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错得最多的。
如果他能早点察觉到这一点,也就不会发生他和闻禧之间的荒唐。
“你这不叫喜欢。”年闳肆纠正她,“你顶多能被叫做好奇。”
对于身边陪伴她最多的异性的好奇。
“凭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难道你就喜欢过什么人吗?”闻禧被他这么冷漠的否定,她那瞬间感觉到异样的呼吸困难,她看到一束亮光被掐灭,就剩个火星子在垂死挣扎。
“你不要说得你就有多懂一样。”就算剩个火星子也绝对没那么容易被掐灭。
“我不懂。”年闳肆绷着脸,“但这也不是你不经过我允许画这样图片的理由。”
这点确实闻禧理亏。
她话被截住,半晌没底气的说了句:“又没画脸,谁能证明画的就是你啊……”
闻禧耍赖是司空见惯的事,这点年闳肆早就不会再和她辩驳了。
在她这样,永远能从各种角度找到理由,黑的也致力于说成白的,死倔又头硬。
这倒是和年家人的铁血气质如出一辙,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闻禧,我再跟你强调一次,喜欢不是你想的那么随便,我和你也永远不可能,但你如果是想在我身上满足你的好奇心,那一次过后也该收敛了。”
年闳肆沉默之后,他尽量放轻他的语气,试图和闻禧说清楚这个道理。
闻禧能听他说才是奇了怪了。
在她看来,就是年闳肆不懂。
什么样的喜欢都是喜欢,没有谁的感情应该被贬低,年闳肆他自己是个老古板,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他就来贬低她的,还说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这样完全绝情的话。
闻禧也知道不可能,但前提是他可不可以不要态度那么冷漠生硬。
闻禧那块早已经被酸水泡得软烂的心脏已经找不到再冒泡泡的地方,她为了防止此时在年闳肆面前流眼泪,她深吸一口气忍住。
沉默了十几秒。
“那不收敛呢?”
她叛逆劲又来了,说话开始口无遮掩:“你上我上得那么爽,我反正也很喜欢,任何事有一就有二,一次两次也没有区别,我要说再做一次,你能答应吗?”
“你做梦。”年闳肆直接否定。
年闳肆甚至直接忽略了前面那几句她说的大逆不道的话,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有关闻禧的事棘手起来,她果然如他所想,对待男女关系这件事上异常随便。
他简直无法想象她还能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出来。
闻禧扭头,才不去看他绝情的眼神。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应该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不确定还会不会回来。
这是闻禧给自己早已经定好的人生规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更加清楚在她心里的某个位置上,哪些人份量最重。
“是,我做梦,我以后还是天天做梦好了。”闻禧也冷声说:“不像某些人一点都没有带头作用,答应了不和我吵架结果还是要吵。”
“闻禧你不要只长年龄不长记性,我现在是单方面在教育你。”
不是吵架。
他高大的身躯就压迫在她面前,由于某种天然的威慑力,他腰背挺得很直,衣服下的肌肉因为愤怒的情绪似乎也鼓胀起来,闻禧看着他宽大的肩膀,因为生气绷紧了力气,于是突然想起来他身上的伤。
“算了。”闻禧恹恹说了句,“你还有伤,我不和你吵。”
她把手机拿过来,想她还是先回房间。
“图片记得删了。”年闳肆提醒她说。
“不要,我花了钱的。”
“多少钱我给你。”
“那也不要。”闻禧捏紧手机,生怕年闳肆会从她手里抢走。
闻禧出门前还把体温计留下,看了眼冰袋够用,本来还想提醒年闳肆半个小时后复测体温,但想到他的态度,她觉得委屈,于是不搭理他了。
年闳肆是第二天上午知道闻禧不在家。
他一晚上没睡,脑子里不停回响闻禧说的那些话,想起她愤怒的瞪他,离开时盯着他的伤欲言又止……年闳肆坐下来,忍不住叹气。
他知道闻禧关心他,她担心他的伤担心得都要哭了,这点真心没有假,年闳肆也从不怀疑,但不得不面对的一点是——
闻禧对他的依赖才造成了如今这样糟糕的局面。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闻禧根本不接,还直接挂断了。
她是昨天晚上根本没回自己房间。
闻禧再胆大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年闳肆教出来的人他心里还是有底,但闻禧昨晚说的话又让他避免不了的担心。
年闳肆让埃文去找一下她。
他体温到后半夜降下来,虽然没量但自己有感觉,早上天亮后,他左肩关节处疼痛稍减,绷带很干净,没有再往外渗血。
埃文在半个小时后发来了消息,他说查了大门口的监控,闻禧是晚上十二点离开的,她当时是在门口和代洵通了一通电话。
代洵。
闻禧半夜离开去找代洵
那个傻小子什么都听闻禧的,闻禧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知为什么,年闳肆紧接着想起闻禧和他说的要再做一次,他眉头微皱。
年闳肆于是给代洵打了电话过去。
代洵在那边支支吾吾,说他不知道,他这样假的演技年闳肆一眼就看穿了,他冷声警告代洵,不要跟着闻禧一起胡闹。
代洵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紧张的问:“闳肆哥,你都知道了?”
完了完了,代洵在想,那个壶的事还是被年闳肆知道了,闻禧昨天晚上来找他拿碎片是不是去自首的呀,不然怎么会大晚上找他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