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愈(126)
他不受控制的一次次被徐清秋吸引,在他眼里这种生活状态是一种接近于乌托邦的美好。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完美的,那这个人一定是徐清秋。
这不在于徐清秋本身是否是个完美的人,而在于对方有的,恰好是他欠缺的。
他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冷不丁的出声,“你毕业之后,是不是出国了一段时间?留学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挺喜欢那边的环境的。”徐清秋放下手机,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当时有一个特别奇葩的教授,教量子场论的,以前是导弹工程师。后来她们国家解体了,她就和全家一起逃出来了。她讲课真的是要命,虽然能感觉得出来她知识储备量特别大,但是她不会教,PPT写得堪比论文,就照着读,讲起英文来每句话都夹着弹舌音。每回上她课,我都觉得屁股上长钉子……”
谢诚言一下乐了。
“你别笑,真的!”徐清秋一本正经地说。
谢诚言笑得更欢了。
徐清秋絮絮叨叨地说,他就认真地听。
以前错过的时光,他从字里行间也跟着经历了一遍。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谢诚言偏过头,目光灼灼注视着徐清秋,在黑暗中也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暗戳戳地往徐清秋身边凑了凑,状似不经意的越过边界,把腿伸进他的被子里,试探着一点点接近。
刚碰到一点,徐清秋忽然转过头来看他,与此同时那条不安分的腿也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抓住了。
谢诚言吓得一个激灵,就要往回缩。
徐清秋却捏着他的小腿,不让他躲,“抽筋了?”说着认真地按了按,肯定道,“肌肉这么僵硬,应该是抽筋了。”
谢诚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按直膝盖,拉直长腿,掰起脚掌。他倒吸一口凉气,僵硬是因为紧张的!再掰就真要抽了,他表情扭曲的喊,“松手松手……抽…….抽筋了……放……放放!”
“别躲,越躲越疼,伸直抻一下就好了。”
谢诚言“嗷”了一声,用力拍了一下床垫,攥紧床单,飙出眼泪来。
他气恼地拽过被子盖住脸,内心很崩溃。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某人,惨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腿,缩回被窝里,团成一团,总算是消停了。
第二天,谢诚言捧着热乎乎的早饭,打完卡,走到工位上,桌上多出了一厚沓文件资料,他左右看了看。
方晓辉咽下一口泡面,忙解释说,“张代表早上送过来的,这是峰哥留下的客户资料,听说他转去做广告了,原先没跑完的项目都分下来了。”
谢诚言翻了翻资料,眉头越皱越紧,要么是一些表面看着回报丰厚,实则难啃的硬骨头,要么是些个小厂家,要的东西金额小且极为零碎,全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手机震了几下,群信息新增了一份,「汙江展会安排表」。
点进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的名字,工作量忽然翻了几翻。他找去张立兴办公室,没见着人,直到开会才露面,表格已经落到吴总手里了。
吴总对谢诚言的工作态度很满意,HR也见风使舵的把他上上下下夸了一通,谢诚言捏着报告单骑虎难下,又不能打领导的脸,只好把到嘴的拒绝咽了回去。
第六十五章:“奸夫”
谢诚言去了趟化肥厂处理罗海峰遗留下来的单子,那是个相当偏僻的地方,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行李箱都没来得急收拾,草草的拿了几件衣物和洗漱物品堆在外面,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闹钟。
他怕起不来,连定了六七个,结果他还没醒,徐清秋先被闹醒了。
徐清秋嫌吵,半梦半醒中掐了他的铃声。
于是,谢诚言不出意料的起晚了。
手忙脚乱的把东西塞进行李箱,心里把徐清秋骂了八百回,刚要叫车,就见那人整装待发地拎着早饭进门,把他的行李移到门口和另一只箱子并排放到一起,“我叫过车了。”
谢诚言愣了愣,“你也去?上面不是没你的名字吗?”
“刘工临时请假,我替他。”
“哦。”
这回要去的是个国际型的展会,虽然不是最出名的几个之一,不过规模在国内却也排得上号。且和淞沪离得也不算远,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公司包了辆车,载了六七号人,拉了半车仪器和搭展用品。
技术组的总工刘工指挥大家把仪器、各种样品、易拉宝、宣传册搬上货仓放好,看装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行了,都上车吧。”
徐清秋上去之后,路过研发部同事,径直朝后排走去。
谢诚言把单肩包放在行李架上,一回头就见徐清秋直奔他身边,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以为徐清秋会避嫌。
“小徐,你怎么坐那儿去了?”研发组的同事问。
徐清秋人缘颇好,到哪儿都是香饽饽,香饽饽跑了,放谁都忍不住问一句。
谢诚言直起身,抢在徐清秋前面说,“客户有台仪器出了点小问题,我想向他请教一下。”
“噢……出来还谈工作。”对方嘀咕了一句,坐回位置上。
也是因为徐清秋受欢迎,所以坐哪儿都没有人会过分惊讶。
与此同时,本想坐到谢诚言身边的方晓辉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位置被占据,抱着背包左右看了看。
徐清秋随手指了个空位,“那儿还有位置。”
“哦,好。”方晓辉耷拉着脸走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