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安(9)
“就是两个月前,您吩咐我把那谁带到你身边,前段时间不是看得紧嘛,没机会动手,今天妥了!”
“他同意入职了?”
“入职?”
不祥的预感…
“嗯,我让你试试能不能劝说他跳槽到青山……”
“呀!白总,您是这个意思啊!”大事不妙,“…其实有没有可能只要白总您想要不需要采用这么温柔的方式…或者可以直接把人绑……”
“你把人绑了!?人呢?”
“额…现在在您家里…的床上……”电话另一头,廖文望着一门之隔的卧房,被他绑来的人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怕人中途醒来跑路,他还贴心地给人拷在了床头。
“我马上回去,你把人给我照顾好了!”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白总!”
廖文战战兢兢推开一角房门,还好人没醒,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白总来之前他不要醒,万一中途醒来,再碰上刚好回来的白总,那场面不敢想象。
现在除非解释清楚,他也不敢把人随便放了,万一警察蜀黍找上来,自己肯定跳进黄河洗不清,不对,人都绑了,不可能洗清了,不管怎么样只能祈祷方先生念及同白总旧情放我一马了!
白尽远赶回家中,第一眼就看到一副视死如归等在门口的廖文,不等他开口解释,径直向卧室走去,廖文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只敢用余光悄悄判断老板脸色。
推开房门,床铺上哪里还有人影,原本紧闭的窗户大开。
二人见此皆是心下一惊,这里可是高层啊,不能跳下去了吧?
廖文第一时间冲向窗边查看,令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奇怪窗外并没有任何踪迹时,身后发生异变。
藏在门后许久的方宁安冲出来用手铐的链子锁住了白尽远的脖颈,并将其扑倒在地。
“白总!?”
听到称呼,方宁安才发现绑他的人竟是白尽远,不曾迟疑,毫不留情加了几分力度,“白尽远?”声调拧了几个度,“你有什么目的?”
“放开白总!这是误会!”
见廖文上前,手上又发狠地紧了下,“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勒死他!”
脸色已经憋得有些涨红,白尽远抬手制止救驾心切的手下,可廖文护主心切,一着急,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都怪我方先生,本来我们白总是想让我劝说你跳槽来我们公司好增加感情交流的机会,但我理解错误,误会了白总的用意,导致错把您绑了回来!如果您生气,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吧!千万别伤害白总,他对您是真心的!”
这一串输出方宁安脑袋直接宕机,手上松了力道,半晌才回过神腿膝盖下还压着一个,手铐掉在地上,发出啪得一声!
“这手铐质量不太好…”牵强的解释。
下一刻,一道阴影反压过来,方宁安整个人仰躺在地毯,后脑勺被一只手提前托住。
这个距离,太近了!
男人的衣领凌乱歪斜在颈侧,喉结下一道狰狞的红痕随着低沉干哑的声音起伏,“可以原谅我吗?”
脑细胞在高温下再次失去作用,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个姿势仿佛持续了几个世纪。
廖文识趣地背过身去,这算不算助攻成功了啊,可以将功补过吧。
良久……
“请问,我可以起来了吗…”
因羞涩躲闪而微颤的睫毛,渐渐白里透红的耳尖到双颊,紧抿而愈发红润的唇,还有衣领露出的颈窝后一片引人遐想的洁白,令白尽远看得出了神。
意识到失态,白尽远慌避开视线,将人拉起,“廖文。”
“小的在!”
“快去给方先生准备点吃的喝的。”
“得令!”
“不用了,我的手机在哪,我得回去了。”
正要拔腿前往餐厅的廖文被强制暂停,看看老板脸色,又看看去意已决的方先生,这留还是不留呢?
“手机呢?”白尽远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这就去拿!”看来不留,可惜。
外放和不得不吃的晚饭
拿到手机,方宁安第一时间给屏幕上数十个未接来电拨了回去,这几十条来电都是燕恒打的,消息从一开始抱怨“快饿死了”渐渐变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到后来,破罐子破摔,“我的宝宝,你怎么这么惨TAT…”
电话接通,听到方宁安的声音,对面明显疏了口气,哭丧着调调,“宝宝,我就知道你没事,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交代啊,呜呜呜TAT…”
绑架被方宁安美化成了“请”。
“你个见色起意,阿不,重色轻友的混蛋!我在家饿着,你倒吃好的去了!”
“其实也没吃……”
“什么?没吃?你人都过去了,饭都没捞到吃,行不行!我不信他没准备,不然回来我就帮你拉黑他!”
落针可闻的室内,好友的咆哮过于清晰,被点名的脸色不甚难看,廖文颤声插话,“要不,方先生,您还是吃了再走吧?在这住一晚也没问题…或者直接搬过来,白总一个人住这偌大的房子蛮清冷孤寂的…”
闻言,方宁安尴尬得无地自容,连转过身的勇气也没有,这电话挂不是,不挂也不是,燕恒听到了这边谈话,一改态度,嘱咐好友好好刷好感度,住下也不是不行。
眼见方先生肩头越缩越小,随时有夺门而出的可能,而白尽远则兴致盎然地翘着嘴角,廖文明白该行动了!一通手势示意,残影般跑入厨房。
门厅内,接到信号,白尽远稳步将石化的方宁安带到餐桌前落座,最早上桌的蛋糕把人从失序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