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洗澡出来了,看到他发呆,问道:“你在干嘛?”
陆九望天:“赏月。”
江南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哪里有月亮?”
陆九:“……”
不知道他们这些大人在干什么,江南端着小板凳坐到江北身边,排队等着江炎给他擦头发。
陆九回头望了眼,“来,我给你擦。”
江炎出声道:“你去帮婶婶把浴桶里的水倒了。”
“是。”陆九立即起身去了。
江南江北看着陆九的背影,江南回头趴江炎膝盖上,问道:“江炎哥,他真是你家的啊?”
“嗯。”江炎给江北擦干头发,拿木梳梳理一遍梳顺了,又揉散后,“行了。”
江北起身,江南立马坐了过去,江炎又拿起布巾给江南擦头发。
江北小小声跟江炎说道:“我觉得他好像不太聪明。”
江炎:“嗯,没你聪明。”
江北顿时开心起来。
正出来倒水的听力极好的陆九:“……”
因为家里多了好几个护卫,晚上江寂他们没再过去新房子睡。
等赵茹他们一家人洗了澡后,陆九他们轮流去洗。
大热的天,陆九本想就洗冷水,赵茹临睡前跟他们说道:“锅里有热水,虽然天气热,也兑点热水洗,别着凉了。”
陆九打开锅盖,一大锅的热水,都烧开了,足够他们几人兑温水。
“好,谢谢夫人。”
赵茹带着歉意道:“对不住啊,咱们还没搬家,家里没那么多地方住,只能先请你们打几天地铺了。”
陆九和另外两个护院赶紧摇头。
陆九说:“夫人没事的,我们经常在外面跑的,好几天不洗澡都正常,经常就睡野外地上,靠个墙就能睡的,有地铺都很好了。”
“辛苦你们了,等过几天咱们搬家了就好了。”
“不辛苦,夫人您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找地方睡觉的。”
江炎躺下的时候,江寂醒了一下:“安排好了吗?”
“嗯,放心睡吧,有我。”
江寂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体虚弱需要许多睡眠来让身体修复。
但是有江炎在,他确实很安心。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陆武赶回来了。
陆九问他:“办妥了?”
“办妥了。”陆武看着他身上的农夫衣服,“你衣服哪儿来的?”
“少爷给的。”
陆武从马上拿下个包袱,“我还给你买了两套呢。”
“拿来,估计还要待很久,少爷就给了我一身。”陆九接过他手里的包袱,“走,你得去见见少爷。”
陆九带着陆武去了江寂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里面江炎在喂江寂吃早饭,他敲了敲门。
“少爷,陆武回来了。”
江炎看了一眼,“进来。”
陆武这还是事后第一次见到自家王爷,情绪也有些激动,“少爷!”
“嗯。”江炎看了陆武一眼,“陆九说你去传信息回去了。”
陆武看了眼床上的江寂,想起辰风交代的,说他们说事的时候,王爷都是当着江寂的面没避讳的,便答道:“让人亲自回去报信了。”
“嗯,辛苦了,去休息吧。”江炎给江寂喂了口瘦肉粥,江寂直接喝下去了。
陆武看着江炎手里的碗和勺子,那喂饭的动作未免也太熟练了?
他一脸呆滞,陆九把他拉出去了。
陆武出去后,问道:“我,我刚刚没看错吧?少爷在给人喂粥?”
陆九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看着他:“少爷还给江寂倒洗脚水和夜壶。”
“!”陆武顿时被雷劈了一样被定住了。
“洗、洗脚水?和、夜、夜壶?”
陆九沧桑地点头:“对,还不让我帮忙。”
陆武:“……”
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家少爷,从小金枝玉贵的,虽然习武吃了不少苦,但从来没干过给别人端洗脚水倒夜壶的事!
就是陆大人他们都没这待遇呢。
赵茹看到又来了个人,应该是江炎跟他说的那个叫陆武的,她问道:“是陆武吧?你吃早饭了吗?锅里还有早饭。”
陆九给他介绍:“是江寂少爷的母亲。”
陆武赶紧道:“哦,夫人好,我吃过了,谢谢夫人。”
江寂吃完了,江炎把碗盘端出来,又洗了手,打了盆温水。
赵茹问道:“是要给小寂换药了吧?”
“对。”江炎端着水盆过去,“婶婶,你给他倒杯水,要吃药。”
“好。”赵茹倒了杯温水也跟了进去,要看看儿子的伤势。
江寂还坐着,在自己分药,见赵茹端了水来,他一口把药片都扔进嘴里,接过水喝了吞药。
等江寂吃完药,江炎带上一次性手套,把纱布拆开,敷料取下来。
江寂看不到自己的背部,问道:“怎么样?在愈合了没有?”
“嗯,好多了。”江炎看着那四五寸长的刀伤,眉头微蹙,很碍眼。
江寂想看看自己背部的伤口,随手就兑了两面镜子出来,“娘,你拿着这镜子照着我伤口,我看看。”
赵茹拿过那面书本大的镜子,镜面把人的脸照得特别清晰。
赵茹“呀”了一下,“这是镜子?”
“对,是不是看得特别清楚?”江寂点头,“等看完娘你们就拿回去放梳妆台上。”
“这也太清楚了。”赵茹惊奇道,然后拿着镜子照着儿子的背上的伤口,“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