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和言寸心联系到一家羊肉粉店，一碗刚好三块钱。

钱全付了，谁想加菜加料的自己付，钱也就不用再多退少补了。

这顿饭吃的就是个气氛，钟玉汝和言寸心坐在一起，他俩一直在说自己的手，拔河比赛赢了那可是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

一中的校服是红白相间的运动服，配上少年人青春昂扬的朝气，粉店老板心情格外好：“你们一中的都是好学生，以后都上好大学，个个985,211哈。”

钟玉汝离老板最近，腼腆道：“哪里哪里，985,211那么难考，我们都得好好读书才行。”

“是喽！”老板说，“不然做生意累死，哪滴有坐办公室舒服。”

大家哈哈尬笑了两声，都各自聊自己的。

吃完饭各自回家，钟玉汝心情好，问兰景要不要喝汽水。

言寸心八卦地凑上来：“怎么，想和我们班长大人谈恋爱？”

钟玉汝还没说话，兰景一巴掌拍得言寸心一个趔趄，那声响，听着都疼。

兰景：“人家钟玉汝心好，看我辛苦想请我喝汽水，你以为像你。”

“班长，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言寸心穿的学校发的T恤，他反手过去摸背，“本来想请你的，算了，我请姚夭吧。”

言寸心转头对姚夭笑：“姚夭，走，喝汽水。”

兰景：“听者有份。”

言寸心叫钟玉汝：“去不去？”

“不去了。”钟玉汝回去看看饭怎么样了，没熟的话再继续蒸一蒸，“我回家了。”

“明天见，拜拜。”

钟玉汝：“拜拜。”

钟玉汝心情不错，摸着兜里的钱想今天买什么菜，他从二中那条路上去，直接略过上次坑归青路那家的猪肉摊，东看看西看看，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归青路。

归青路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捧着本书看，扁担放在他旁边，前面两箩筐捆好的折耳根。

归青路在卖菜。

这条路人来人往，很多一中的学生都会从这里回家，要是遇上同班同学，归青路会不会尴尬？

钟玉汝打算装没看见赶紧走过去。

没想到归青路叫住了他：“钟玉汝，买菜吗？”

“啊！好巧！”钟玉汝装刚看到他，“你这厉害啊，自己赚钱？”

“嗯。”归青路起身把书放到椅子上，从箩筐边上挂着的一堆塑料袋上扯下一个晃开，“来两捆？”

钟玉汝自己一个人吃，两捆多了：“一捆吧，多少钱。”

归青路称了称：“5块。”

钟玉汝把钱付了，接过袋子，突然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卖吧，待会儿你帮我买菜，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归青路定定看了钟玉汝两秒：“...好。”说完就从旁边扁担底下扯出一本烂书。

真的烂，封面的人物图画都看不见脸了。

归青路：“拿着书看，坐乖一点，卖得快。”

钟玉汝不愿意拿这本烂书，看起来脏：“我拿你刚才看的那个吧。”

“行。”然后归青路从阴凉处拿出了另外一个小马扎，“坐。”

钟玉汝真打算坐下看书，一看，居然是讲战国时期的历史书，刚好翻到秦统一六国的部分。

钟玉汝：“你喜欢历史？”

“嗯，还行。”

钟玉汝：“六国你最喜欢哪一国？”

归青路：“秦国。”

“我也是！”钟玉汝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动道，“我最喜欢的皇帝就是秦始皇了！他真的太帅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一帝，那么大一个中国硬是被他统一了！”

相较于钟玉汝，归青路比较平静：“嗯，秦国的法律一直在完善，为秦始皇统一六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你高二分科要学文科吗？”

归青路摇头：“不知道。”

两个人聊着聊着菜卖完了，天都没黑。

钟玉汝伸了个懒腰：“刚好回家吃饭，明天就要正式开始高中生活了。”

“走吧。”归青路把马扎收挂在箩筐上，用扁担挑着箩筐朝前走了。

钟玉汝：“要帮忙吗？”

“不用。”

“记得帮我买菜。”

“嗯。”

归青路帮钟玉汝讲价，钟玉汝付钱，等买完了钟玉汝发现还剩下几块钱。

“喝汽水吗？”钟玉汝拿出口袋里的钱，“本来今天打算全部用完的，没想到还剩这么多。”

归青路确实口渴了，他也不客气：“橘子味，谢谢。”

“好。”

到院子里和归青路说完再见，钟玉汝赶紧回家做饭。

他做饭一般，只会炒几个家常菜，应付应付自己够了。

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宋有瑜回来了。

第 5 章

钟玉汝开铁门看见宋有瑜的时候还是蒙的，还有些紧张，他跑进厨房，边盛饭边大声说：“我刚炒了几个菜，真巧。”

钟玉汝家厨房在客厅隔壁，连着里面的浴室，厨房长但是窄，他平时吃饭都是在客厅吃。

宋有瑜进屋去看见桌上摆着一荤一素和一碗白米饭，饭还没吃，冒着热气。

钟玉汝端着饭放在了桌上，白米饭填满了碗：“吃完晚饭再走？”

宋有瑜比钟玉汝矮，身材微胖，穿着黑色长裤和带花边的浅黄色女士衬衫，单肩挎着黑色单边皮包。

进门的时候她换了拖鞋，但还是很有气势。

宋有瑜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全是一百一百的毛爷爷，她把钱放在桌上：“开学了，还有钱用没有？”

钟玉汝站着说：“还有，没用完。”

宋有瑜声音很清脆，和她的气质不符，但是声音里的果断和不容置疑让人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