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儿。”乔绫干脆把胳膊伸进袖子里。夜里的海风吹过来还挺凉爽，但是她现在穿的高定礼服没有任何保暖作用。

【季若玄。】

【嗯？】

【刚刚更新完数据，功德值1058946，功德值进度条满了。】

【那我们，现在解除绑定吗？】

乔绫的脚步突然停下，眼泪瞬间在眼眶里积聚。

【十九，先把58946这些溢出的功德值转给你。】

【好，我做个协议，你再说一遍……收到了。】

“怎么了？”纪延发现乔绫停下，回头看她，她正仰着头给自己扇风，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怎么哭了？”

第 39 章

【兑换拯救管理员机会。】

她写的离别感言还没给十九读过呢，但她现在跟别人在一起，十九选择这个时候提醒她，应该是已经迫不及待要恢复自由身了——那她就放他自由。

【恭喜宿主兑换拯救管理员机会成功，管理员十九已恢复自由。神豪系统（刷钱返现版）已解除绑定，正在剥离中……剥离成功。】

乔绫的心里好像空出了一块，有种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填补的茫然。

【十九，你还在吗？】

【十九！】

【十九？】

没有反馈，熟悉的声音不再响起，乔绫的眼泪簌簌掉落。

纪延左手抱住乔绫，右手给她擦掉脸上的水珠，“发生什么事了？”

十九的事没法跟别人说，乔绫只是摇摇头，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现在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永不枯竭的泉眼，泉水不由自主地汩汩往外冒。

“你这次哭，跟我有关系吗？”纪延双手捧着乔绫的脸，两只手的大拇指像汽车的雨刷，在乔绫脸蛋上反复擦新流出的眼泪。

乔绫悲伤到了极致，已经没法说话，依然摇了摇头。

纪延凝视着正在抽咽的乔绫，心里有一分无措是对她突然恸哭的迷惑，六分心疼是看她痛苦时的难过，两分心动是因为窥见她脆弱时昳丽的反差，一分窃喜是感觉机会来临的冲动。

这份冲动从一分开始，在短暂的几秒钟里迅速破土而出，成长为高耸入云的坚韧翠竹。

他缓缓深呼吸，做出决定，他要为自己趁虚而入一次——说他不堪也好，心机也罢，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太喜欢她了。

“小乔，我要吻你了。”纪延认真的看着乔绫，手上稍稍用力，让她跟自己对视，“如果你不想跟我复合，就推开我。”

乔绫的理智早就被眼泪冲走，思考能力随着十九的离开分崩离析，她看向纪延的眼睛懵懂又可爱，是在她清醒时绝对不会出现的眼神。

纪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慢慢靠近乔绫，就在两个人的嘴唇相距一厘米的时候，一道令乔绫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季若玄。”

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陌生男人忽然出现在纪延身后，月光下的他像极了古代簪缨世家的清冷贵公子，眼神貌似无波无澜地看着乔绫。

乔绫听到这个声音，手上的高跟鞋掉落到柔软的沙滩上，她下意识推开了纪延，呆呆地看着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声音又和十九一模一样的男人。

纪延发现乔绫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与时久视线交接，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是他第一次在乔绫周围的男人中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威胁，这个男人从发丝到指甲，从脸蛋到身材，从穿搭到站立的姿势，每一点都像是乔绫会喜欢的点。

“过来。”时久站在原地不动，乔绫说过，会在他和纪延中选择他的。

“十九？”乔绫脚步不自觉往前走，“你是十九？”

时久看到她下意识朝他这边走来，勾了勾唇角，“不是我还能是谁？”

乔绫脚步顿住，她回头，纪延拉住她的左手，恳求道：“小乔……”

他不能在此时放乔绫离开，纪延有种鲜明的预感，一旦她这次离开，就是真正的离开，就连再次努力的机会都将一起丧失。

“抱歉，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你先回去吧，我们的事要不明天再说？”没等纪延回答，乔绫用右手推开纪延的手，扯回自己的手臂，陡然变得神采奕奕，转头向时久飞奔而去。

纪延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臂，他不忍心弄疼乔绫，只是松松一握，她却用了最大的力气来推拒他，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另一个人身边吗？

乔绫停在时久一臂距离的地方，悄声问：“解绑系统是这个意思？”管理员恢复自由是到宿主身边？

时久往前半步站在乔绫面前，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鼻头，拿出手帕轻柔地给乔绫擦脸，“刚才哭什么？舍不得我？”

时久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又把乔绫的眼泪勾了出来，“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解绑系统是这个意思，居然一直不跟我说！”

“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时久哭笑不得，低声哄她，“我怕你害怕。”

“我害怕什么，就算你是鬼，你也是我的十九啊。”乔绫回过味来，开始生气，在时久肩上重重锤了一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有多难过？”

时久被锤得条件反射往后躲了一下，季若玄手劲怎么这么大？看来是真下了狠心要揍他。

“不知道。”

“？”乔绫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真没想到十九是这样的十九，“你说什么？”

“我以为，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时久抓住乔绫又伸过来的拳头，皮肤接触的那一刻，心脏差点停摆，心跳的异常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确实再次真实存在，“主系统说，宿主喜欢的是他，在乎的也是他，而不是我们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