手同样抖得不行了,绷带松松垮垮就再度滑了下去,然后,我望见云逸转身了,赶忙嘶哑咧嘴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