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之前也任性了好几年,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父母年纪愈大,身体愈不好,需要他真的做点什么了。
年闳肆说:“我也有这个打算。”
他顿了顿,看向闻禧,说:“我也打算让闻禧参与到家里公司来。”
“这点你倒是可以多教教她。”
代洵惶恐的说:“闳肆哥,这方面我也才开始,教不了闻禧。”
闻禧在旁边听着,她也感叹道:“代洵你现在可以啊。”
说得代洵更不好意思。
没说几句,年闳肆被年松吾喊走。
年闳肆走之前淡声嘱咐,让闻禧不要喝太多凉的,今天又降温了,她最好只喝热水。
闻禧表面答应下,实际心里想着,她还能不知道年闳肆说这话的意思嘛。
昨天晚上她累得出了一身汗还被他哄着再来一次,结果就是有点着凉,他今天才记着让她不要碰凉的。
禁欲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就是很可怕,表面上冷淡严肃,扮演着好兄长,实际上做起来比野兽都猛,这样的人更可怕。
闻禧乖乖笑着点头。
宴席上,闻禧坐在年闳肆身边。
她手边是他特地给她倒的热茶,放了桂花和蜂蜜,杯子还冒着热气。
年松吾坐在主位,正在和其它人聊天,闻禧偷看了一眼,才和年闳肆说,下次送他一束更漂亮的陶瓷花。
是整整一束哦。
年闳肆在给她剔鱼肉。
他听着她说话,低头应了声,其余什么都没再说。
当然场合不方便。
闻禧往他身边挪了挪,大腿甚至已经贴上他的腿,她仿若毫无察觉,继续和他说话。
“你晚上还有事吗?”闻禧小声的问他。
“想你陪我出去玩。”
年闳肆转头看向她。
闻禧弯起眼睛在笑。
“好。”他回了一句。
他手放下时,被闻禧握住,指尖触碰到,年闳肆微顿,随后他淡淡盯着闻禧,看她得意的挑眉,他面色毫无波澜,却反手把她手握住。
握紧到闻禧根本动弹不得。
原本只是想闹一闹的闻禧反倒害怕起来。
只要有人往这边看,就能轻易看见他们握住的手,这让她手心甚至开始冒汗。
年松吾说话时,目光投了过来。
他停了两秒,神色有细微的波动。
夜色深时闻禧拉着年闳肆去看烟花。
烟花也是她准备的。
事实上在面对浪漫这一方面,闻禧远比年闳肆有天分,就像女孩子爱人的能力天生具有,无需有人来教。
闻禧苦恼的在说,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和年叔叔坦白。
这对年松吾来说也是一件需要做心理准备的事情。
闻禧想到他的心脏有毛病,其实她很怕刺激到他,虽然她觉得自己能当年松吾的女儿,当然也能当好他的儿媳妇,可她还是——
会很担心。
毕竟对她来说,他也是她的亲人。
每个人都总会害怕因为自己而伤害到爱自己的亲人。
“他会先骂你还是先骂我?”闻禧问年闳肆。
这个问题年闳肆没办法回答。
也或许根本不会有答案。
远处烟花已经绽放起来。
闻禧躲进他的大衣里面,缩了缩被寒风侵袭的脖颈,踮起脚尖要和他接吻。
抛掉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享受当下的幸福和快乐,就像现在他们交换着体温,在这样开阔的地方,对着远处的烟花,亲密的接吻。
闻禧就喜欢看他主动来吻她的样子。
看他压抑克制着,又不得不陷入世俗的欲望,直到最后眼里全是对她的占有欲,这会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就这样一直接吻。
外面任何的嘈杂声都不能影响他们。
年闳肆按住她的后脑勺,沉默的气息间,他也会一如既往惯着闻禧。
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于他而言最好的生日礼物,无异于就是眼前的人,怀里的人。
这样暧昧的气氛持续到年闳肆接到年松吾的电话之前。
书房里,父子俩一如既往的沉默相对。
年松吾前段时间去了一趟雁市,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而他此时看着面前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在那些震惊的,难以言明的情绪下,更多的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他的儿子像他但也不像他。
终于,沉默许久后,年松吾开口,说:“你知道我喊你来干什么吗?”
年闳肆冷静的点头:“知道。”
那些事情就这样在无声间被摆到明面上来。
年松吾原本从不会往这方面想。
但他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他从德国回来一趟之后整个人明显变得和之前不一样,而闻禧回家之后这种不一样更加明显。
今天在席上,他看闻禧,嘴上在训斥,眼神却在她身上没有离开。
直到他刚刚亲眼见到。
年松吾到这个年纪,人生进入暮年,于他而言所见过的事多之千万,他早已能够平静以待,但是——
“闳肆,你成熟得过早,这么多年也从没操心过你,你在成为我的儿子之前,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充分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也相信你有为自己负责的能力。”
年松吾最清楚年闳肆的为人,清楚他的品性,更清楚他的个人能力。
“但我不放心的是闻禧。”
年松吾提到闻禧,他也自觉把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手心手背都是肉。
闻禧年纪还小,她比闳肆小了整整八岁,这让年松吾想起了他和雁秋,某一程度上,他甚至会想他的儿子和他有着同样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