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琳琳终于维持不住名媛的体面，当着林泽的面，朝程锦翻了一个不雅的白眼。

“别逗她了。”林泽转过头，从程锦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恶趣味。

程锦耸了耸肩，倒是比其余两人都要放松。

反正他已经猜到想要的答案，宴宴不会走，而范琳琳，并不是想来就能来。

林泽问：“那你姑祖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闻言，范琳琳蹙起眉，有些严肃，“姑祖母没有说，但可能跟寿命有关。”

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穿越这样的大事。

“那我穿书了，你会不会有事？”林泽问，“我不回去，会对你有影响吗？”

闻言，程锦心又一紧，直勾勾地看向范琳琳。

范琳琳一怔，随即温和一笑，“对我没什么影响的。学长你穿书主要是玉佩跟我的血融在了一起。你回不回去都没关系，不回去，反而能对姑祖母的影响小一些。”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程锦问她：“那你还不回去？”

范琳琳：......

范琳琳很不满，“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我又没吃你家大米。”

程锦微微扬眉，对她的话表示质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的酒店。”

“......”范琳琳噎住。怎么会有人嘴这么贱，这么不饶人，少说两句会死吗！

“昨天给你的钱花完了吗？”程锦问，“没花完记得还我。”

“你好歹也是个霸总，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范琳琳震惊程锦的嘴脸，“我还没走呢。”

“你会那么好心，走之前给我省钱？”程锦的话反讽意味十足。

“呵！”范琳琳瞪着他，“我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转移视线看着林泽，力求余光都扫不到程锦。

林泽在两人的斗嘴中，好不容易把话题拉入正轨，“你回去的越早，是不是对你姑祖母的损害越小？”

范琳琳猜测：“是吧。”

林泽沉默，穿书这种事情本来就玄之又玄，想来范家那位姑祖母付出的代价不小。

原本心里还有一些疑惑，他不想问了。

只是，林泽不想问，程锦却很想问。

秉持早问完让人早点离开的想法，程锦语气严肃正经起来，“你创作的时候，究竟有多少人是有原型的？”

“这个嘛。”范琳琳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在梦里是看到程锦向林泽表白的那天，林泽向程锦坦白所有的。

“没有几个原型。”范琳琳不自觉放低声音，目光游移。

程锦却牢牢记得自己的困惑，当时的林泽不能给她解答，现在作者就在眼前，怎么也该让他解惑。

“宴宴就不用提了，”程锦说，“我，我嫂子，祝安年，”他一一例举，问：“还有谁？”

尘埃落定

范琳琳目光闪了闪，在程锦毫无感情的，凌厉的目光中，吐露出一个林泽早有猜想的人，“范栩然，还有杨烨。”

程锦万万没想到，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假话，但范琳琳的“艺术”可真是来源于不少人。

“如果你的世界是一本书，你岂不是涉嫌抄袭？”程锦出口无情，“借鉴了那么多人，糅杂成一本书，你怎么也得成为被告吧。”

范琳琳：“......”

范琳琳一时顿住，突然觉得这个情敌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林泽震惊于程锦诡异的脑回路，见范琳琳被问住的样子，同情她几次三番败在男朋友的手下，替她解围道：“只要没有伤害到别人，自嗨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本书里的人结局都是圆满的。”

程锦恨他不争气，“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什么下场。”

林泽：“......”

确实不是什么好下场。

“都是自嗨嘛，而且学妹是闭门自嗨，被发现也不是她的意愿。”

程锦的眼神复杂，带着点儿“你脑子是不是坏掉的”迷惑。

“你被玛丽亚附身了？”

林泽：“......”

林泽觉得自己狠狠压住的平和的心境即将破功，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紧紧抿住，范琳琳欲言又止，还是在这微妙的氛围中闭嘴。

半晌，林泽在程锦犹疑的目光中，忍不住了，“程锦你有病啊！”

程锦愣了两秒，失笑，点头道：“嗯，病得不轻。你没病就好。”

碍于范琳琳在场，林泽只反手扣住程锦的手掌，曲起各个指节，让平滑整齐的指甲在程锦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下。

范琳琳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弱弱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根本没有为这本小说写上结局。”

她说着，对上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鼓起勇气道：“我虽然将爱而不得发泄到文中的林泽身上，但是我并没有想让他很惨。而且，虽然他们都说程锦跟祝安年是主角，我也确实在这两人身上耗费许多笔墨，但林泽才是全书的灵魂人物。”

林泽：“......”

程锦：“......”

两人看着范琳琳，一头雾水。

范琳琳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学长会觉得我很可笑，一个作者要为她的作品负责，我也牢记这一点。只是这本书，一开始就是写程锦跟林泽的相遇，而祝安年的身上，又因为我始终记得学长为那个男生指路的那一幕，一开始就带了点儿学长的影子。我有时候写林泽对程锦的求而不得，也是在隐藏我对学长的求而不得，写林泽成为程锦和祝安年的阻碍，就像劝告自己要努力放下学长，但是始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