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愈(207)
徐清秋手指越收越紧。
直到这时,林舒宁才惊觉徐清秋是真的想要他死,他慌了,疯狂地挣动起来,用力拍打着徐清秋的手。
徐清秋纹丝不动,在他快窒息的时候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在华宏上班,我还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公司.…..就凭你当年的那点专业分,想进华宏IT部门,做梦。那点见不得人的手段,骗骗自己就行了。”徐清秋撒开手,冷眼看着他狼狈地跌倒在角落,“你威胁不到我,相反,我可以随时让你身败名裂。”
林舒宁瞳孔一阵紧缩,寒意顺着脊背窜了上来,他像是被人捏住命运的蚂蚱,生死存亡全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你们这样的人,也不会愿意和我这种人计较吧?”他咬牙切齿的问。
“那要看我心情了,现在把你的东西捡起来,滚远点。”
林舒宁半跪在地上捡起眼镜。
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背上。
“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今后,但凡我从谢诚言嘴里听到半个关于你的字,不管是不是你挑起的,我都会算在你头上,听懂了吗?”徐清秋冷漠地俯视着他。
“懂了……懂了……”
徐清秋出门,抱起女儿,拉过谢诚言,“言言,走了。”
林舒宁捂着脖子,扶着门狼狈地走出门。
谢诚言瞥到他脖子上青紫色的伤痕,瞬间慌了神,惶恐地拉起徐清秋的手,翻来覆去仔细查看,在看到他手背泛着微红,表情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他敢动徐清秋!
徐清秋拉住想过去找林舒宁算帐的人,“女儿该上课了。”
……
女儿在室内泳池,握着浮板打水。
他们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女儿。
谢诚言其实挺慌的,尤其是发现两人上升到了肢体冲突,“你生气了?”他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徐清秋的表情,伸出的手,想拉又不敢拉,最后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不是生你的气,别乱想。”徐清秋握住谢诚言的手,他气的是为什么总有人想要伤害谢诚言。
谢诚言不安地挪了一小步,抱住他。
徐清秋拥住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谢诚言问。
“没什么。”那些令人做呕的话,他不想让谢诚言知道。
“嗯。”徐清秋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不问,他知道无论如何徐清秋都不会伤害他。
许久后,他闷闷地出声,“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表达歉意,只好一遍遍苍白的道歉。
徐清秋听得心疼,揉了揉他瘦长的脖颈,“好了,都过去了。言言,你记住他就是一个烂人,烂到骨子里的脏东西,这种人你永远不要靠近,知道吗?”
谢诚言听话地点点头。
……
数年前,在徐清秋回淞沪后不久,林舒宁找到了坐着池塘边发呆的谢诚言,“言哥,你现在还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值得的吗?”
“值得,只要是自己愿意的事情就是值得的。”
“如果他喜欢你,怎么会说走就走,他未来的计划里根本没有你!我对你不好吗?你可以看看我啊,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林舒宁死死抱住他,他们一样出生在小城市里,一样有不幸福的家庭,一样跌跌撞撞长大,他们才是一路人。
可是谢诚言背叛了贫穷和痛苦,他不允许!
谢诚言淡淡地推开他,“请你以后不要喜欢我了,我没办法接受你对我的好,我还不起,抱歉。”
“为什么他就可以?”
那时的谢诚言用沉默回答了,现在他可以告诉他这个答案了。
因为他对我的好,我同样也给得起他。
番外9
这是徐清秋和谢诚言冷战的第三天。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说起来事情的起因甚至有些荒唐,谢诚言晾的衣服长短不一,徐清秋每次去阳台都会碰到头,于是便叮嘱他要分类挂好,谢诚言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工作压力也大,脾气难免急躁了些,这一较上劲儿就没完没了了,互相觉得对方不体谅自己。
僵持到最后,谢诚言说了句单身的时候也挺好。
徐清秋一下子就怒了,“正好,我也觉得我和你不适合婚姻生活。”说完,夺门而出。
这前脚才刚踏出门,他就开始后悔了,但又不想认怂,开着车绕着小区兜了一圈,找了家附近的烧烤店坐了下来。
徐清秋独自在烧烤店憋屈地喝着闷酒,他就不明白了谢诚言怎么就能倔成这样!服个软,说句好话能要他命吗?
起了第二瓶酒,后桌的大哥拎着酒瓶走了过来,“兄弟你也一个人吶?要不拼个桌?一个人喝酒没劲儿。”
徐清秋欣然应允。
两个孤独的男人扎堆儿聊了起来,无独有偶,对方刚离婚,净身出户,心情正郁闷。
大哥掏出手机,给徐清秋看女儿的照片,满脸自豪地说女儿上小学了成绩全班第一。
身为人父的徐清秋感同身受,立刻表示自己也有一个女儿。
两人相见恨晚,天南海北的聊着,桌上很快堆满了酒瓶,白的啤的混着来,骨碟里堆了一堆残渣。
酒精上头,心里的话就藏不住了,大哥拍着桌子痛骂前妻,一会儿说不给他自由空间,一会儿又控诉他赚钱不容易,但前妻挥霍无度。
徐清秋默不作声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大哥正需要这样的倾听者,说起劲了就给徐清秋递了根烟。
徐清秋摆手拒绝,“戒了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