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有时也过来织布,给自家人做衣服,这棉布软和,做中衣是真的很舒服。
江寂他们家来了京城几个月,平时只要不出去别人家做客,他们一家都还是维持着很朴素的生活习惯。
饭后,江寂提笔给孟大海写回信,让他多培养些纺织的人才、管理者,还让他们的布庄掌柜也要提前培养人才。
家里的棉纺织厂针对的是中低端客户,优点是客户群体大,但价格比较低。江寂还准备开个丝绸纺织厂,针对高端客户,专门做高级的丝绸,锦缎。
他现在最发愁的不是技术,是人才,各种管理人才。
钱他也不担心,家里的新厂房开始投入使用,以后也会很快把本钱赚回来,而且还有酒楼进账。
京城这个鼎盛食府,短短几个月,每天都客满,预约都排到了半个月后。
这里也不愧是京城,菜肴价格比老家贵了三四倍,赚的也是老家酒楼的好几倍。
江寂已经让韩青山培养新的厨师,让掌柜去找新的店面了,第二家店可以开起来了。
鼎盛食府一个多月前还出过一个事儿。
一个伯爵家的纨绔子弟在酒楼吃完饭喝醉了找酒楼的麻烦,摔坏了很多东西还不赔钱就走了。
然后第二天,他还没睡醒就被家里兄长拎了起来,要他去酒楼赔礼道歉。
那纨绔子弟还没搞懂,死活不去。
被他兄长收拾了一顿,揪着耳朵喊:“你脖子上长的是猪头吗?你就没吃出来那鼎盛的菜味道样式都很熟悉?”
“哥哥哥,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那纨绔一手捂着脑袋一边喊,“熟悉,我就在昌国公他们乔迁的时候吃过那么好吃的。”
“吃过你还不用你脑子想想。”兄长真是恨铁不成钢,恨这猪脑不想事。
纨绔想了一会儿,“哥你是说他们去过昌国公府做菜?下次我们家有喜事,也请他们来我们府里做菜。”
兄长:“……”
他手上一使劲,也不管弟弟杀猪般的嚎叫,说道:“昌国公府的乔迁宴都是他家厨师自己做的,那些厨师是昌国公亲自教的,懂了吗?”
纨绔脑子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点,这才反应过来:“哥你是说,那鼎盛的老板以前就是昌国公家的厨师?”
“你说呢?”
纨绔震惊:“鼎盛的幕后支持者是昌国公?”
他兄长冷呵:“吃进去的饭多少还有点用。”
纨绔愣了许久,然后老老实实去酒楼赔礼道歉,把他砸坏的东西都赔付了。
京城这些去过江寂家乔迁宴和鼎盛吃饭的人,基本上都能察觉出来这事,所以鼎盛开业至今还是很顺利的,有些小纠纷,不过掌柜他们都自己解决了,没有闹到江寂和陆怀舟面前来的。
江寂写完信,又研究了一下孟大海寄过来的新布料样品,孟大海根据江寂之前做的那些布料花样,举一反三,得到了不少灵感,弄出了些新花样。
江寂一一看过,又选出了自己觉得好的几种。
陆怀舟在他对面处理公务,看他看得仔细,问道:“家里的布庄是不是要开到其他县去了?”
“嗯,到时候看下新厂房的产量,如果其他县的都到我们这边进货,不开新布庄也可以,还可以省了我们的运费和开店成本。”江寂笑着道,“如果布匹销售得好,让那些其他布庄的来找我们也好,那我们只要专注生产就行了。”
市面上很多布庄其实没有自己的纺织作坊,都是从别的纺织作坊进货的,赚个差价。
“如果供大于求了,再出去开布庄也行。”
“嗯。”陆怀舟见他已经想好了,不再多说,专心看起奏折来。
江寂看完布料样品,放到一边,把墨迹干了的信折起来放进信封里再封好。
弄完,他起来走了一圈,靠在陆怀舟的书桌边,随手拿了一本奏折过来看了下。
这是陆怀舟还没看没批复的,江寂便自己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惊住了。
“雍县大旱,还发生了蝗灾?”江寂皱眉,“损失重吗?”
说起这件事,陆怀舟好看的眉头也不禁蹙起,忧愁道:“雍县接连一个月一滴雨没下,河床水量都少了一半,粮食眼看就可以收割,全被蝗虫吃了。很多农户不得不提前收割,但损失惨重,灾民在饿肚子。不止雍县,隔壁的陈县临近雍县的地方也开始出现了很多蝗虫,雍县蝗灾还没控制下来,正在往陈县迁移。早上朝堂上讨论过了,让户部先做好赈灾准备。”
“蝗虫是能迁移的,而且繁殖能力也很强,光是赈灾是不够的,得把蝗虫挡下来,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灾民。”江寂拧着眉头问道,“出现多久了?”
“有十一二天了。”陆怀舟说道。
江寂皱眉沉思片刻,当即坐回自己的书桌前,“我给你一些治蝗虫的办法,你让人赶快传到灾区去,特别是要让蝗虫迁移地做好准备。”
“你有办法?”陆怀舟顿时走到他身边来。
江寂点头:“已经发生的蝗灾,只能想办法多灭蝗虫,但是也保证不了完全有用,只是尽可能把损失降低一点,抢救一点粮食回来。还有就是,最好在它们产卵前就消灭掉,如果不行,就要尽量把那些虫卵找出来灭杀,蝗虫二十天左右就能产一次卵,那些卵最快的半个月就能孵化出来。”
陆怀舟闻言面色一沉,这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你写,我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