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202)
连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可见他还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在师门中的小师叔,居然生得与已经死去二十年的亡妻,这般容貌酷似。
他这反常的举动,自然逃不过沈云意的眼睛。
沈云意心里冷笑,怎么,不是思念亡妻,相思成疾,多年以来念念不忘,展转思量?
一个忠贞不渝,唯爱亡妻的男人,按理说,惊见与亡妻容貌相似的人,第一反应是怔住,随即是狂喜,之后才会迷茫,或许顺序会颠倒,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惊恐罢?
宁家主到底在害怕什么?
虞宗主自然也看了出来,当即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正色道:“宁家主,看来,宁公子并未同你提及此事。”
“长泽很少回家,我怕打扰他修炼,也甚少与他互通书信……只是不知,这位公子是……?”
虞宗主道:“他叫沈云意,乃仙府中人,也就是宁公子的小师叔。”顿了顿,他又沉沉望向了宁家主,“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的容貌,与文婧年少时,如出一辙。”
“我这次带他专程过来,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文婧当年怀的,到底是不是双生子!
沈云意是不是被歹人掳走,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
是不是文婧的亲生骨肉!
沈云意从前被关在仙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看家护院的狗似的,宁家主自然没见过他,倒是见过虞绫。如今骤然惊见与文婧年少时,如此相像的沈云意,顿时震惊不已。
随即想起,虞宗主当年与文婧,既是表兄妹,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而自己曾受药王谷的大小姐之命,绑走了文婧,当初他只知两人互生情意,并不知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如今看来,面前的这位公子,莫不是文婧年少时,同她表哥暗度陈仓,行了茍|且之事,所生下的孩子?
宁家主不由想起当年,他受命蒙面绑走了文婧,将人覆眼,堵嘴,丢进了一处昏暗无比的地窖里,因见其美貌又娇弱,而生了邪念。
当时地窖之中,光线甚暗,他又行事匆匆,只图一时露水情缘,并没有注意文婧是否为完璧之身。
只不过后来又遇见投水自尽的文婧,将之救下后,见她楚楚可怜,又无处可去,念着那夜的情分,百般哄骗,将人娶进了门。如今仔细想想,兴许文婧就同药王谷的大小姐所言,不过只是外表看似玉洁冰清,实则不知廉耻,未婚就与男人不清不楚。
如此一想,宁家主自然以为,虞宗主此次带人前来,是来向他示威,逼他签下和离书,带着文婧的尸骨离开宁家。
好一家三口团聚!
绝不可能!
文婧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宁家的鬼,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带走文婧的尸骸!
宁宗主顿时心生杀意,他绝不会放沈云意这个野|种,活着离开宁家!
文婧之死,另有隐情
虞宗主见宁家主神情有异, 还迟迟不开口,刚要出声,哪知宁家主突然站立不稳, 往一旁倒去, 下意识站起身来, 伸手相扶。
“宁家主, 你这是……?”
“无妨, 都是老毛病了,不要紧。”宁家主往后退了几步, 伸手扶着桌沿, 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深呼口气,片刻才道, “仔细瞧来, 这位公子确实有几分眼熟, 只不过……”话到此处, 他似乎身子不适,竟抬手掩着额头, 桌面上的茶杯滚落下来, 瞬间碎了一地。
沈云意与虞宗主对视了一眼,而后起身道:“说起来, 我也是懂两分医术的,不如让我替你瞧瞧?”说着, 便走上前来,作势伸手替人诊脉。
宁家主微微侧身, 躲了开来,道:“不过是些陈年旧疾罢了, 并不要紧,就不劳烦沈公子费心了。”
见他如此说,沈云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索性就从善如流地故作关切:“既然宁家主身体抱恙,今日不如就先说到这里,有什么事,都等家主好些了再说。”他还偏头征询虞宗主的意思。
虞宗主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此,宁家主便吩咐侍女,将客人们领去客房,好生招待,而后便匆匆离去。
沈云意望着宁家主的背影,陷入沉思,忽听耳边传来虞宗主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我与此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相熟,遂不知他性情如何,但他方才举动,倒是古怪得紧。”虞宗主并未开口,直接用了传音之术。
沈云意微微笑了笑,同样以千里传音之术,回道:“我同兄长想法一致,但无论如何,先在此小住几日再说。”
虞宗主微不可寻地点了点头。
侍女将众人领至了客房,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沈云意所住的客房与虞宗主相距甚远。
虞宗主不甚放心,就命一名弟子,同沈云意换个房间。
沈云意笑道:“既是主人家盛情安排的,哪里好推辞,我看就不必换了,那里偏远些,倒也清净。”
他倒是要看看,宁家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们家主究竟是什么陈年旧疾,说发病,就发病,这般急的?”沈云意随口问了一句。
侍女道:“我也说不清楚,自从夫人逝世后,家主就落了这个毛病,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发病起来闭门不出,还勒令谁都不许靠近院子。”顿了顿,她抿了一下嘴唇,左右观望一遭,见四下无人,就凑近沈云意,神神秘秘地道,“我听人说啊,是因为家主对夫人心怀愧疚,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疾,这些年来,也没有再娶,就是因为忘不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