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到元婴,也开不了那道锁啊!
迟一悬眼皮一跳,若有所思,“这就是说,昨夜入梦之人,强行在宅子里开了道门进来?那是元婴期?”
白经天一脸探究:“迟道友好好想想,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迟一悬笑着反问:“白少主可是督战使者,若是问星门悄悄使诈,白少主可要为我们讨回公道。”
白经天喝着奶茶,心情颇佳,“迟道友放心,若真的是问星门门主所为,仙盟绝不会姑息。”
他说着,还十分踊跃要帮忙验证,“迟道友,我传你个法子,只要将他们的脑袋打开,就能看见他们的宅子有没有被人留门了。”
打开脑袋?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轩辕卫的脸色都白了。
眼见那位白少主无声与城主传音,而城主略略点头看向他们时,他们的脸色更白了。
甲板上静默了片刻,终于有人率先走了出来,是夏有辛。
她来到城主面前,视死如归般起头,“城主,我也不知有没有被开过门,所以先开我的脑袋吧!”
夏有辛一领头,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凑上前,有的人害怕得都要晕过去了,却还强忍着恐惧来到城主跟前蹲下,因为城主不让人跪他。
迟一悬从他们的眼中看见了誓死守护朝歌的决心,这些人明显有犹豫,但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选择走上前,他们唯恐自己会给这艘鲲舟以及朝歌带来祸害。
迟一悬嘴角翘了翘,“一个一个来太麻烦,干脆一起吧!”他一抬头,刚刚从白经天那里学到的术法施展开,丝丝缕缕的灵力水波般轻柔涌出,笼罩在这些人的身上。
他闭着眼睛,神魂出窍了半截,清楚看到其中有一个人身上显出了外来者留下的痕迹。
“找到了。”迟一悬抬手一招,人群中的齐剑就被一股力量牵引着飞到他面前。
“好了。都起来吧!”
齐剑哆嗦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脑袋没开花,所有人的脑袋也没开花,这才劫后余生般摸了摸自己头顶。
旁边传来马弘宣温润的声音,“一群傻瓜,以为东家真会给你们开瓢吗?”
轩辕卫们脸上都显出赧然之色。
白经天显然很意外,他问迟一悬,“你怎么驯的?他们这么听话?连死都不怕了。”
白经天这话说得跟训宠物一样,让迟一悬嘴角抽了抽。
“等处理完此事,我再向白少主道谢。”
白经天闻言倒是体贴,让他好好封住手下的门,别再让人偷偷入梦来。
迟一悬颔首,拎着齐剑回了舱室。
白经天刚刚教给他的,是一个查看神魂的办法。金丹期就有神魂出窍的能力,但迟一悬从没尝试过,也一直没机会尝试,自然对此很陌生,白经天刚刚教他的,是其中一个应用小技巧。
因为修士到了金丹中期,基本都能掌握这个术法,因此不算什么不传之秘。不过白经天也帮他少走了一些弯路。还是得找机会感谢人家。
迟一悬以前看仙门各种不顺眼,尤其是害过何念远的霸刀门,更是他要重点清算报复的对象,但自从认识步惊寰后,他对仙门中人略略改观。不再把每个仙门中人都看做贱货。
白经天这么友好,倒是他可以团结的对象。迟一悬决定跟白经天尽量交好。
迟一悬施法帮齐剑把神魂上的那道门关上,还给上了两把锁,确保不会再有人能随便开门入梦后。他就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齐剑绞尽脑汁回忆道:“前天晚上,我梦见我娘带了个陌生人来找我,也看不清脸,会不会是他?”
迟一悬又问:“昨晚呢?有没有再梦到那个人?”
齐剑仔细回忆,摇头,“没有,倒是梦见我在鲲舟上走来走去,还去樊掌事和万左使门前看了看。”
破案了!
只是迟一悬没想到万天佑也被盯上了,想到和樊蕙兰几乎同时顿悟突破的万天佑,迟一悬眉毛微微扬起。
齐剑走后,舱室的门关上。
命器道:【陛下,白少主显然误会了。您是有意的?】
迟一悬理所当然一点头,“不让他误会是元婴期来开门,难道要让他知道我拘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命器?”交好归交好,交浅言深就是蠢了。
不过白经天的启发,确实让他间接学会了不少新的技巧。
神识沟通神魂,再用灵力辅助,迟一悬只觉脑子微微一沉,紧接着,他手中就出现了一只粉色长鼻虫。
那东西在他手中瑟瑟发抖,却也不敢逃,缩成一团,明显十分害怕他。
命器赞道:【举一反三,一通百通,不愧是陛下,如果这天下的聪明智慧有十斗,那么天下人共分一斗,只您独占九斗。】
迟一悬早已习惯了命器的夸奖,即使它的赞美时不时推陈出新,他也学会不再扣脚趾了。
“这样看,这人命器的局限还是挺大的。没有我们之前所想的神秘莫测。”筑基期的他不敢入侵,只敢侵入练气期的,而他这个金丹,轻轻松松就在梦里把对方的命器扣下来了,也不知那人现在是不是在吐血。
更重要的是,今天还通过白经天解锁了新知识,算是收获颇丰。
捏了捏手里这团粉东西,迟一悬将它锁进了自己的背包格中,而后轻声对脚下的影子道:“步惊寰,之前在幻境里,你屡屡遮掩命器的夺取方法,却没想到我阴差阳错自己拘了个命器回来吧!”
脚下的影子似乎动了动,又似乎没有,一片安静。
迟一悬喃喃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走入歧途的。”