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红黑岁月(208)

第二天的报纸上都是夸赞尤利安的话，“这些媒体变得可真快，前几天还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啧啧啧……”尤利安一边看报纸一边吐槽。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基于你昨天的表现，希望你会喜欢！”坐在另一边的马尔蒂尼说。

“真的吗？是什么？在哪？”

“在娱乐室！”

棕色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富有节奏感的敲击暗含不明意味的讯息，不待响应，门便由外向里推开。

“先生，我进来了。”

“咔嗒…”铜色的把手拧转半圈，是锁舌入扣的声音。

马尔蒂尼转身，他坐在一张蓝色的椅子上，双腿交迭，两手在胸前交握成金字塔形状，面带近乎看不出来的笑意，堪比地中海深邃的蓝眼睛盯着站在门前的人——一位小小的、年轻的荷官。

他黑色的发丝泛着耀眼光泽，向后梳得齐整服帖，脖子上系着黑色丝绒领结，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马甲，如束衣一般勾勒出柔韧的腰段，西装裤逢熨得笔直，布料包裹之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他手上还戴着发牌专用的白手套，典型的荷官装扮。

来人叫尤利安，刚刚在赌桌上主持了一场赌局，而马尔蒂尼便是那场赌局中的胜者。赌局结束后不久，他被叫到了这个房间。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假装没接收到来自马尔蒂尼打量的视线，原本垂在两侧的手背在了身后，左右脚来回交换重心，局促地立在门前。

“请问有什么能为先生效劳的？”他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马尔蒂尼的眼睛。

“过来，坐到我面前来，”马尔蒂尼招呼他，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我有一些感谢的话要对你说，毕竟刚才你帮助我赢了不是么？”

尤利安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桌前，坐下时他听到了一句“乖孩子”，一种奇异的夸赞，令他又惊又羞，而马尔蒂尼像没说过话一样，从抽屉里拿了两副扑克牌出来，然后拆开。

两幅扑克牌摞成一沓，放在桌子的正中间，马尔蒂尼温柔的笑着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和煦，当真是在征询对面人的意见。

“可是……”尤利安才张嘴，随即又止住了，嘴唇抿成一条线。他自知没有资格可与马尔蒂尼谈条件，可是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他深吸了口气，有些为难地看着马尔蒂尼，还是吐出了内心的疑虑：“你到底要玩什么啊保罗？”

听到自己的名字，马尔蒂尼板着脸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尤利安耸耸肩表示知道错了。

今天他收到了马尔蒂尼送他的一套衣服外加几张纸，他认真看完才发现纸上面写着什么，“客人VS荷官”，尤利安最喜欢在某些时候玩角色扮演了，所以天刚一黑他们就开始了。

马尔蒂尼干咳了两声，面不改色地将“客人”与“荷官”的对话持续下去，“我们玩简单一点，‘比大小’就行，点数大的为赢家。”说着从牌堆顶部取下一张放到自己面前，然后仰起下巴示意尤利安拿牌。

后者配合的伸手摸了一张，马尔蒂尼又继续说：“毕竟你帮助了我，所以我不会让你难堪的，不用赌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来点有趣的……”他看着尤利安圆滚滚的眼睛，手指在扑克牌的背面摩挲。

“比如，赢家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如实回答就可以了。”说完不等尤利安反应，就翻开了手上的牌。

“7点，到你了。”

尤利安咬着嘴唇，在马尔蒂尼的注视下翻开了牌面，一张黑桃6。

“看来你的有点运气不好呢！”马尔蒂尼收回手，摇头感叹。

尤利安眉头微微蹙起，“是先生赢了，请先生提问。”

马尔蒂尼拿起自己的牌，捏在手指间旋转，转了几圈后，手指轻轻一掸，纸牌飞出了桌子。

“在先前的赌局上，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是为什么？”

这问题来得直接且无预兆，尤利安的脸颊不由的红了起来，他低着眼，凝着面前的黑桃6:“因为…因为您好看……”

一次只问一个问题，马尔蒂尼倒是恪守规则，无论这答案有多令他满意，他也不追问，只是望着尤利安的眼睛一直没移开过，像是舍不得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第二轮开始，赢家先取牌，马尔蒂尼拿到的是梅花5，尤利安拿到了红桃4，还是马尔蒂尼提问。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这算是什么问题，尤利安心里忍不住吐槽，当然这是千万不能被马尔蒂尼知晓的，而且他很快妥协。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在马尔蒂尼面前向来坦诚，他也乐于向他剖白心迹。

“因为我想要您赢，我想要您开心。”尤利安抬起头，身子靠着椅背坐得端正，两眼灼灼对上马尔蒂尼的视线，毫不避闪。

他不屑于迂回婉转，在他眼里，马尔蒂尼天生就该是赢家，他不适合输这个字。

接着是第三轮，马尔蒂尼的牌只有3点，他自嘲这盘大概是要输了，语气上却听不出来丝毫难过和紧张。

尤利安已经输了两盘，看到这个点数，他信心十足的翻开了扑克牌，不料一张老2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哈哈哈……”马尔蒂尼大笑起来，倒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尤利安吃瘪的模样，他撅着嘴，脸颊气呼呼鼓着，要不是隔着桌子，马尔蒂尼是真想用手去戳一戳，“看来今天幸运女神很眷顾我，真是抱歉，我又赢了！”

“好了，你问吧！”尤利安瘫在椅子上，抱手做无谓状，敬词也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