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禧当着年闳肆的面抿了一小口,抬起眼皮偷偷看他, 见他面不改色也喝了一口,闻禧心里犯嘀咕,同时又有种自己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闻禧质问他。
“现在。”
这边的餐厅没有筷子,用的都是刀叉, 他切好了一碗猪小肘,配上盘子一旁的芝士, 一起递到了闻禧面前。
他没说话,只是递过去后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继续切肉。
闻禧忍不住看向他拿刀叉的手。
切肉时手腕要稍用力,手背血管随着力道鼓起,他低垂的侧脸冷淡, 是一贯在外时的模样。
闻禧突然有种想把情书拿出来再看一遍的冲动。
此时此刻,在远离家的土地上, 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有种在私奔的感觉。
浪迹天涯的浪漫。
闻禧这样想,目光再次从他手臂上扫了一圈,一直低头的年闳肆突然抬头看向她。
闻禧略尴尬的笑了笑。
被抓到的眼神……显得她是个色欲熏心的女孩子。
“要看就直接看。”年闳肆说:“我又没有要把你眼睛蒙上。”
“那你怎么都不看我”闻禧不满的问。
“我希望我在外面能保持体面。”年闳肆平静的说完,然后就挪开了视线,他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酒都喝了,又跟服务员要了一杯。
已经吃饱了的闻禧还是把这盘肉都吃了,她埋头大口吃肉,在心里感叹这家餐厅的烤小肘做得越来越好了,她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闻禧是个一旦开了话茬子话就很多的人,她任何事都可以分享得津津有味,什么小事想起来就从脑袋往外冒,天马行空的主意也多。
一路从餐厅说到公寓门口,年闳肆突然问:“你现在住在这里”
闻禧陡然停下,她看了一眼周围,点头无奈道:“我之前租的房子没了,临时住在这里。”
瑞维的房子不至于有多差,在这边甚至还算可以,毕竟太差的房子他也不会给她住。
闻禧在德国待过的地方,年闳肆多少知道一点。
他这几年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动向。
闻禧开门,她低头去鞋柜里找鞋,倒是找到一双男士拖鞋,是新的,看大小年闳肆能穿,于是闻禧顺手把鞋拿给了他。
年闳肆顿了一下。
他默不作声的换上鞋,然后打量她这个小公寓。
可能是她才搬进来的原因,公寓空旷干净,除了家具几乎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她的箱子摊开放在角落,里面的东西甚至都还没有拿出来。
“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一周啊。”
“朋友的房子”
“是啊,这里原先是瑞维在住。”
闻禧几乎是毫不防备的回答了这句话,然后她反应过来,转头过去,解释说:“瑞维没有在这里长住,他一般都住自己家里。”
年闳肆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他只是问:“所以鞋也是他的”
“我不知道。”闻禧想了想,可能是瑞维收拾东西走的时候忘了带走,她摇摇头,“反正是新的。”
闻禧把包里的日记本拿出来,她想着要把它收起来,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地方,毕竟她也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并不会待上很长时间。
于是闻禧把它放进了行李箱。
行李箱最里面有个夹层,她拿塑料纸包了两层之后妥当的放进去,然后拉好拉链。
她接着还把行李箱收好。
闻禧做完这些,转过身来,猝不及防撞上身后人的胸膛。
闻禧倒吸一口凉气,捂住额头,脚下几欲站不稳,手臂被一只大手箍住,接着她被一把拉到他面前,下巴抵到他胸膛上。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混着原本他的味道,变得有些奇妙的好闻,他低头看下来,眼神冷静。
“就非得住这里”
所谓的,她男朋友的房子。
即使年闳肆并不认为那个瑞维真的和闻禧有什么关系,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好到令他嫉妒。
“我是被之前那个房东赶出来的,根本没时间找房子。”闻禧不悦的嘀咕,“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还要住多久。”
这里就是个过渡,她觉得挺好,不然再去找其它地方费时费力,重点是她不一定会再需要下一个住的地方。
年闳肆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会儿,某种心理让他现在极度想带她回家,但他知道闻禧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行为自主性,她做任何事都有她的选择,他不管作为什么身份,都不应该多加干预。
更何况他现在究竟算什么身份
年闳肆松手放开她,他正往后退一步,突然手腕被她抓住,她鼻尖在他胸膛蹭了蹭,“你喝了酒之后身上味道好好闻。”
他身上有一股天然的荷尔蒙气息,靠近他胸膛时感受到他肌肉的坚硬,简直更加色气,绝对的力量感更让闻禧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弱鸡。
他眸光暗了暗。
下一秒,他揽住她腰,抱起她到桌上,低头亲了下去。
他陡然间的气息变得很凶。
闻禧“呜呜”的挣扎了下,然后伸手抱住他脖子,舌尖讨好的去碰他的嘴角。
年闳肆心里憋了一股气一直没发泄出来。
在他看到闻禧的房间变得空荡荡时这股气就积存在了他心里,让他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他恨不得把她绑在身边。
他沉静下的凶意变得汹涌难抑,几乎是侵略和控制性的,闻禧呼吸变得难受,却好喜欢这样带点凶狠的亲吻,窒息却让人头皮一阵发麻,电流甚至窜到了脚趾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