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嫌炮灰后被团宠(55)
才迈步进屋中,闻到阵熟悉的熏香, 下一瞬手腕被人攥住, 天旋地转间,被人抵在了墙边。
“霍晟尘, 你怎么在这?”
微弱的月光下,霍晟尘的面容半明半暗,狭长的冷眸眯着,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眸中压着的怒气与酒气尽数喷洒在他染上凉意的面颊上。
直觉告诉他, 霍晟尘现下的状态,不适合对话。
于是楚芷一挣了挣手腕,软着声音道:“你喝醉了, 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霍晟尘并未松开他半分, 听着他的声音,眼底的情绪浓了些。用膝盖抵开他的双腿, 将他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
楚芷一拧了拧眉,十分反感他的行为, 还未开口说什么, 就被他捏住下巴,抬脸, 撞见他那双隐带怒意的眸子。
“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娶别人?”霍晟尘低沉的问话声比烈酒还要呛人几分, 压迫感十足。
“为何不让冯骆焱与她和亲,难道你心悦于他, 你要和冯骆焱成亲?”霍晟尘每问出一句,压着他的身躯便近了一分,像是铁了心要将他钉在墙与胸膛之间。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痴心?”
“霍晟尘!”楚芷一喊住他,语气也生冷了几分,“我和冯骆焱只是朋友,你别太过分了。”
“本王过分?”霍晟尘冷笑了声,“这半个月你在太子府,可有想过本王一刻?倒是本王自作多情对你嘘寒问暖,担忧你不习惯。”
“可你呢?以为楚修染势力壮大,能护你周全,便要舍弃本王,再不来往。甚至连你也认为本王该与蛮夷族和亲?”
一开始楚芷一的想法的确是找个可以庇护他周全之人,能安安稳稳的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
可慢慢接触下来,霍晟尘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不是冷冰冰的利用讨好对象。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与蛮夷族和亲对你有利……”楚芷一的话还没说完,压着他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霍晟尘嘴角扯起抹惨淡的笑容,失望道:“既如此,你又与旁人有何分别。”
“无非皆是利用本王。”
楚芷一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像是被抽去气力,不再是往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反而多了几分落寞。
怔了怔,望着他的背影,极力想抓住什么,跑过去,扯住他的衣袖,“等一下,是不是哪里出了误会?”
门被推开,楚修染身边的嬷嬷头也未抬,站在一旁道:“太子殿下席间旧疾复发,请七殿下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怎么会?”楚芷一离席时,记得楚修染状态正常啊,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他与霍晟尘还未聊完。
霍晟尘看出他的犹豫,抬手将衣袖从他的手中分离,未看一眼,快步离去。
“霍晟尘……”楚芷一唤着,眼见人出了院中,心底总觉得有什么随之离开了,慌着,乱着。
待他跑过去时,霍晟尘已无了影踪。
眨眼的功夫,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楚芷一四处望着,紧抿着唇瓣。
“萧圣王许是出宫了,七殿下还是随老奴去看望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昏迷在榻,府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乱作一团。”
太子几月之内多次重病,对于观望之人,与支持的他众世家来说,皆不是件好事。
楚芷一还是未寻见霍晟尘的影子,叹了口气,跟着嬷嬷上了马车,“叫太医和太子府的人守住消息,谁也不许乱说一句。”
马车走远后,霍晟尘从重华宫旁的杂树丛中走出来,侧脸被树枝刮破,沁出血珠。
他却同感受不到痛意,攥紧的拳松开,自嘲地笑了笑。
他曾误以为,楚芷一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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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一守在榻前,手中是凉透的汤药,他捏着汤匙,不时搅动着,垂眼望着黑乎乎的药汁,思绪却飘远许久。
霍晟尘究竟是怎么了,若单单一个与蛮夷族和亲,应该不至于此啊。吞并蛮夷族的势力化为已用,对他分明是有利的事情。
而且,他为什么要再三提及冯骆焱呢。
直到榻上人醒来,虚弱地唤他,“芷一、芷一?”
“啊,大哥。”楚芷一回过神,险些打翻手中的药碗,放到桌上,立刻扶楚修染坐起来。
“这些时日,实在是难为你了。只怪大哥身体抱恙,处理事情情绪过激,便会旧疾复发。没吓到你吧?”楚修染喝了几口水,温柔地望着他。
“没。”楚芷一摇摇头,顺着话题问道,“今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嗯。”楚修染正了正色,手掌抚了抚他的头,“王氏自愿认罪,被贬为庶人。王家已被监禁,现有的罪证足够将其满门抄斩。”
“王氏……可是皇后?”
楚芷一还未震惊完,又听他道:“太医说,父皇的时日不多了。”
闻言,楚芷一手指攥紧了衣袍,这些事情明明不该发生在此时啊,原著的情节全被打乱了。
如果说皇帝驾崩,那楚修染和霍晟尘对于权利的残忍争夺,也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楚修染下一句话便是,“芷一,你要相信大哥。无论发生什么,大哥都可护你周全。以后这世上,唯有你我二人称得上至亲了。你要永远站在大哥这一边,知道了吗?”
楚芷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在想,如果原著的情节被打乱了,那结局会不会随之发生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